刚到街边准备叫辆网约车，街边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助跑就冲了过来。
许肆余光发现那人之后，侧着身子拉了一下江荞。
江荞躲开了，他却被撞了个踉跄。
除此之外，那人还把在街边站着的，包括许肆在内的三个人，撞了个结结实实。
其中许肆还好，只是左肩撞到了树上，被树干上的粗糙树皮擦破了一片皮，出了点血。
另外两个人，一个中年大妈，一个年轻的女生。
中年大妈是直接被撞倒了，然后还在地上翻了个跟头。
而那和江荞许肆年纪相仿女生，头部撞到了一旁的路灯杆子上，咚的一声，声音十分好听。
江荞皱眉看了看许肆左臂上的伤口，刚准备出口指责那人不看路，就被许肆制止了。
因为许肆看着那男人衣衫不整的，神情恍惚，貌似精神有点问题。
秉承着幸福者退让原则，许肆并不打算与其争辩。
争赢了无非就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医药费，但如果那人真的有些精神失常的话，结果可就不太好说了。
年轻女生的头虽然撞到了路灯上，但她在看到撞过来的那个人有点不像正常人之后，也选择默默退到一边，拿出手机报了警。
然而，那个中年大妈却不那么想。
“你个天杀的，走路不看路啊！直接就朝我撞了过来！”
“我在地上滚了一整个跟头才缓过来！后脖子都破皮了！”
“一万块，一分都不能少，你不给我就报警，就去你上班的公司闹，我看你怎么办！”
大妈一边拿纸巾擦着后脖子破皮处的血，一边喊道。
男人沉默片刻后问道：“一万块？”
“对！一万块！一个子儿都不能少！不给我就去你们公司闹！”大妈继续喊道。
“看你这年纪，拿一万块钱出来也不难吧？”
“上有老下有小，还有车贷房贷的，浑身都是软肋，工作丢了中年失业的后果你承受得起吗？”
“一万块算便宜你了！”
此时周围的吃瓜群众已经围了上来，其中不乏有几个爱凑热闹爱答话的人，也跟着附和道。
“对啊！这是得赔钱，人脖子都出血了！”
“看这男的都四十多岁了吧？都是当爹的人了，怎么做事还毛手毛脚的？”
“啧啧啧，现在的人啊，真是越来越没教养了！”
霎时间，周围那些自诩正义感十足又爱看热闹爱吃瓜的人纷纷指责起男人。
许肆却注意到，男人裤兜里微微鼓起的东西，形状酷似一把水果刀。
于是，他便拉着江荞，默默向后退去。
第六感告诉他，好像要出事。
果然，在众人的指责声中，男人突然爆发，一边大喊着，一边从兜里掏出水果刀就开始无差别伤人。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个要赔偿款的大妈。
“一万块是吧！去我公司闹是吧！软肋是吧！中年失业是吧！”
他一边喊一边一刀刀捅进去。
周围的吃瓜群众再愣神一瞬后，立马如鸟兽散。
“让老子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捅了几刀后他还没发泄完，又跑过去逮着几个跑得慢的，刚刚叫得欢的几个吃瓜大妈，朝她们的腹部捅了几刀。
“毛手毛脚！没教养！”
“反正老子失业了，老婆跑了，孩子也不是我亲生的，房子也被法拍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多带几个傻逼陪我一起上路！”
看着男人向他冲来，许肆眼神一凝。
他妈的，我好像没骂你吧。
他抓紧江荞往后一退。
一挑一吗？
他还真没怕过谁。
许肆一脚踹在那人肚子上，直接把他摁在了地上。
许肆眼中淬着寒光。
许肆抢过他手上的刀，直接扎在了他的手心，把他的手钉在了地上。
抬起头，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近十人拿着刀向他走来。
他妈的，怎么还是团伙作案
他只能祈祷他能多挡一会，杨世坤和郝明他们带人能来的快一点。
没过一会，许肆的身上就多了很多看起来很可怕的伤口，对面也没占到好，有一个直接被许肆摁着头磕在地面上。
许肆大口喘着粗气，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小。
突然又是一砖头拍在他的头上，他瞬间感受到大脑嗡嗡作响。
终是脱了力，倒下时，他还把江荞护在了身下。
他手腕上的手链也在此时碎裂。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杨世坤和郝明带着人冲上去的身影。
江荞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把许肆抱在怀里。
他身上多了好多伤口。
他好傻。
许肆费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江荞，她的眼睛红红的。
他感受不到疼痛了，只是觉得自己嘴里血腥味好重。
他不后悔，他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江荞，咳咳，我，爱，你。”
许肆的声音很小。
江荞慌了神。
“许肆，别睡，别睡，我也爱你！你别睡啊！”
她怕他一觉不醒。
许肆看着她，挤出一抹微笑，头还是歪了下去。
“许肆！许肆！”这是许肆最后听到的话。
救护车来了……
……
江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怎么看着他进的抢救室。
原来一个人的泪真的会流光。
她呆呆地靠在抢救室外的墙壁上。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一个护士样的中年女人抢救室走了出来。
她瞥了江荞一眼：“你是伤者的妹妹吗？他身中13刀，断了三根肋骨，内脏出血……需要直系亲属签字做手术。”
江荞刚想说什么，一个相貌很像许肆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我是许肆的父亲，请问在哪签字？”
签完字，他就走了。
什么话都没说。
临走前只是饶有兴趣的扫了眼江荞。
江荞第一次觉得许肆好孤独。
“阿姨，请问他做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少？”江荞的声音带了点颤音。
“不好说，只能看他自身的意志力够不够强大了。”护士叹了口气，拍了拍江荞的肩膀，又急匆匆的走了。
江荞就像被抽空力气的玩偶，顺着墙坐到了地上，双手抱着膝盖，眼睛失去了焦距。
“荞荞！荞荞！”刘妈看着没什么大碍的江荞，这才松了口气。
“荞荞，你没事吧？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吓死我了。”
“我没事。”江荞的声音沙哑。
“有个同学为我挡了13刀，断了三根肋骨。”
可笑的是，许肆躺在手术台上，而她，甚至连皮都没破。
他好傻啊。
刘妈听见这话，愣了一下：“是那个之前给你送鸡汤的男生吧。”
“嗯。”
刘妈嘴唇微动，最终只是轻叹一声：“那行，荞荞你在这等着吧，我去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她听见你出事急死了。”
“好。”
姜如许也来了。
江荞把和刘妈说的话给她复述了一遍。
姜如许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江荞。
……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四个小时……
手术室的灯灭了。
江荞站了起来，她在等一个答案，一个能让她不顾一切的答案，亦或是一个能让她走入另一个世界的答案。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几人推着床走出来。
“医生，怎么样？”江荞竭力让自己说的话尽量完整。
“小姑娘，他很幸运，今天我们院长正好在。听了他的事迹，特意为他做的手术，手术很成功，只要他能醒来再多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江荞抚摸着许肆的脸，他的脸呈现着一种不健康的苍白。
“我来照顾他。”
今夜，有人熟睡，有人无眠。
……
致敬传奇单挑王牢肆，耐活王肆哥死不了的好吧。
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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