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乱哄哄的,池岫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没想到,她在原来的那个世界成绩垫底,来到这个能力者的世界也是个没用的废物。
性格内向的她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只有时序霜一个朋友,她也常会羡慕那些极有天赋的能力者。而自己才刚刚学会如何使用木属性能力。并在一次施展灵力时用力过猛,将那藤蔓长满了整个教室,也没有伤到对手分毫,在开小差时玩灵力一不小心把导师办了一跤——最后被罚站在教室门口面壁思过。
终于熬到了踏出学院的那一步,池岫与序霜并肩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
池岫转过头来,突然抛出一个莫名其妙地问道:“序霜,你有朋友吗?”
序霜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被池岫突如其来的发问吓了一跳,她微微皱眉,沉思片刻,轻声答道:“以前有过,现在寥寥无几了。”
池岫垂下眼帘,轻声应和着,她注意到,每当序霜提到往昔,那双清澈的眼眸便会蒙上一层不易察觉的阴霾,仿佛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沉重过往。
然而序霜紧皱着眉,说出了心里的忧虑:“我的灵力发挥不了了,导师说可能是有人刻意为之。”
池岫岫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愕,不可置信道:“怎么可以这样?那你的灵力还能恢复吗?”
序霜轻叹一声,摇摇头,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无奈:“不清楚。”
然而,此时,正有一个白发如霜的少年慵懒地倚在墙上,静静的听着她们的谈话,他的肩上挺着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它那黑溜溜的眼睛像个玻璃珠似的转着,少年用猩红的双眸悄悄地注视两个女孩,嘴上浮起一抹笑,喃喃低语:“小斫,终于找到你了……”
肩上的乌鸦扑棱着翅膀,低声嗤笑道:“主人,您还对她有感情嘛。”
少年紧锁眉头,仿佛被某种不愉快的记忆所困扰,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悦,但很快便如潮水般褪去,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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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霜在与池岫道别后,一路都忧心忡忡,一团迷雾笼罩在她心中,挥之不去,她明显感觉得到,有种时时刻刻都在被人监视的感觉,而且不只是一个人在暗中注视着她,有次,她实在受不了这种感觉,突然间回头向身后望去,厉声呵斥道:“是谁在那!”却只能看到一道黑影,从她的视野里迅速掠过,看不清那人的脸。但还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她心中油然升起,像浓墨一般迅速在纸上洇开。
她决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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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
时序霜取出拿把已经锈迹斑斑的冰冷的钥匙,将其插入孔中,转动起来,与门锁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的响声。
门开了。
她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没有来到这儿了。
曾经繁华的景象,此刻宛如一片荒凉的废墟,当年她逃离了这个悲伤之地。如今,随着钥匙,缓缓转动,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回忆,也使她的命运与那段沉重的回忆再次相连。
一股陈旧的气味扑鼻而来,缓步走进了那房间,来到木桌前,空气中,漂浮着灰尘在阳光的照耀下清晰可见,如同往事的回忆一点点地浮现在的她脑海之中,渐渐拼凑。
她轻轻的打开了最上层的那个抽屉,抽屉里摆放着一本封皮已经褪色了的浅蓝色日记本,下面压着一个文件夹,序霜小心翼翼地将那文件夹取出,里面有一叠泛黄的纸。她细细地阅读着这上面的文字,手也微微地颤抖。接着将其放入自己的袋中。继续向抽屉的深处摸去,突然间她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有棱有角的东西。取出一看,原来是一个相框。抚摸掉上面的灰尘,在她看清了那张照片时瞳孔骤然放大。
照片中,有一个笑容明媚的少女,她的浅蓝长发编织成两条精致的麻花辫,轻轻垂落在肩头,头上还戴着一个精心编制的花环,伸手比了个耶,那是年少的序霜。身旁站的少年一头如雪般的白发随风轻扬,长发披肩,容貌俊美至极,美的让人雌雄莫辨。
少年身旁站着一位面色冷峻的女孩,乌黑的长发扎成高马尾,序霜记得那个女孩叫宿棠月,还有昭逾,一个长相甜美的粉发少女,正笑着将头轻轻的靠在宿棠月的肩上。
照片的右下角有一行秀气的字迹“拍摄者——青衔。”
思绪翻转,她仿佛再次回到了那个夏天。
海鸥鸣叫着从海面的上空掠过,少女蹲在沙滩上,用树枝在海滩上,慢慢地作画,咸咸的海风吹起了她的发梢。
此时此刻原先在海边捡贝壳的白谨弋朝着序霜走来,少年低头好奇的端详着那沙滩上的简笔画,问道:“小霜,你在画什么?”
小序霜故作神秘的笑笑,依旧埋头认真地画着:“你猜呀。”
白谨弋猜不出来,青衔、昭逾和宿棠月也好奇地围过来,青衔看出来了一些,指着画问道:“这个是你吗?还有白谨弋和昭逾?另外两个,是我和宿棠月?”
直到小序霜落下了最后一笔,才笑着答道:“猜对啦!是我们的全家福!”
“全家福……?”宿棠月思索着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We Are Family.
夕阳西下。
海浪涌了上来,淹没了沙滩上的画,待海水褪去时,不留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
后来。
序霜前世的回忆被唤醒,性格变得越来越孤僻,虽然仍与过去的朋友维持着关系,但日渐疏远,而这时候青衔、昭逾和宿棠月认识了一个女孩——载溪。
序霜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一个话语间都带着阳光的味道的女孩,她很快就与自己原先的朋友打成一片。
耀眼夺目得如太阳般,看了眼睛就会被灼伤。
她很喜欢这个女孩,送了她很多礼物,比如亲手编制的手链。
然而,序霜渐渐察觉到,自己的昔日亲密无间的朋友好像不怎么在意自己了,每当聚在一起时,她总感觉自己格格不入,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加入他们的交谈。起初,序霜只是试图说服自己只是太敏感罢了,并未多言,只是觉得有一丝疲惫与失落,直到某日,受邀参加载溪的生辰庆典,无意间瞥见墙上悬挂的一幅画作,那份被忽略的感觉才猛然涌上心头。
画上,青衔、载溪、昭逾与宿棠月四人倒是栩栩如生,而唯独不见自己的踪迹。精致的画框映入序霜的眼帘,她用余光轻轻掠过无数次,却总是强颜欢笑,故作不经意地从旁走过。
后来她的身边人声鼎沸,而我却来不及好好道别,只是释怀般躲在角落笑得放肆,只是笑着笑着又莫名泪流不止。
在宴会上,她与一个叫梨沫的女孩交谈着,对方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跟序霜的话题也大部分围绕着载溪,梨沫有些羡慕地说:“载溪的朋友真的好多啊,青衔上次送了她一个护身符,还有昭逾给她的花束,我曾经也有很多朋友,都没有人送我礼物。”
序霜温柔地回应道:“是啊,她们关系确实挺好,没事,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啊。”话语未落,她便从随身携带的包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水晶球和一幅精美的油画,画面上的,正是梨沫,梨沫的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惊喜,轻抚着画框,眼中闪烁着光芒,轻声问道:“是你画的?好好看!”
序霜轻轻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只要你喜欢就好,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只有相同经历的人,才能感同深受吧。与其仰望别人拥有的幸福,不如抓住自己身边的美好。
之后,时序霜也把精心准备的礼物递给载溪,那是一朵栀序赋雪花,能够快速提升灵力,在能力者的人界极为稀有,在场有人认出了这件礼物,忍不住惊呼道:“天呐,是来自神界的花。人界的能力者怎么会有这个?!”
梨沫也很震惊,她没想到时序霜竟有这种东西,一开始她以为她只是载溪众多朋友中的一个灵力薄弱的人,因为在和她交往的过程中感受不到灵力的波动,所以是对方刻意隐藏了气息,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载溪一时间愣住了,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讶,她抬头望向时序霜,轻声说道:“谢谢你。”随后轻轻接过那束花。
序霜轻笑一声,目光温柔地看向载溪:“还有一份礼物哦,载溪,看看窗外吧。”
载溪手持花朵,轻轻转过头来。刹那间,外界绚烂的烟花绽放于眼前,然而那并非烟火,而是由灵力构成的幻境。
“生日快乐。”她轻声耳说道,眸里有一种让人看不懂的意味深长的神色。
周围人止不住地惊叹,梨沫看呆了,她听说过只有在高阶能力者的聚会才会有如此盛大的场面,她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怎么会拥有这种能力。
宿棠月的目光静静地停留在序霜身上,她倒是没准备什么,也对宴会礼物交换什么的也是提不起兴趣,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老朋友时序霜,她没想到多年没见的人竟会在这里碰到,更没想到她会给载溪带来神界的礼物,心中莫名生出一种复杂的情绪,却又难以言喻那是什么。
序霜突然回头,扫了一圈,目光定格在宴席最边缘的宿棠月,刚好与她对视上目光。宿棠月先是怔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而序霜只是冲她一笑,便转身离开,悄无声息地融入在人群之中。
忆前尘旧梦,任岁月 消磨。
往事流转在你眼眸,
一边遗忘,一边拼凑。
————
恍然抬头,梦却醒了。
又是一年盛夏,可那是谁的故事,又是谁的遗憾呢。
那种感觉,就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回忆收拢,怎么又莫名其妙哭了呢,序霜,你个废物,把所有关系都搞砸,留不住任何人。
笑自己情绪太泛滥形只影单,自嘲成习惯,多敏感又难缠。
这是她的家人啊,傻瓜,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还是那熟悉的样子,陌生的目光,无法逾越的距离,一幕幕闪着刺痛我,多空泛又心酸。
在原地打转的小丑伤心不断。
空空留遗憾,多难堪又为难。
时间风干后,你我再无关。
过去的人就留在回忆里吧,不要再想了好吗?
要取的也都取了,她正欲轻轻推开房门离去,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了桌上那个方正的相框上。犹豫的一番,最终还是折返回来,将那相框小心翼翼地收入袋中,算是给自己留点回忆吧。
随后,她轻轻拉开了第二层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盒盖打开时发出轻微的吱嘎声,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精致的缠着红绳的铃铛——是一件来自蛇族的赠礼,当在她迈出房门之际,还是不由自主地回望了一眼,眼中还足够闪过一丝不易察的留恋。
——以后不会再回来了吧。
我合上门,风将书页翻到最后一页,我们只能在回忆里完整。
就算如今,天各一方,把回忆拼好给你。
We can only be complete in the memory.
也该释怀了。
她独自踏上了归途。
随着夜幕的降临,原本熟悉的路径被黑暗吞噬,两旁的杂草疯长,甚至超过了人的高度,遮挡住了视线。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内心的不安也如同这蔓延的草丛一般,悄无声息地疯长着,愈来愈强烈。
突然,从草丛中窜出的几条黑色的长蛇,高高地昂着头颅,吐着鲜红的蛇信子,黑色的鳞片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序霜虽然早有防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突然想起自己的灵力无法使用时,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早就设下了圈套。
她转身就逃,一路跌跌撞撞,扒开前路的杂草,她不敢停下脚步,脚腕处也被不知名的草叶划开。她顾不上疼痛,脑子里飞速运转,早知道就相信自己的直觉了。
不知跑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一片旷地,没有了杂草的遮挡,只有几忽明忽暗的路灯,诡异的立在灰白的地面上。她停了下来,喘着气,环顾四周,然而,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
身后的“嘶嘶”声渐渐逼近,几条黑蛇已悄然游至序霜脚下。她内心惊恐万分,却强自镇定,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的接着,那几条黑蛇周身缭绕起浓浓的黑雾,化作几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大汉,步步紧逼而来,女孩不由自主地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直至背脊触碰到一片冰冷而坚硬的墙面,才被停下脚步。
序霜见自己已无退路,急忙抄起墙角的一条木棒,向那大汉猛砸过去。然而,大汉反应迅速,轻易地夺过了她手中的木棒,只听“哐啷”一声,木棒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大汉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恼怒,而序霜的脸色则变得如纸般苍白。紧接着,大汉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她肩上的袋子瞬间滑落,里面的物品散落一地。序霜感到自己的身体被大汉单手提起,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与此同时,其他几人也围了上来,取出一条绳子,迅速地将她的双手紧紧捆住。尽管序霜竭尽全力地挣扎,但这一切似乎都只是徒劳。
一切完毕后,一个黑衣的女人向前走来,一头艳丽的红发,如地狱中燃烧的火焰,大汉放开了序霜,一脸谄媚地看向那女人,序霜一下子便认出她来,恨意也瞬间到达了极致:“你……!焚莲……!”
那女人脸上浮起一抹玩味轻佻的笑,轻声应道:“是我,斫昼兮,真是好久不见呢,哦,现在,该叫你时序霜了,对吧?”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掐起跪在地上的时序霜的下巴,把药灌下。
“想不到吧,你也会有这一天。”她笑道,笑得肆无忌惮,带着难以掩饰的得意与轻蔑。
液体有的流进嘴里,有的顺着下巴淌下,沾湿了衣裳,时序霜被呛到,接着眼前突然漆黑一片,起药效了,她痛苦地睁着眼睛,越是想要看清东西,双眸越是如被针扎一般刺痛。
“唉,看不见了,这药还真是立刻见效。”焚莲得意地笑着昂起了头颅,向几个大汉下达命令:“动手吧。”
接着,序霜被几个大汉狠狠踹了几脚,感到一阵阵剧痛袭来,但她只能无力地趴在地上,身体因痛苦而微微颤抖。尽管意识逐渐模糊,她依旧努力保持着一丝清醒。
枝头上传来一阵尖锐而凄厉的鸦啼,紧接着耳边响起了几声大汉的惨叫,还有焚莲那惊慌失措的呼喊。发生了什么?她顿时僵在了原地,手腕被绳子勒得生疼,脸颊紧贴在冰冷的地面上,空洞的眸子虽然睁着,却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隐约听到几句熟悉而愤怒的叫骂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逐渐清晰了起来,是有人来了吗?
“序霜!没事吧?”耳边传来池岫的声音,接着,手上的绳子被解开了,她感到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序霜能感受到她的体温,以及因紧张而加速的心跳。
池岫将她紧紧抱住,生怕下一秒就会失去她,并笨手笨脚地用自己木属性的复苏之力小心翼翼地为她疗伤。
“ 小岫…谢谢你。”时序霜轻声地应道,也拥住了池岫,忍不住抖着肩膀,小声地抽泣了起来,池岫轻轻抹去了她眼角的泪痕,安慰道:“没事……我在。”自己的眼眶也突然间湿润了,她快速伸手抹了一下眼泪,不想让序霜知道自己哭了。
“我靠,这群蛇没完没了了吧?”一个成熟的女声在耳畔响起。
时序霜疑心自己是不是已经开始走马灯了,这荒僻的小路,大半夜的,宿棠月怎么会出现在这,疑惑试探地问道:“宿棠月……?还有池岫,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两个女生都不说话,空气似乎凝固了片刻,原本在一旁沉默的少年才缓缓开口打破了沉寂:“我的鸟告诉我的,我就把她俩叫来了。”
——直到我听见一个声音,我确定是你。
序霜眨了眨那双已经看不见的眼睛,语气中既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又努力保持着平静:“你是……白谨戈……?”
少年的一头白发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只是一字一顿道:“时,序,霜。”
“真的,是你……?”序霜声音颤抖着说道,虽然看不到任何东西,但他们熟悉的面容仍浮现在了她的眼前,如同一场盛大的梦。
他垂眸,避开她的问题,只道:“……你是不是蠢…大晚上一个人出来,把这个喝下去,你的眼睛就可以看见了。”
池岫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两人,月光温柔地洒在几人身上,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她只能在他们零星的话语间捕捉着有用的信息,或者他们的关系曾经亲密无间吧。
——那是段怎样的过往呢?又发生了什么?
——他们或许曾是彼此重要的人吧。
突然,池岫池岫的目光被脚下的一个方方正正的吸引,她弯腰捡起,发现是一个相框,外面的玻璃已经被摔得四分五裂了,她一眼认出了照片里的时序霜与那个沉默寡言的大姐姐以及那个好看的白毛少年,唯一不同的是三人此刻表情都有些凝重,看到照片上的明快的笑颜,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宿棠月注意到了她的举动,目光掠过她手中的相框,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然而,她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地将散落在地上的文件—一拾起,将其放入袋中。
序霜喝下解药后,眼里先是模糊一片,接着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少年的身影也在她清亮的眸中浮现,待到视线恢复,她凝视着他,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看着他那双如血般深邃的红瞳。无法压抑心中的感情,在他的耳畔低语几句,话音未落,少年的脸庞上便浮现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就借这月光,再与你对望。
饮过了风与霜,把思念唱一唱。
次日。
少年带着序霜来到门前,序霜不解地看了一眼白谨弋,白谨弋温柔地笑笑,用眼神示意她,时序霜推门而入,意外地发现青衔、昭逾与宿棠月都在。
时序霜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了一眼白谨弋,未等序霜反应过来,白谨弋突然将她拦腰抱起,笑着轻声道。
“欢迎回家,我的小序霜。”
少女清亮的眸子里仿佛漾着星辰,在那一瞬间被点亮,眼角染上了淡淡的红晕,还泛着不易察觉的泪光。
无数话语涌上心头,想与你们慢慢诉说,此刻却全卡在了喉咙里,什么都说不出来。
阳光轻柔地洒落在书桌上,随着光线的交叠,那张被遗忘的泛黄的照片也仿佛重新有了色彩。
——你知道,那正是我所最怀念的。
不要哭我最亲爱的人,我最好的玩伴。
时空是个圆圈,直行或是转弯。
我们最终都会相见。
The end is clenched in my hand, the time is in a hurry but did not lose the past.
Time it always lies, I never lost those shoulders
We Are Family.
千笙字数:65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