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温歆月如何声嘶力竭地呼喊,她的声音仿佛被无形的墙壁阻挡,既无人听见也无人看见。
温歆月只能在地上游荡,上不了竹楼,温歆月看着‘温歆月’在母亲怀里嬉笑打闹。
温歆月身上的衣服始终是湿的,温歆月恍惚间觉得自己如同坠入冰窟一样。
“母亲你看这花好看吗?”温幼搽将那朵红色的花儿,递给阿宴。
“哇,好好看”阿宴十分惊喜,摸了摸温幼搽的头发。
温歆月站在地上,望着堂屋里欢声笑语的一家人。
“我好冷啊……”温歆月已经哭不出来了,身体蜷缩着双臂抱着自己,想要汲取一丝温暖。
夜幕低垂,万物归寂,天空如一匹深邃无垠的黑绸,静静地铺展在大地之上。星辰如同散落在黑绸上的银色珠子,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温歆月平躺在地上,怔怔的望着夜空,明月皎洁,星光微闪。
温歆月突然想起了熙河,便跑了出去,穿过宁静的街道,河流消失了!
温歆月皱眉,熙河消失了‘温歆月’从哪里抓的鱼。
那个洞又在哪里,温歆月无法清理杂草只能用身体去找洞,可是围着找了整个周围都没有,温幼搽说的洞。
温歆月突然开始思考,翎城四面环山,又是哪里来的活水鱼又是从哪里来的。
现在熙河为什么不见了,如今的翎城是一个真正封闭的地方。
空间扭曲,夜幕仿佛被无形之手撕裂,一对光芒四射的眼睛从中显露而出。
温歆月心中生出一股阴凉,是昨晚的神!
土地晃动,大地颤抖,城镇在震颤中摇摇欲坠,仿佛古老的时间在此刻失去了支撑。
就在温歆月的身旁,一道深邃的裂痕悄然出现,它如同一条贪婪的巨蟒,逐渐吞噬着脚下的土地。地下水随之涌动,缓缓地从裂缝中溢出,最终汇聚成了一条湍急的河流,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
温歆月看着这一切,心里浮现一个荒唐的念头——这是熙河。
她面前的这个神与翎城有巨大的联系!!
人从四面八方涌来,是温歆月熟悉的人,卖糖人的大叔,喜欢晒太阳的阿婆,裁衣服的大娘,爱逗小孩的爷爷……是三百七十五个翎城百姓。
和昨晚一样,金色的丝线缠绕着他们的四肢将他们提到熙河之上。
随即一放将三百七十五个人丢入熙河。
哗啦啦——
约莫过了五分钟,三百七十五个人如提线木偶一样被神捞起来。
温歆月想到了什么,目光不停的在人群寻找,一张张熟悉又麻木呆滞的脸。‘温歆月’却不在这里面。
来不及思考,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出现在半空中。
温歆月抬头看去,一个个复杂的符文飘浮在空中,在无边黑暗的虚空中,慢慢构成一个巨大的圆盘。
仅一眼,温歆月的双眼便开始充血胀痛,苍白的小脸流下两行血泪。
温歆月已经整整一天滴水未进,连呻吟的力气也耗尽了,只能在泥地上因剧痛而不停地翻滚。最终,她连动弹的力气都不剩,只能无力地躺在泥泞中,仰望着天空中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祭祀。
鹅黄色的身影被粗暴地拖入法阵中央,温歆月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发疯般地向前爬去,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
是的,那是她的姐姐——温幼搽。
随着温歆月的不断前行,神的威压如潮水般涌来,将她半个身子死死地按在了泥泞之中,让她动弹不得。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姐姐被残忍地解去四肢,斩去头颅,化作一抹流光,缓缓融入那冰冷的圆盘之中。
雨,不知何时开始落下,细密的雨丝如同针尖一般刺痛着温歆月的脸庞,却无法掩盖她心中的悲痛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