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猛然转身，只见不远处，一个老头正站在巷子的一角，提着一只破旧的药帆布袋，眯着眼睛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
这老头身材不高，脸上布满了皱纹，头发花白，穿着一身褪了色的老式中山装，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从几十年前走出来的一样。
“你来这里做什么。”老头愤愤地叫道，声音粗哑，带着浓浓的火气。
陈凡心里一动，暗自庆幸：“看来就是他了。”眼前的这个古怪老头，应该就是王庆岩说的赤脚医生钱衡章。
陈凡赶紧走过去，笑着说道：“您好您好，您就是钱老吧？我叫陈凡，是镇医院王院长介绍我来的。”
“哼，什么陈凡不陈凡的！你来找我干嘛？”钱衡章眯起眼，打量着陈凡，显然并不信任。
陈凡笑了笑，语气依然保持着礼貌：“钱老，您别急啊，我听王院长说，您医术高明，经验丰富。我最近刚开了一家医馆，想请您出面帮我看诊。”
没想到，陈凡话还没说完，钱衡章立马打断了他，语气极其不客气：“放屁！我早就不行医了，找错人了吧？赶紧走开，别烦我！”
说罢，钱衡章转身就要走，看也不想再看陈凡一眼。
陈凡一见，急忙追上去，挡在他面前，继续说道：“钱医生，您先别急着拒绝呀！镇上的百姓们都说您的医术了得，王院长也对您非常推崇。您要是来我医馆帮忙，肯定能让更多的病人受益的。”
钱衡章被陈凡拦住去路，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眯着眼睛瞪着陈凡，满脸不耐烦：“你小子话倒是说得漂亮，我告诉你，我早就不治病了！什么医馆、病人，我都不感兴趣，你赶紧滚！别耽误我时间！”
说完，钱衡章迈开步子准备从旁边绕过去，可陈凡却依旧不死心，继续劝说道：“钱老，我知道您这辈子救了很多人，现在虽然不常出诊，但您肯定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您再考虑考虑？我这医馆的条件不错，肯定能帮给您满意的报酬。”
听到这里，钱衡章终于有些火了，他把药袋往肩膀上一甩，恶狠狠地盯着陈凡。
声也愈发粗哑：“小子，你是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说了不干了，就不干了！再啰嗦我可不客气了！”
陈凡还想再开口劝几句，结果钱衡章竟直接从巷子旁边的墙边捡起了一根木棍，朝陈凡挥了挥，满脸警告：“你再不走，我可真要动手赶人了！”
陈凡一见这架势，顿时哭笑不得，心想这老头的脾气果真是大得很。
眼看再继续纠缠下去没用，他只好先退后两步，苦笑着说道：“钱医生，您别激动，别动手，咱有话好好说。”
“好说个屁！滚！”钱衡章举着木棍，恶狠狠地朝陈凡挥了挥。
无奈之下，陈凡只得叹了口气，暂时作罢。
他摆了摆手，语气无奈：“好吧，钱医生，今天我就不打扰您了。但您要是有时间，还是再考虑考虑。我是真心请您来帮忙，镇上那些病人也都希望您能出山。”
说完，陈凡转身往巷口走去，钱衡章这才收回木棍，嘴里依旧嘟囔着：“一群废话连篇的小年轻，成天想着捞好处，我老钱可不上你们的当！”
陈凡回头看了一眼钱衡章那脾气暴躁的模样，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老头子脾气真够火爆的，看来想让他帮忙是没什么希望了。”
心里正琢磨着下一步该去哪里找医生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轮椅滑动的声音。
他抬眼一看，只见一个男子坐在轮椅上，正缓缓朝巷子里驶来。
那男子年纪大约三十岁上下，面色苍白，双腿显得有些无力，轮椅看起来也十分破旧，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男子目光冷漠，面无表情地撇了陈凡一眼，似乎对他并不感兴趣，径直向巷子的深处走去。
陈凡心中一动，心想这个人看起来不太寻常。
再一看他的轮椅方向，似乎正是朝着钱衡章的家走去。
“莫非是刚才那老头的钱衡章家里的人？”陈凡好奇心顿起，决定跟上去看看。
他保持着几步远的距离，悄悄跟在轮椅后面，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前方的动静。
男子在巷子深处停了下来，来到钱衡章家门口，轮椅嘎吱一声停下。
陈凡还没来得及靠近，便见那男子冲着院子里高声叫骂起来：“死老头子！还在里面干什么！快开门！不想让我进去是不是？”
他的声音粗哑，带着浓浓的怨气，明显已经习惯了这种嚷嚷的方式。
陈凡站在不远处，皱了皱眉，心中疑惑：这家人怎么说话都这么冲？刚才钱衡章对自己冷嘲热讽，现在这坐轮椅的男人看来也不是个善茬，看来他们家关系似乎不太和睦。
正想着，忽然“吱呀”一声，陈凡看到那扇破旧的木门被推开了。
钱衡章满脸疲惫地站在门口，手里提着木棍，看了看外面的男子，没好气地说道：“又来干什么！成天不知道惹多少麻烦！”
那男子狠狠瞪了钱衡章一眼，冷冷道：“怎么？我还不能回来了？你以为老子愿意来你这破地方！”
钱衡章显然已经习惯了儿子的这种态度，他瞟了一眼男子坐着的轮椅，眼神很是复杂。
随后还是嘟囔着走过去，一手推着轮椅，一手拿着木棍，嘴里还不停嘟囔：“我这烂命迟早得被你折腾死！”
男子并没有理会钱衡章的嘀咕，双手搭在轮椅扶手上，冷冷道：“少废话，快点推我进屋。”
钱衡章哼了一声，将轮椅推入院子，随手把门重重关上了。
站在不远处的陈凡见状，心里暗自吃惊：这两人果然是父子，但他们的关系似乎并不怎么融洽。而且看这男子的气势，似乎并不简单。
正想着，院子里便传来了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老东西，你就说你今天给不给钱？”轮椅上的男子声音粗哑且带着压抑的怒火，显然已经习惯了用这种语气和老头对话。
陈凡皱了皱眉，心想：“原来是来要钱的？”
他本来就对这对父子的关系感到好奇，现在听到这样的争吵，更加感到疑惑。
男子的声音越来越急躁，隐约还能听到他轮椅滑动的声音，似乎因为情绪激动，轮椅在院子里来回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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