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南菏的话只觉得好讽刺,她出卖了我,却还是能第一时间掌握我的情况。
可最后却只换来她这么点可怜兮兮的完全不够看的弥补。
我站在台阶上猛的蹿到她面前,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衣领,在她错愕的表情中一字一句的控诉着她:
“你知道我在青山,知道我进宫了,知道沈萱带着人埋伏我,那你肯定也知道那晚的我是怎么从京城狼狈出逃的是不是?你把我当做礼物一样送给公子珂的时候肯定也想过我会死是不是?”
我很了解南菏,那时候她肯定以为我会回公主府向她求情,跪在她的脚下求她庇护我,可惜我逃走了。
后来到了青山,因为先前沈萱双重细作身份的暴露,沈烨同她也生分了起来,不然我恐怕也安生不了那么多年。
她那么自负高傲,我却频频跳出她的掌控圈,先是喜欢上我,后来是我出逃,再是跟着沈如酌回京,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我想她私底下定也怀疑过我是否和沈如酌有过私情。所以我们重逢的那天,我吃尽了苦头。
被沈萱埋伏,被她的侍从架住胳膊被人狠厉的拽着头发都是她默声同意的。
南菏没再开口,可我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诉诸,我有那么多年的委屈和不解都憋在心里。
“你明明喜欢了,为什么还要把我送给公子珂?明明看见我的狼狈了,为什么宁愿躲在暗处看我为了活下去出尽洋相。南菏,喜欢不是这样的……”
看我泪流满面楞了片刻后她才手忙脚乱的抬手要给我擦泪。
我实际上并不想在南菏面前露出这种糗样,可心里的伤和委屈又不是一日一月一年就可消的。
“如果是要除掉弱点,又为什么不做的干净点?南菏,我曾经是真的愿意为了你一辈子留在这里……”
在她把我从铁蹄救下后的三年里,即使是再苦再难的任务都没曾让我有过离开南菏的念头。
可在她把我送给公子珂的那一刻起,那个愿意为她自缚身侧的南夭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如果再早些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如果她再早些让我看透她的心意,我想我们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早就来不及了,都已经过去了好多个冬天了。
我哭着转身回了房间关上房门,没再管外头的南菏什么时候走的,只是屋外起了风,也许风还带起了雪。
皇帝的身子骨愈发羸弱了,沈烨只得和南菏留在京城坐镇。
我和沈如酌到了青山没两天就收拾细软开始满山水华庭的游玩,彼此间也不揭对方的痛,权当没心没肺的悠哉一段日子。
带着沈如酌这个累赘,马是骑不了的,只能坐悠哉悠哉的马车,路程自然就没走多远就转眼到了夏季。
满池塘的荷花上飞着不少蜻蜓,划船到了池塘中心我直接把浆丢了,躺在船上看着落在手上的蜻蜓。
我要是只蜻蜓就好了,有了翅膀天地随我闯。
等上了岸,我毫不意外的看见了沈烨牵着沈如酌站在屋外,沈烨脸上还有行没干透的泪痕。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沈烨,原来在情爱前也得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