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惊慌地把我揽到怀里,我顺势把下巴靠在他肩头,“我向你道歉,我不该吓你的。”温热的手心轻抚我的背,“是我的错,别哭了。”
我渐渐平复情绪,被丁程鑫拉着去洗手间洗手。
我挤了很多洗手液,把泡沫浸透手心、手掌、手腕,费劲地不断揉搓,想通过这种方式忘掉刚刚那令人作呕的触感。
我将第一层洗手液冲洗掉,没入洞口的泡沫脏得像是刚褪下一层灰泥。又再去挤了一些,正要搓开,丁程鑫抓过我的手,轻柔缓慢地滑过每一根指骨,替我搓洗。清冽的嗓音有一种平抚心神的魔力,“已经干净了,再洗下去会搓坏的。”
把最后残余的泡沫冲洗掉,丁程鑫牵着我去找伙伴们回合。
“你们这么这么久……呀,兮予怎么了?”婷姐转过身来牵住我另一只手,那只丁程鑫牵着的手被松开,我往前几步贴近站到婷姐身前。
熙姐见状拉住我另一只手,“怎么哭了呀?”
“刚刚有两个混混……”
丁程鑫语气还算平静,把事情由来和哥哥姐姐们说清楚,但下一瞬气势凛凛地将目光转向摄制组,叉上腰和他们对峙。
“我们去洗手间这期间,一个跟拍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导演对着对讲机说了声,“暂停录制。”而后向我们走来。
“抱歉,这次好多工作人员签证没办下来,少了很多人手。”
“不是,那也得安排工作人员陪女孩去一下吧?”丁程鑫明显生气了,话音更加狠厉。
哥哥姐姐们也纷纷附和道,我因哭太狠而抽泣着说不出话,只能听他们说。
“这事不解决,下午的行程就先不录了。”洲哥也发了话。
导演只好妥协,“这次是我们的疏忽,那你们先回去休整一下,晚上我们再开会讨论。”
返程途上,苏晗紧紧偎着我,嗓音清软,“我刚刚应该陪你一起去的。”
“没事。”我宽慰地摸向她臂侧,本来我就是想独自去散散心。
天光慢慢被聚拢的乌云遮蔽,车子缓缓停靠民宿时,车窗外飘进雨丝,微不可察地划过我手臂外侧,像是被凉风抚吹的细微伤痕。
进了民宿,我们简单地煮了面吃。面里有洲哥煎的火腿肠,还有闫闫卧的鸡蛋。很好吃。
我抬碗喝下最后一口热面汤,起身走去厨房洗碗。不一会儿,余光处多了个人影,婷姐抚上我的头,安抚似的摸了摸,轻声道,“今天吓坏了吧,一会儿回房间休息一下。”
我正往碗里抹洗洁精,闻言顿了下,“嗯。”
和其他人打过招呼后,我独自回到房间。
雨声像被罩在玻璃罩里,在房间里听得不甚清晰,我跪在床上伸手推开了一条缝,飘零雨丝切割天空,不知疲倦地沙沙欢奏。
我打开音响播放了一首舒缓的音乐,和着雨声哄自己入睡。
心里有个声音喃喃,只要睡着就好了,睡着就不会再想那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