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诶。”丁程鑫居高临下,眉毛都要挑到天上去了。
不就是仗着自己高吗,我不服气使了蛮力蹦起来,擦过他手腕。
双脚失了重般砸回地面,我踉跄着绊了自己一脚,下意识抓紧了眼前人。
腰后环上一只手,下一秒被拥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脸颊紧贴着胸前的衣料,如凉霜般的触感却掩盖不住那紧致有度的轮廓,我怔愣着晃了神。
“扯平了。”
面骨传来微微振动,透过那胸腔的嗓音清磁,如秋冬拂过杉林的风,鼻间似乎也充入好闻的冷杉清香。
“嗯?”什么扯平了?
“昨天在车里……”
低磁的声音牵动起昨天的记忆,某些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
我了然轻笑,原来他知道。
反应过来后又出声谴责,“你也不看看自己昨天枕了多久,我怕你累还不敢叫醒你。”
胸腔又微振,一声低笑溢出。而后,一双温热的手埋入发间,将我们之间的缝隙缩得更近。
“那你再多靠会儿,我把时长赔给你。”
鸟鸣啁啾,翩跃间压弯了枝丫。我还真信了他的邪,一动不动贴着他。
周遭好像顷刻间失去了声音,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他的心跳,均匀有力,跳动在我们紧贴着的肌肤。
当肺腔再次吸入一口凉气,鼻黏膜上的干氧感使我睁开眼睛。我后知后觉道,“所以我们这是在干嘛?”
丁程鑫的声音也恍如隔世般传来,“补偿你啊,你不是说我昨天枕了你很久吗?”
我皱起眉头,双手一推从他怀来出来,“大可不必。”
双手一摊,“别想转移话题,快把面包给我。”
丁程鑫看了看垂着拿在左手的面包袋,又看向我,也学我皱起眉,“唔”了一声,斩钉截铁道,“不行。”
我握着拳逼近他,喉底溢出怒音,威胁意味明显,“给我。”
他往后退,摇头,语气坚定,“不给。”
“给我!”
我说着撒腿冲上前扑去,眼看快触到时却被他灵活闪开,丝毫不给我反应时间,便矫健地溜走。
天光在他发边镀上金亮,红唇皓齿,狡黠的神情像只恶作剧成功的狐狸,洋洋得意彰耀着他的战绩。
我气急败坏,顶着脑袋以最快的速度撞上去,在他肚皮落下重重一击。
他吃疼“啊”了声,“你属羊的吗,这么莽。”
我“哼”一声,直起腰摊开手心,让他乖乖把战利品交上来。
“真是怕了你了。”话落,心心念念的吐司终于回到我手上。
“早这样不完了吗?”
我掏进袋子掐下一块吐司塞到嘴里,耳边忽传来细碎的笑。
“你们俩怎么起这么早。”熙姐一手拢着灰色披肩,站在门外石阶上笑看我们,“大早上的就这么闹腾。”
我们正身站好,乖巧道,“熙姐早。”
“我们饿了起来找点吃的。”
熙姐摸上肚子乐呵呵笑了,“我也是饿了起来找吃的。”
“这有昨天买的面包,先吃点。”我伸出袋子朝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