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鼻尖划过一丝凉风,我惺忪着醒来。
一扇窗如轻蒲扇般在我头顶上方轻摇,不知何时已全然敞开,任由凉风灌进来。
难怪这么冷。
我瑟缩一下脖子,顺势滑入被窝里,而后裹着被子坐起来。
窗外已能见到熹微晨光,我将那扇顽皮的窗合上插上窗梢,打开手机,时间显示5:10。
好早啊。
刚重新躺回床,腹部却传来胀意,无奈只能掀被下床。
周遭都很安静,细微的呼吸声在房间里都被无限放大。
我蹑手蹑脚走向门边挂衣服的架子,取下外套穿上。
洗漱完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找出昨天在机场买的面包,掰下一口塞进嘴里,咽下后才觉胃里的空虚感少了几分。
我将剩下一大半吐司都一口含入,打算把面包袋重又放回去,一阵话音幽幽从后方传来。
“吃什么呢?”
我蓦地一颤,转头看到倚在门框边的丁程鑫。
“吓我一跳。”我心有余悸拍拍胸口,另一只手递去面包。
他接过抓出两片,嘴里嘟囔,“饿死我了。”然后咬下一大口。
“你也饿了。”
昨晚都没吃什么肉,睡觉本身就促进新陈代谢,也难怪了。
我又从冷藏层里拿了一瓶酸奶,边拧开边越过他走向那面昨晚匆匆一瞥的落地窗。纱帘氤氲了一层柔光,好似那背后藏着一处秘境,吸引着我打开。
我扒开窗帘埋入脑袋。
淡淡橙光在眼前洇开,碎成湖面跃动的银,又升入天边,化为最浓的一轮日色。
所以昨晚看到的是洒在湖面的月光。
我忍不住“哇”了一声,下一秒,脑袋上压下一个更沉的脑袋。
“你头真重。”脖子都快被压弯了。
丁程鑫没有理会我的不满,自顾自说,“你哇什么呢?”
“就觉得外面很好看。”
“哦,是挺好看。”他下巴一股一股地,嘴里不住嚼着东西。
“喂,你别把面包屑弄我头上。”我没好气地拍了拍他。
真的是,昨天刚洗的头。
丁程鑫“哼”一声直起身来,划拉把窗帘掀开,“在里面看多没意思,出去走走。”
只见他屁股一转,踩着拖鞋水灵灵地就出去了。
说得在理。
我揉了揉被弄乱的发顶,提上滑落到脚踝处的袜边。
之前没料到这边会这么冷,带的都是短袜,走几步就往下掉。
抬头瞥向丁程鑫,一双白晃晃的脚脖子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睡裤也是薄薄一片,跟我的加绒睡衣睡裤简直形成鲜明对比,这家伙不冷的吗?
我往前迈出几步加紧跟上他,划过踝处的草都掠过一丝寒意,“不穿袜子和秋裤,小心老寒腿。”
他“切”了一声,“你哥我还年轻,不存在这方面的顾虑。”
懒得跟他逞口舌之快,我一手抓住吐司包装袋,接过抓了个空,“你都快吃完了,给我也吃一点。”
丁程鑫眼疾手快把面包袋伸向更高的空中,“不给,诶,你来拿啊。”
“你……”我扒着他的袖子拼命往下扯,奈何一米六的个子只够得到他肘关节上一点的位置。
“你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