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宗。
易文君刚打发了几个不知死活的宵小之徒,带着几分余怒推开了房门。
就见江若清端坐桌前,从容不迫地举着茶盏轻品。
“师父!”易文君一愣,随即欣喜地扑进她怀里,“师父你怎么来啦?”
江若清拍了拍她的背,微微一笑,“好不容易回天启一次,当然要来看看你。”
“天启近期很乱,你忙这忙那,可还应付得过来?”
易文君摇了摇头,嘴角笑漪轻牵,扬起下巴自豪道,“我可是师父的弟子,怎么可能应付不了,他们现在都怕我。”
她对现在的日子很满意,没有人能再逼迫她了,等天启局势稳定了,她就撂拍子给师兄,跑江湖逍遥自在去。
“师父,你此次前来,是不是为了镇西侯的事?”易文君正色担忧问道,“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提,影宗上下自当竭尽全力。”
“已经有了答案了。”
“哦?”
江若清放下手中的茶杯,负手背于身后,看着朦胧月色,嘴角勾起,“我更在意的是叶家一案,是时候一起做个了结了。”
天启皇城,御书房。
清晨,日光大好。
太安帝正在那里慢悠悠看着奏折,下方的张御史和胡御史跪在那里不愿起来。
“陛下,此案难判,还望陛下明示。”张御史高呼道。
“我萧氏治国自有国律,你御史台监察百官,以国律为纲,何事不可判,何人不可查?你跪在这里,让孤给你明示,孤说谁有罪,谁就有罪,孤说谁无罪,谁就无罪?那要律法做什么,要你御史台做什么?张城重,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太安帝放下了手中奏折,斥道。
张御史抬首道:“陛下,御史台是有监察百官之责,可那侯爷手握十万强兵,任何判决都可能引起北离震动,臣不敢乱判啊。”
“张诚重,你就说,你手中的卷宗,能判他谋逆吗?”太安帝问道。
张御史犹豫道:“可说亦可不说……”
“胡不飞,昨日是你去给他问话的吧,你说。”
“回陛下,臣以为镇西侯没有谋逆。”胡御史郑重道。
太安帝一愣,瞥了他一眼,似是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指着张御史叱道,“你看看人家。”
“陛下…那,这……”张御史满头大汗。
“我说了,按律法据实以判,无谋乱之举,就是没有谋乱。对于有无谋乱之心……你去问问孤的那些儿子们,何人没有!”
太安帝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说得更明白了,但是那张御史依旧跪趴在那里不肯走。
太安帝叹了口气:“张诚重,你也是两代重臣,国之栋梁,怎么只会一些耍赖的功夫?”
张诚重叹气道:“陛下既然已经解决了一个难题,但是……还有另一个呢。”
太安帝无奈,长叹了一口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揉成一团砸向张御史。
张御史颤颤巍巍打开纸团,上面只有一个大字——废,他双手颤抖,连声道:“陛下,不至于如此啊陛下!”
“我是说你,废物。”太安帝指着他骂道,“你,废物!”
“陛下说的是,陛下说的是,让皇子与一品军侯间产生嫌隙,对江山社稷长久稳定十分不利,最好能大而化小,小而化之。不宜提及青王的名字,只说圣人已经给了诬告之人惩罚就是。至于惩罚如何,私下里罚个两年年俸,便已足够了。”张御史低声道。
太安帝轻笑一声,他看了张御史一眼:“你说你不知道怎么判?可你方才不都一五一十都说得明明白白了。该怎么判,该怎么做,既然都想好了,那就去吧。”
张御史愣了愣,犹豫道:“真的可以?”
“滚滚滚!”太安帝大骂道。
“臣遵旨。”张御史急忙站了起来,逃也似地往外奔去,嘴里还喃喃念道,“幸之,幸之。”
“臣告退。”胡御史嘴角勾起,似乎已经在想着那美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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