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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的氛围表面上平静如水,实则暗流涌动。每个人虽然手中拿着筷子,各自心怀鬼胎。
桌子下,桌布轻轻遮掩住了一只鞋,有意无意地蹭着她的脚踝。江时宜移了很多次脚,但还是没能摆脱掉他。
桌子上的他笑着应对长辈,桌子下的他做尽所有龌龊事,还真是讽刺。
“时宜,你怎么才吃这么点?是菜不合你口味还是身体不舒服?”
江时宜自始至终都是冷着一张脸,别说他们母子在,就是江旭这个一家之主在她都不会给好脸色。
一周前张雅茹提议重新拍一个全家福,当天她直接放了鸽子去找黄朔,后来被押着回来的时候全程黑脸,张口闭口都是嘲讽的话,被训斥也是翻个白眼就走人。
思绪被猛然拉回现实,她抬眼望向面前女人那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最终化为手中的筷子重重摔在桌上。
江时宜我不吃了,你们继续。
起身之际,不忘狠狠地踩了张子墨一脚,随后径直离开了餐桌迈向楼梯。
“站住!越发没有规矩了!”
浑厚的嗓音传到她耳边,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她以为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江时宜我的规矩是您教的,您这么说,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她轻蔑一笑,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轻轻推开房门,缓步进入,随后轻手轻脚地合上了门扉。一时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她缓缓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将疲惫不堪的额头深深埋进了臂弯之间。
额头传来一阵灼热,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尖在刺扎,她的脑袋像是被紧紧束缚的气球,即将爆炸开来。
她终究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和仇人的儿子上床,随意玩弄别人的感情,脚踩几条船,放到现在都是要被审判的。
想到三个月后的婚礼,她便更加头疼。她有恐婚心理,而且她要嫁的是一个没有行动能力的闷葫芦,婚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把两个不想干的人绑到一起,像个熟悉的陌生人。
这场婚礼,没人祝福,没人期待。
她也不应该期待什么。
微凉的夜幕中,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晚风拂过,湿润的雾气裹挟着水珠吹在脸上,凉意唤回了几分清醒。
张峻豪她不会来的,还是回去吧。
张峻豪穿了一件白色碎花围裙,手中紧握着抹布,细心地擦拭着面前的茶具,轻叹一声。
邓佳鑫她,会来的吧。
确定又没那么确定。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向地面,窗外的世界很快就被一层朦胧的水帘所笼罩。雨势越来越猛,仿佛天河决堤一般,汹涌而下。
院子里的木棉树在风雨中东摇西晃,枝头那些盛开得正艳的花朵不堪重负,纷纷被雨滴击落。像是失去了翅膀的蝴蝶,在空中无力地翻飞着,最终无奈地飘落在泥泞之中。
望着这一幕,他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起来,思绪也不由自主地被拉回到了五年前那个同样下着大雨的那一天。
那天他被公司雪藏送回家,父母离异,他一个人在街上流浪着,不知哪里才是归处。
他的世界塌了,好像一切幸福都在逐渐离他远去。
偏偏老天也要与他作对,骤然而至的雨水打乱了他的步伐。未带雨具的他,只得将外套披在头顶,在倾盆大雨中仓皇疾行。
他来到了一家花茶店前。此时,一位身着青色卫衣的女孩轻盈地从他身旁掠过,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淡淡的桔梗花香。
江时宜“老板,来一杯木棉花茶。”
老板为了图省事将他们二人安排到了同一个桌子,二人就这样相对而坐。
他什么都没点,因为自己现在身无分文,手机也没电,进来也只是为了避雨。但自己面前多了一杯花茶,他愣了几秒,错愕地看向她。
江时宜“我请你的,下雨天喝杯木棉花茶会很舒服。”
邓佳鑫“谢谢。”
后来他听老板说,这个女孩一到下雨天就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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