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玉思索一番,就听宫子羽接着说——
“只是,不知尚角哥哥是如何挑选新娘的了?”
闻言宫尚角好笑地微微扬起嘴角,似是轻蔑又似是面对孩童之语时的宽容。
“难道只是因为上官姑娘长得好看吗?”说完这话,宫子羽像是反击得逞一般目露笑意。
见此,温寒玉忍不住心头一跳,这宫门少主之间说话似乎都这么夹枪带棒…难不成其实宫门外表光鲜但内里已经逐渐有不合之态了吗。
“你不说我都没留意,原来子羽弟弟一直在留意上官姑娘的容貌身姿。”
闻言宫远徵忍不住在心里为哥哥叫好,看向宫子羽的眼神也露出恶趣味般的笑意。
宫尚角这话可谓是将矛盾转移了。
果然下一瞬就见云为衫眼含不满和嗔怒地瞪向宫子羽,而宫子羽看见她的目光,则是满脸心虚地抽搐了下嘴角。
温寒玉忍不住勾唇,总觉得此刻若是亭兰在的话,一定会在一旁拼命忍住激动得想要跳起来的心,只是可惜不能带丫鬟过来,不过她回去了倒是可以当故事将给她讲。
止了继续与宫子羽针锋作对的念头,宫尚角转而换上一副严肃的神色:“三位长老,无论我和子羽弟弟各自的理由是什么,为确保万无一失,我已安排画师稍后为三位姑娘画像,然后连夜派人前往她们各自的老家向当地邻居街坊亲友,一一求证,验明正身。”
*
女客院落。
温寒玉瞥了眼面前坐姿端正的云为衫和慵懒随意的上官浅,默默喝了口茶。
她们这才刚刚从画师那边过来,坐了快一天了,温寒玉现在没什么心思与人周旋,只想赶紧摆脱这鸿门宴早日回屋里去。
上官浅用手抵住额间,看向云为衫的眼神全然没有了往日里那副娇弱的模样:“你想干什么?”
“你这么紧张?”云为衫面无表情地看她。
“你我已成水火之势,你属于宫子羽,我属于宫尚角,这么多人看着,你跟我聊什么天。”上官浅将心里的不满呛回去。
温寒玉轻声一笑。
上官浅瞥了她一眼:“姐姐笑什么?”
“男人之间的恩怨何苦揽到我们身上,虽我与你也立场对立,但你毕竟唤了我这么多天姐姐,你说对吧,妹妹。”
温寒玉又讲目光移至云为衫身上,“若是我们关系突然降温,叫人发现了去,反而惹人猜疑。”
上官浅咬牙笑笑:“姐姐真是好手段。”
温寒玉接下,没有谦虚,“这不叫手段,这叫聪明。”
她这副自信从容的姿态叫上官浅有些哑言。
温寒玉不动声色地观察了眼云为衫,心下困惑,她似乎从执刃厅出来就一直紧绷着,也不知是在为何事担忧。
倒了杯热茶,温寒玉将其轻推至云为衫面前:“云姑娘有什么事不妨直接说,我们之间不必隐藏什么。”
“你们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上官浅有些不耐。
“三日之后,当宫尚角带回关于我们身份的信息时,我们怎么办?”
“看着他们打脸啊,这有什么好怕的。”上官浅一脸的无所谓,突然她像是意识到什么,向前倾身,“难道,你不是云为衫?”
“我当然不是云为衫。我和寒鸦肆在黎溪镇袭击了云家小姐,冒充了她。”
温寒玉不动声色地默默听着,心里却在琢磨哪些信息可用作情报为她向宫远徵那换取药材。
上官浅听到云为衫的话,严肃了神色:“那你麻烦了。”
“那你呢?难道你真的是上官浅?大赋城的上官浅?”
“对呀,我就是上官浅。”
话落,云为衫用把目光移向一言不发的温寒玉。
见实在躲不过,温寒玉也只能实话实说。
“我是真的温寒玉,水云天的温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