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有开始了,我之前所有的想法在现实面前化为虚无,它们存在现实中那些看不到的裂痕里,而我要做的就是尽量将它们一一填满。我的思想像一根根线缠在一起,逻辑和事情的发展愈发混乱,我彻底陷入思绪的黑洞中。
我要冷静一下,不要去想太多。
我将眼睛对焦江浔,看着她,我眼中便有她,我去想关于她的什么,也不去再敲那闭塞的房门,默许一切的发生,她就在哪,我无法抹除她的存在,也无法改变命运的轨迹,跟着逻辑和时间的脚步,尽量做好自己即可。
对话再次终止,我们真的无话可说,即使有话也不去打开话题。这种安静的感觉与我内心产生共鸣,我挨着周围的一切,这一切也在包容着我,我没有理由去抵抗。
我看着眼前的风景,山、水、树、风…还有江浔,我用余光窥看着那景中景,她何尝不也是这里的风景,且这里的景与她媲美不了,她面容清秀淡雅,肌肤如冰雕玉砌,柔美中有一丝清冽,淡漠中略显冷俊,就像…就像秋天一样。她性格中的冷淡,被她隐藏其中的温柔宽容完美地中合,就像离我很近,却不亲密,离我很远,却不是疏远,时刻与我保持着距离,让我感到异常舒适,我独爱这种若近若离。
风中携着落叶的枯燥和湖水的清凉,拂过她的肩,拨动起她的发丝,又吹响远方。我从风中闻到她的芬芳,一股清香漫进我的鼻腔,给外好闻,并没有烟味。关于烟味,我好像没有从她身上闻到过,如果要被她的气味盖住,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她的味道不是浓郁的香水气,就算是,也不可能是一股清香。
“中午你想吃什么?”她突然问道。
“你做饭吗?”
“嗯。”
“都可以。”
提到午饭,我才想起那不停流逝的时间,打开手机才发现,已经快中午十二点,我们在这里坐了差不多有三个多小时,期间的对话也只是寥寥数语,剩余的时间就做在岸边看着所谓的风景,我并不讨厌看风景,暴露在自然气息中让我格外舒适。我想,如果我主动开口,提出话题聊天的话,我们之间的交流应该会更丰富些,毕竟她好像不是那种活泼开朗的人,从这一点,我们之间有些相似。
我不急于从和她的对话中得到些什么,我知道自己现在有些事情还是很不明白,也知道在她那里都有答案,这些就问题留给我需要问的时侯吧,我实在去懒得整理。
她静静的坐在那,双臂环着膝盖,双眼木然,凝望着远方,在她不严肃的时候有些呆呆的,看起来更温和近人,像个可爱的小女孩。可能是我对巨人的偏见或者刻板印象,我总是把他们和有些负面因素联系到一起,在我眼里,他们有些漠视人性,或者说邪恶,严肃,冷酷等等,但现在好像不是这样。在江浔这,她的巨大体型带给我的不只有压迫感,我从中也获得了安全感。
“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她看了眼手机,说道:“嗯…好像是,有点晚了。”
她站起身,那巨大的身影再次成现在我眼前,犹如一颗瞬间拔地而起的苍松。
我扭头看了眼湖边,看看远处的山和落叶,转身向着来时的路走去,她则走在我身边。我能感到身体内那血淋淋的肉块安静了许多,它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打开了,里面倾泻而出的气体液体压在我的五脏六腑上,沉甸甸的。
我是个逃兵,从现实的战场上逃到这里,为了躲避现实,我又从秋天逃到了冬天 。我讨厌除秋天的一切天气,所以我只喜欢秋天,它温度刚好,而且可以同时看到绿叶和黄叶,我喜欢秋风中萧然味道。
我和她齐步走在路上,脚下是落叶的海洋,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需要坐在我肩上吗?”她突然问道。
“哈?”
坐在肩上?我愈发觉得奇怪,她这是要干什么,是不是和我齐步走太慢了,而且比较累,如果按照她自己的步伐,我就会被她甩开好远,但又想顾及我的感受。可是,坐在女生的肩上,即便她是个巨人,但我如果不同意会不会让她感到为难,但她这么要求一定有她的理由。
“如果我载着你,或许会比现在的速度快一点,当然我不强求,只是给你个意见。”
我不知道该不该这样,我怕鞋子弄脏她的衣服,怕给她带来不便,而且我还有点恐高。犹豫和迟疑像蟒蛇的头和尾,紧紧缠绕着我的身体,我只能无力的挣扎。
“那好吧,我都可以。”
她弯下腰,半蹲着,像我伸出手,将我从地上捡起,轻轻安放在自己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