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雪儿从床上醒来,义父还没有醒,这是第一次义父睡得那么久。
雪儿蹑手蹑脚从床上爬下来,然后慢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今天义父起的晚,雪儿拿起梳子,对着镜子梳理自己的头发。笨拙的小手怎么也无法编好自己的头发,雪儿赌气似的将梳子扔在桌子上,胡乱地用蓝色丝带绑了绑头发。
“早呀马超。”雪儿吃着手里的梨花粥,是马超做的,此刻马超正在庭院里练习剑术。
义父从不练剑,但是他对剑的理解很充分和独特,义父为了更好地教导马超,自己编写了一本剑谱,让马超自己日日苦练,剑术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马超”嚼嚼嚼“你说这个玩意儿”嚼嚼嚼“是谁发明的嘞,真好吃啊”雪儿把梨花粥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
“嘿嘿,这是师父教我的。去年师父在庭院前中了一颗梨花树,师父很喜欢梨花树。”
马超揪了揪雪儿的鼻子,“师父啊很悉心地照料那棵梨花树,结果去年有人来寻仇,我们连夜搬离房子。所以只能带走一罐梨花。”
“这就是用那罐梨花做的?”女孩又尝了一口梨花粥,香甜滑腻,入口即化,这就是师父亲自种的梨花树上的梨花吗。
“师父用一半做了梨花酒,另一半用来教我做梨花粥。”马超也开始食用早餐。
“师父好像挺喜欢那棵梨花树的,不过去年结的梨树早已被那边的百姓摘完了,我们连一个梨子也没吃到。”马超有些惋惜的说,“最后有人搜查师父的住处,一把火烧了那个宅子和那棵梨花树。”
此后司马懿再也没有去看过那棵梨花树。
“义父很喜欢吃梨子吗?”雪儿问。
“喜欢...”马超若有所思,“我也不知道,师父他不吃梨子,只是把它摆在供桌上,看着那个梨子,一看就是好久。我从未看师父如此虔诚过。”马超认真地说。不多久,那碗梨花粥也见底了。
“哈哈哈哈,你这么说,我倒觉得有点搞笑。”雪儿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看着一个梨子发呆,到没有看过这样的义父呢。
雪儿突然灵机一动,大拍桌子跳了起来。
义父最近心情不好,许久没有见过师父笑了,一个小小的计划油然而生。
雪儿一股脑跑到街上,好不容易才看到一点人烟,也好,此处人不多,而且离长安的中心偏远,不会被人发现。
“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小雪万能铺,什么问题都能解决!”雪儿一只腿翘在椅子上,手指一张简易招牌,故作高深地品了一口梨花酒鼓舞士气,
“呸呸呸!”这酒这么难喝。
“你在这摆的什么摊子?”一小孩凑过来。
“那可多啦..你..”怎么来了个小孩儿,雪儿有些失望,想必没什么钱。“你先说吧有什么问题吧。”
那小男孩抹抹鼻子,从口袋里掏出来几个银两,让雪儿睁大了双眼。
“我叫叶玄朗,是叶家的二公子。昨日书院先生验查我们的学习,没想到我只答上来一题,让父亲很丢人。”他越说越小声,低下了头去。
“昨日回去,家父狠狠地打了我的屁股,说如若我再这样浑水摸鱼,便不给我银子了。没有这些银子,我和巧儿她们出去玩多没面子。”叶玄朗揉揉屁股。
“两日之后先生又要考察我们,唉,不知该如何是好。如今我还有一些银子,你若帮我,我就给你银子,怎么样。”
雪儿眨巴眨巴眼睛,一种莫名的兴奋感涌上心头,好像找到了自己擅长的事情。
“这个我在行,你算是找对人啦!”雪儿叉起腰。
“你是说你很擅长学习?”男孩惊喜地问。
“不不不。”雪儿伸出食指在叶玄朗面前摆了摆,故作玄虚。“连书院先生都教不会你,我怎么可能两日内把知识灌到你的脑子里呢!”
“你上面不是说,你会法术吗?”叶玄朗不服道。若不是自己不会法术,怎会求助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孩子。
“不不不,这还用不着那些歪门邪道。我这里有一招授予你——左顾右盼法!”女孩站起身凑近男孩耳朵轻轻说,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色彩。
“这就是你说的不是歪门邪道的办法?”叶玄朗沉默道。
“你且让我传授你经验,虽不能百分百全对,但是略有瑕疵还是可以的。到时候,保证让你光宗耀祖!”
雪儿和男孩热烈地讨论了一个下午,临走前,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雪儿还赠给叶玄朗一个用法力变出来的一个“宝物”——远望镜。
叶玄朗郑重地从雪儿手里接过宝物,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佩戴在自己的眼睛上,此物薄如白纸,软如春风,带在眼珠上不仔细看完全发现不了。
“我的天,你的脸怎么变大了!”叶玄朗吃惊地望着雪儿,再往别处一看,只见几百米外的行人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叶玄朗心中感叹,暗自点头,这下稳了!
三日后,马超和雪儿被一声声重重的敲门声吵醒,“骗子,开门!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别躲在家里不出声!”
雪儿一溜烟跑下床,谁知遇见马超拿着长剑气冲冲地对着大门走去。
“岂有此理,我和师父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仇家!我们家的正门,还没人敲过呢!”
“马超哥,马超哥,你先别急,这是我一个朋友啦...您先回去休息吧,我来处理!”安抚好马超,雪儿立刻把门打开,拉着那人跑了许久。
叶玄朗一下子甩开她的手,摊开手掌,“骗子,退钱!”
“怎么了,计划没有成功吗?”
“我都按照你说的做的啊,只不过这次,我们都是两两考试,先生只安排了一个人在我左边。”叶玄朗嘟囔着,有些委屈。
“那怎么了,抄谁的不是抄。”雪儿无奈地说。
“呸呸呸,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说是抄呢,这是借鉴!”
“好好好,你快说啊,然后呢。”雪儿急得团团转,自己试了这么多次的方法怎么会失败呢?等等,为什么要说这么多次?
“我一字不落地抄了他的,谁知考完试后,那人竟叫我们先生叔伯?发榜下来,那人竟是第一名,而我竟然垫底!你说气人不气人。”叶玄朗大声地控诉道,口水喷了几米远。
雪儿越听越心寒,只能叹了口气,这是遇到铁板了呀!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倒霉。
“那你的屁股?”雪儿面色担忧地问。
“我的屁股没事,你放心。”叶玄朗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眯起了眼睛。
“那就好。”
叶玄朗伸出右手,“是我的手心。”他的眼角泛红,努力忍住不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