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趁着阳光正好,梵音一把捉住,正准备离开星星。
在院子里滚了个雪球,随后将中间掏空,将星星放了进去。
星星一脸呆滞的盯着嘻嘻傻笑梵音。
梵音:“这件事情我想干很久。”
星星因为有一层厚厚的绒毛,对此并不感到寒冷,它只觉得无聊:“阿音有时候我真的感觉你很无聊!”
梵音凑到星星耳边:“提前把你冻住,然后做成烤冷兔。”
星星听到这话,瞬间炸毛,像是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梵音安慰似的揉了揉它的头:“好了好了,逗你玩的,兔兔这么可爱,我怎么可能舍得吃兔兔呢?”
星星刚想开口,却被梵音捂住了嘴。
梵音将星星一把从雪里拽了出来,她悄咪咪的靠近院门,如同做贼一般。
脚步声由远而近,似乎是两个人的声音,二人低声交谈着。
婢女甲:“听闻玄月宗的亲传大弟,这次从雪山历练回来,带回一女子。”
婢女乙:“我还听闻那女子长得娇柔秀美,容貌绝世,冰肌玉骨,活像仙女下凡,并且那姑娘还是顶级冰灵根。”
婢女乙说到此处,语气略微带着些激动,仿佛脑海里面已经浮现出那女子的绝世非凡的容貌。
婢女甲有些花痴的说道:“玄月宗的亲传大弟许盛朝可是修仙界第一帅!我可真是太期待他们俩会碰擦出怎样的火花了~”
婢女乙然打趣:“那许盛朝和蔚景毅谁更帅?”
婢女甲认真的回:“蔚景毅长得也不错,但说到底还是个黄毛小子,啥也不懂,我倒认为谢无疾更胜一筹。”
婢女乙:“你想啥呢!谢无疾和梵音姑娘两情相悦,哪轮得到你呀?到时候他俩大婚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也能分上一杯喜酒,你也就只有想想,到时候能不能否多分他们一杯喜酒的份了。”
婢女甲:“小声点!”
一阵嬉笑声过后,脚步声逐渐变得微弱。
怀抱中的星星猛然抬头望向,已经面红耳赤的梵音。
星星:“阿音也喜欢谢无疾吗?”
梵音有些着急地回答:“不…不…不…喜欢!这种话题是你这种小兔子该问的吗?”
星星眯了眯眼,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哦~~~”
梵音有些恼怒的说:“重点不在!是那个许盛朝!”
她颠了颠怀里的星星。
星星:“阿音怎么这么三心二意,见异思迁?你已经有了谢无疾了,你为什么还要打探许盛朝?”
梵音满脸通红地反驳:“什么叫有了?你这只死兔子,又在乱叫什么?!”
星星一脸天真地戳穿梵音:“哦~阿音不能狗急跳墙哦。”
梵音双手捏住星星的小身材,晃了晃,恶狠狠的警告:“你再乱叫!”
星星被这么一通搞估,竟有些晕头晕脑的,它慌忙认错。
梵音:“你消息这么灵通,你听没听过许盛朝的事?”
星星:“我一直居住在后山,消息哪里灵通啊?只知道他是一个特别特别帅的人!”
梵音早已经猜想到从这兔子嘴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梵音:“我打算去参加招徒大会。”
星星不可置信的说:“什么?!你!?”
梵音:“对,就是我!不相信吗?”
星星连忙点头:“你这么弱的身体,我怕你死在路上。”
梵音:“放屁!”
星星小小的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斑驳的阳光落在梵音脸上,她不禁觉得有些刺眼,下意识的眯了眯眼,她假装没有看清星星那一言难尽的表情。
————
第二周。
梵音趁大家都在课室和大家说了,自己想要参加招徒大会的想法。
原本以为大家都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结果他们语重心长的劝解。
连一向支持她的南宫允初也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南宫允初:“登仙梯总共有五千二百四十阶,要在半天之内登上,并且这只是入门的初级条件。”
澹台祝祁紧接着补充:“并且还要经历三门考验,后还要测试比武,丹药,灵修,参与的人更是自小便开始训练。”
几人神色复杂的望着梵音。
梵音:朋友,你们是要杀了我吗?
这群人的反应怎么跟那只死兔子一模一样?
梵音有些闷闷的开口:“所以你们是怕我抱怨?还是怕我过不了?”
南宫允初赶忙解释道:“阿音身子弱,又迷幻术入骨,我们着实有些担心。”
梵音趴在桌上郁闷地开口:“可是宗主说了我有灵根,我想去试试!在白剑宗过了这么久,我多少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南宫允初:“阿音是在宗门里面待的不习惯吗?”
南宫允初静静的望着她的侧颜。
梵音矢口否认:“当然不是,就是……就是,你们对我太好了,弄得我也想为你们做些什么。”
她说完这句话,便转头望向一旁的南宫允初,微微撅起的嘴和亮闪闪的眼睛差点就让南宫允初心软。
南宫允初抬手将梵音耳旁的碎发别在耳后,柔柔开口:“你平平安安便是最好的。”
梵音脸蛋一红,将自己整张脸埋藏在自己弯曲的臂弯里,一道好似陷入了温暖的沼泽里,一道声音从中传出:“不过是一些安慰的话语。”
这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分不清其中的情绪,这声音犹如蜻蜓点水般在南宫允初的心上一点点掺入进去。
梵音掩埋着看不清神色,她心里那叫一个委屈:自己本来想给他们树立一个温柔的形象,结果自己在骄横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宋清玄进入课室后,梵音才逐渐缓过神,她并没有认真听课,而是有些心事重重。
在课后,梵音再一次去找了宋清玄。
宋清玄语气很平淡地回复她:“万事皆要遵从本心。”
梵音一脸虎头虎脑的样子,但很明显是听进去了。
不过在临走之前,宋清玄补充了一句:“若是未能成功,也回白剑宗一趟吧,这里也算你的半个家了。”
梵音听到这话,心头一暖,心里的决心愈发的强烈,她藏在袖中的手暗暗握紧。
从这之后,梵音她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整天不是在练剑,就是在钻丹药。
不懂就问,活脱脱一个好学生的苗子正在发芽。
梵音不仅折磨自己,还折磨白剑宗的弟子和宗主。
自打,宗主宋清玄的房间半夜三更被人叩向,一开门就撞见一个眼下青紫,头发凌乱,抱着一大堆书籍,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活脱脱像女鬼的梵音以后,他就恨不得给当时说话的自己一巴掌。
南宫允初在看见梵音成功做出一个上品丹药,但形状却像屎一样难看的东西之后,勉强扯出一个有些欣慰的笑。
在他们乐于助人的协助下,梵音的剑修和丹药都有了“茁壮”的飞跃,但唯独灵修,她却像文盲教书——不懂也不会。甚至连最基本的入门都没做到。
澹台祝祁不止一次劝告她:“你要耐心感受丹田处吸纳和转运灵气,届时你便会感受到丹田处有灵气在运转。”
梵音脑袋里面当当作响,在一阵激烈的噼里啪啦响声过后,成功造出两个字“不会。”
到后面澹台祝祁着实无奈,便会委婉地劝说:“蔚景毅他很乐意见到你。”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你去找蔚景毅,去和他一起练剑,灵修可能真的有些不适合你。
灵修这东西和数学一样,不会就是不会。
梵音听到此处,也只能干巴巴的认下。
她从异世界而来,灵根本就有些混杂,灵修起来自然困难,也难为澹台祝祁有耐心陪自己寻找灵田。
蔚景毅看着三顾茅庐的梵音,有些无奈的认下了这个“徒弟。”
蔚景毅:“你的剑修已经有了一些进步……那么便,开始剑修第一课,御剑飞行。”
梵音:一上场就来这么猛的吗?
蔚景毅:“本命剑受主人自我控制,感受灵田的波动,倘若想要加快催动剑诀便可。”
他话毕,长剑出鞘,横在半空。
梵音低头看了一眼,手里那因为自己长期训练而有些粗糙的仔仔剑:“一定要本命剑吗?”
南宫允初多少是有些慈母心,她担心梵音受伤就给了她一把孩童练剑用的剑。
梵音刚开始还有些不满,但也只敢小小的发泄自己的怒气,后来发现练剑着实有些危险,也慢慢接受了那一把有些胖乎乎,圆滚滚的仔仔剑。
蔚景毅赶忙解释:“木剑的话,需要你注入灵气。”
梵音也是听劝,再注入九九八十一次灵气以后,终于成功。
仔仔剑横在空中,微微颤动了一下,直直冲梵音刺来。
梵音围着蔚景毅慌忙逃窜,那仔仔剑紧追不舍。
梵音:“我不是这木剑的主人吗?为什么这木剑还紧追我不放?!快救救我呀,你真的忍心我死在你眼前吗?”
蔚景毅面色一沉,在快要抵住脖梗那一刻,细长如骨的手指夹住了仔仔剑。
蔚景毅略带疑惑的问:“你的灵气这么凶猛?”
梵音低着头整张脸,因为羞愧而满脸通红,她磕磕绊绊的解释:“没控制好……”
不过,梵音下一秒就调整好了气场她从蔚景毅手里夺回木剑,一脸理直气壮地说道:“你这师傅也教的不好啊!”
蔚景毅满不在意地回答:“那想必你一定有更好的人选了吧?”
用着疑问的句式,却带着挑衅的语气。
梵音本来大脑已经气昏了头,但仅存的一失的你字告诉她:
谢无疾去秘境历练了,南宫允初也在为自己丹药的事情费心,澹台祝祁为了教自己灵修已经煞费苦心,宋清玄前几天被自己吓到,好几天见到自己就是躲着跑,自己只有拜托这有些傲慢的家伙了。
梵音心里低声暗骂了一句,但面上还是一副谄媚的模样:“抱歉,抱歉~小郎君才是最好的那位师傅!”
蔚景毅听到此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升温,泛起了红晕,他嘴却在倔强的呵斥:“不要这样叫!叫人听到会被人误解的。”
耳边逐渐传来他那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梵音一度认为是自己听错了,但这呼吸声越来越清晰,梵音也有些迷糊了。
梵音对于称呼,只要不是太难听,她都不咋介意,梵音作为一个现代人思想相比起蔚景毅自然开放一些。
朋友之间不就该犯犯贱吗?
梵音不理解,只好口服心不服。
梵音天真的发出疑问:“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蔚景毅:“谁要跟你做朋友?”
梵音:呦吼~居然还有些傲娇属性,我喜欢~
梵音抬头凑到他跟前,很是天真的问:“你真的不和我做朋友吗?”
蔚景毅后退两步,又羞又恼地说:“认真练剑!”
梵音抿了抿嘴,他看起来是真的不喜欢这个玩笑,梵音心里默默记下。
她收敛的情绪,认真的练起了剑。
在经历九九八十一次灵气传输以后,那仔仔剑终于漂浮在半空,不再刺向梵音。
梵音早已被仔仔剑刺出应激反应,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但看见仔仔剑就那样悬浮在半空,没有向自己刺来,她欣喜的望着蔚景毅。
蔚景毅略带欣慰的点了点头,“下面是第二课。”
梵音妙变闲鱼仰望星空:“我现在得去找如雪姐姐了……明天再练第二课。”
她说完这句话,一溜烟似的跑了。
————
梵音动了动自己那只因为长时间练剑而有些酸痛麻木的手,感觉整条手臂都快与自己的身体不融合了。
她撇了撇嘴。
本来想着努力一下,但这一下好像过了头。
自己距离想要当咸鱼,这个梦想好像越来越远了。
明明自己在上学的时候,一直秉承着一句话“学而不思则罔,不思不学则爽。”但现在的她比任何人都焦虑。
梵音:这日子一眼就望得到头,再也没有我刚来时那种舒心了。
梵音突然来了精神:今天努力拼搏,明天三个男模。
只想着已经到了丹修阁的门口,梵音忍着手上的麻木,缓缓推开了门。
刚开始本是想轻轻推开门,结果发现根本推不动,只好用力去推,结果一用力太猛了,梵音差点跪倒在门口。
南宫允初冲她笑了笑,上前扶起了她,梵音视线下移,注意到桌上的那堆纸,神色下一瞬浮上了无可奈何。
到了修仙界也逃不过要考试的命运。
梵音有些发怵的盯着试卷。
在做完一张试卷以后,梵音看着自己的分数。
南宫允初意念认真的夸奖:“阿音很棒了!这次考的很不错。”
梵音看着卷子上标注的十九分,特别想问南宫允初:如雪姐姐,你在说亏心话时,心会不会虚呀?
什么不错,梵音当年但凡考了这个分数,就算满分是五十分,回去也要来一顿竹笋炒肉。
屁股没被打开花,都对不起这个分数了。
这也不能完全怪梵音,毕竟丹药问题没有一道是选择题,蒙都不能蒙一下,整张试卷忘下去,没有一道会的填空题,后面还要填写各种单要的炼制药材。
梵音:当了几年清澈的大学生,初入社会,又被拷打了几年,记忆力甚至比不上一年级的同学了。
要问梵音A=B,B等于什么?梵音可能会认真的回答:“等于C。”
要问为什么,梵音可能还会理直气壮地说:“地球是个不规则的形状,所以答案肯定要不规则。”
后来去修炼丹药,梵音按照书上所说,一点一点的加进去,但最后的结果却总是不尽人意。
南宫允初看着那屎一样的上品丹药,语气有些沉重地说:“阿音……有时如果外观不够普通,没人会在意丹药的品质。不过阿音已经很棒,比起上次有很大的进步。”
梵音:如雪姐姐说话真是含蓄,但每次都能一击人心。
如果说练剑修只是身体上的折磨,灵修是心灵上的折磨,那么丹药就是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
看着一大堆上品药材,最后却被自己捏成一个屎糊状的东西,梵音心里多少是有些对不起白剑宗的。
丹药简直就像开盲盒,谁都不知道你下次打开炉药,里面炼出的丹药会是什么样。
梵音其实也念出过几次不错的,但也只能算矮个子里面选较高的。
————
半夜三更,梵音突然从软榻上直立起身。
痛,实在太痛了!
四肢绵软无力,身体僵硬疼痛。
尤其是自己那八十几岁的老腰,一抽一抽的痛。
深夜的小院显得格外安静,窗外风雪飕飕,树影婆娑。
她在屋子里面一顿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谢无疾那日送给自己的桃花酿。
提起桃花酿,披好披风便出了门。
外面寒风萧瑟,风声呼啸着掠过大地,带来了刺骨的寒冷和无尽的寂寞。
梵音到感觉心宁静了不少,风拂过脸庞,吹动发丝。
梵音上次与谢无疾一同谈心的那个山坡。
溪水没有潺潺流过,而是被时间按下了暂停键,梵音捡起一块石子扔向了冰面,“哐当”一声,轻微的响声在空中回荡。
梵音轻轻哈了口气,空中仿若有迷雾,在飘飘散散。
她饮了两口酒。
酸甜的桃花酿顺着舌尖缓缓流淌,在口中蔓延开来,那股独特的芬芳和清新的味道瞬间填满整个口腔。当它流经喉咙处时,仿佛一股温暖的暖流,轻轻抚摸着喉咙,带来一种舒缓而愉悦的感觉。
烦恼好似都跟着酒水一同吞入肚中。
她抬头望向夜空,只见天空被黑压压的乌云所笼罩,那浓厚的云层仿佛一张巨大的黑幕,将月光包裹的严严实实,平时一闪一闪的星星,今日也没冒头。
梵音顿觉无聊。
“你不开心吗?”
一道阴森森的声音传入耳中,梵音没有被天寒冻住,倒是被这道声音给冻住了,浑身僵滞。
用余光瞥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梵音悬着的心才被放下。
梵音:“大师兄来此有何事?”
澹台祝祁:“我还想问阿音呢,大半夜为何一人来后山买醉?”
澹台祝祁寒冰般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盯梵音。
梵音背对着他自然没看清他的神情,她低垂着头,一脸沮丧的模样:“大师兄,你实话告诉我,我是不是很笨?”
澹台祝祁沉默了一会,薄唇微张:“阿音姑娘为何会这样觉得?”
梵音:“我什么都学不会,什么也都学不好。”
澹台祝祁听此嘴角带笑:“成功不在一瞬,而在于长期日久的坚持。”
梵音:高深莫测的文化人。
澹台祝祁略带些许认真地说:“在我未通窍以前也同你一样,进步微小。但通窍以,相比于从前来说,只是进步明显的一些。”
梵音转头望向他。
澹台祝祁站在树下,漫天白雪,身形如竹,玉树临风,眉宇之间仿佛夹杂着融不开的霜雪,冷白的一张脸上寻不见任何情绪,如同雪峰之巅,那孤傲凌云的雪鹤。
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梵音看着竟有些恍神。
她摇摇晃晃站起身,将桃花酿递给澹台祝祁。
梵音:“要小酌一杯吗?”
似乎是担心他误会,梵音紧接着补充了一句,“我的唇未碰上瓷瓶。”
她说这句话时,一阵风雪袭来,梵音也不知澹台祝祁是否有听见这句话。
梵音向前几步将白瓷递给了他。
梵音这才注意到,澹台祝祁一米九的个子,站在他面前,仿若黑云压顶。
只是见他接过白瓷,高高举起,倾斜着的白瓷水流而下,几滴酒珠跃出,落在他微微绷紧的下颌线上。
刚刚刮过的一阵风雪吹乱了梵音的发丝,她从袖中伸出了手,将微乱的发丝别于耳后。
澹台祝祁:“桃花酿甘甜可口,可是谢无疾赠予你的?”
梵音微微颔首。
澹台祝祁听闻此话,眉头微挑,梵音难得从他脸上看见了一抹震惊的情绪,不过这一抹情绪很快归于风雪。
他有些惋惜地说道:“只是可惜今日无月。”
梵音:“无月无星,也算是独具一番风味。”
澹台祝祁唇角咧出一个柔和的弧度。
澹台祝祁将白瓷递回梵音手上,“天气寒冷,阿音姑娘要小心,切莫着凉。
梵音接过白瓷,仰头冲他笑了笑:“大师兄,总唤我为‘阿音姑娘’这倒让我觉得有些生疏,直接唤我‘阿音’便可。”
澹台祝祁低声回答:“那阿音明日的灵修可要加把劲哦。”
低沉磁性的嗓音宛如一道惊雷,轰然炸开。
梵音忙不迭的点头,提起裙摆,本想快步离,但因为慌张,脚步一轻一重,又因为天色昏暗,没看清雪中掩埋的树枝。
整个人扑通一声,跪倒在了雪地里。
自己脚下是生油啊,为什么走哪都摔跤?
苍天呐,大地呀!杀人为什么还要诛心啊?!
梵音本想自己狼狈地站起来,但澹台祝祁的手先一步伸了过来。
梵音也不好拒绝他,就借着力道站了起来。
如雾一般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俊朗的轮廓被月光勾勒出来,仿若一块精雕玉琢的石玉,五官雕刻的是如此分明。
梵音攥着衣袖的指尖,微微泛白。
二人并肩走着。
话未言,空气静,甚尴尬。
回到小院时,鼻尖突然一凉。
梵音有些慌神的抬头,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了下来,她不知为何,就那样呆愣在原地。
晶莹剔透的雪花落在了纤长的睫毛上,睫毛微微颤抖,仿若枯枝盛开着寒霜般的花朵。
月光与雪花宛若被打碎的琉璃,落在纤长的睫毛上,明亮灿烂,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