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月后,白剑宗下了一场暴雪。
梵音家住南方,很少见雪,对于这场暴雪自然是新奇的。
远处的天空,仿佛被一层薄薄的雾气所笼罩,显得朦胧而神秘。梵音院中那棵曾经生机勃勃的小树,如今已变得光秃秃的,所有的枝芽都已经掉落殆尽。它的枝干上覆盖着一层洁白的雪花,宛如银装素裹一般。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宛如一只只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梵音伸出手来,试图接住那些美丽的雪花。然而,当她的手掌接触到雪花时,却发现它们并没有停留在手中,而是穿过了她的手臂,继续向地面飘落。
梵音突然有些着急,自己如果再不醒来,那白雪估计都要化了!
在这半个月期间,梵音也在观察着白剑宗众人的反应。
他们时常会来看自己,就像约定好了一样,排着顺序,一个个来看,仿佛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打卡的景点。
或许是因为男女之间要避嫌,真正进屋的只有南宫允初一人。
梵音有的时候很想咆哮出声:不要看了,不要看了,我没什么好看的!
但她说话别人听不见,也只好在心里无能狂怒。
梵音对于别人看自己睡着时的模样,会莫名其妙感到羞耻。
蔚景毅经常会来但他只会在门口驻足一会。
谢无疾来的时候如果看见那只白兔还会替自己投喂它,不过经常会对着那只白兔嘟囔:“先把你养肥了,再把你炖了。”
白兔刚开始听到这话,还会身躯一震,但久而久之,也意识到他是在吓唬自己,就开始卖萌装乖巧。
梵音心里牙痒痒:死兔子你有福了。
南宫允初是其中最为难过的,但其实她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梵音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感觉她很难过。
那只死兔子偶尔也会来看自己,但进不去门,就只能在门外踱步一会儿,然后又走了。
梵音:还怪有良心的,不枉我之前对你的投喂。
梵音其实这期间心态也发生了很大的改观。
她能感受到白剑宗的每一个人都在关心自己,倘若自己还是如以前一样,那是不是有些太过冷血无情?
梵音是真的打心底,想要拯救他们。
梵音坐在满是白雪的石阶上,单手托着腮,一脸认真的思考着。
想要帮助他们,自己就要先醒过来,但问题是自己应该怎么醒过来呢?
梵音站起身,直接穿过门,走到床前,愣愣地看着自己。
其实自己长得还蛮好看的嘛……
梵音伸手刚碰到自己的肉体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吸住。
梵音猛然坐起身,茫然的眨了眨眼,然后看向四周。
她顿时松了口气。
一只脚刚落,另一只脚正准备落下,梵音肉体记忆突然忘记了,该怎么走路。
她一个踉跄,直接以最狼狈的方式栽倒在了地上。
恰在此时,南宫允初推门走了进来,她先是愣神的片刻,反应过来时,急忙上前将她扶起,小心翼翼的扶到软榻上。
南宫允初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阿音感觉怎么样?”
梵音坐在床上,而南宫允初单膝跪地,梵音莫名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南宫允初温热的掌心,轻轻握梵音的手,她仿佛是担心自己的所有物离自己而去一样。
梵音一个激动,差点就要一蹦三尺高,但就是这有些微小的动作,让梵音感受到眼前人握着自己的手力道更重了一些。
梵音眼神有些茫然的看南宫允初,迟钝的喉咙里面像是被塞了一大坨柔软的棉花:“如雪姐姐地上凉。”
南宫允初紧盯着梵音那亮闪闪的眼眸,半晌,她才松开手站起身。
她从一旁拿起一件灰白色的披风。
要起这披风,还是上次南宫允初在藏书阁时送给梵音的那件。
梵音本就挺喜欢这颜色搭配,便一直在用着。
南宫允初:“下了场雪,要出去看看吗?”
梵音没有拒绝,简单的梳了个头,换了身衣服,披上披风,便与南宫允初一同出门。
空中飘落着纷纷扬扬的雪花,梵音抬手偶然接住一片,雪花接触到手掌的温度快速的融化,直至融入掌心。
雪花落在睫毛上,她轻轻的颤动了下。
梵音仿佛将所有的不愉快都注入了那片已经融化的雪花中,她转过头,微笑着,望着南宫允初。
疏影横斜,斑驳的光线跳跃在眼前人那面若桃花,笑容灿烂的脸上,南宫允初看着竟愣神的片刻,她从未有一日觉得自己心跳如此之快。
雪花模糊了南宫允初的视线,她的世界里好像只剩下梵音。
南宫允初撑开油纸伞,在还未靠近梵音时,伞就已经向她那边倾斜。
梵音憋了半个月的话,在今天终于可以一吐为快:“我家乡在南方那边,很少下雪,我所见过的那些雪加在一起,还没有这个院子多呢。”
梵音脚步很是轻快,每一次踩进雪地里时都咯吱作响。
南宫允初再沉默一会儿后,有些犹豫的开口:“桑芙回家了。”
梵音听到这话,愣了一瞬,有些呆若木鸡的问:“为什么?”
南宫允初也没有想继续藏着掖着的意思了,她直接开口挑明:“你上次的意外便是她造成的,你放心,我没有杀她。”
短短一句话,仿若好几道惊雷劈向梵音,梵音脑袋被劈的晕乎乎的。
等到了厨房,梵音仍未缓过劲。
南宫允初亲自下厨给她做了一碗鸡蛋面。
鸡蛋面很美味,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简直让人胃口大开,梵音拿起筷子吃了两口。
但南宫允初坐在她正前方,就这样盯着她,梵音都有些别扭了。
梵音:“如雪姐姐要不也来碗鸡蛋面?”
南宫允初低垂着头,那模样简直就和受委屈的布偶猫一模一样,她小声地问:“你不怪我?”
怎么答非所问呢?!
梵音硬着头皮,嗫嚅着回答:“这事本来就是桑芙先错在前,如果我在场,我肯定更生气!”
南宫允初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你不怪我就好,我还担心你以后会厌恶我呢。”
梵音:我怎么敢厌恶我的祖宗啊?!
梵音为了不伤南宫允初的心,在她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将整碗面给吃完了,连汤都不剩。
她吃完这碗面后赶忙竖起一个大拇指:“好吃!太好吃!”
梵音说完这话,吸了吸鼻子。
南宫允初被她逗笑。
在出门时,南宫允初用绣帕擦了擦她的嘴。
如此亲密的举动,如此近的距离!
梵音感受到自己心脏正在不受控制的跳动,她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大。
心率狂升二百八!
梵音先一步打破这种僵局,她抿了抿唇恢复自己,那有些糟糕的面部表情,她绷直了身体,迈着大踏步上前走了两步。
南宫允初掩下心底那翻涌的情绪,几步上前跟上了梵音的脚步。
————
在白剑宗生活的这段时间,梵音总有股错觉感。
白剑宗里的是弟子是嫡嫡道道的嫡子,而自己则是上不得光的庶子。
梵音心里不断为自己打气。
既然要拯救他们,那首先得有一个正道的身份!不可能自己的身份是“赖在白剑宗不走的蛆虫。”
梵音心里疯狂摇头,太难听了,这称号。
不过,三年一度的招投大会应该要开始了吧。
梵音向南宫允初询问的这个信息,在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她难掩激动。
在向南宫允初打听了一下宋清玄的书房,梵音马不停蹄的赶往。
梵音激动的整张脸通红,她竟然连礼束都给忘了,直接推开了书房的门。
随后她便看见了色欲满天飞的画面——
宋清玄一头如雪般洁白的长发肆意地披散开来,沿着脊柱往下垂落着,更衬得他面容俊美如仙。他的上身赤裸着,露出了宽阔的肩膀和紧实的腰部线条,展现出了完美的身材比例。
他的肌肤细腻如丝,却又透露出一种坚韧之感。他的肌肤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他的身体线条流畅自然,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他的面容冷峻而坚毅,眼神深邃而锐利,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梵音心脏猛然被揪了一下,脑子“轰”的一声炸开,只是一眼就赶忙将门掩上。
宋清玄虽然善良,但也只是说在白剑宗里面算比较善良的一个,自己是今天是不是要亡在他的剑下呀?
梵音脑海里面突然回想起刚刚的画面,脸颊顿时一红。
天下哪有女人不好色的!自己只不过是犯了一个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而已,更何况自己还是无意的!
梵音心里猛然打起了退堂鼓,要不自己还是一走了之?
梵音在门口踱步了一会。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装作自己很忙。
要不就装作自己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发生。
真是个好主。
梵音想到此处,抬手敲了敲门,很礼貌的问:“宗主我是梵音,我有事想要请教一下你。”
宋清玄嗓音略带颤抖的开口:“进。”
梵音那颗紧绷的心弦也松了不少,果然宋清玄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不承认就=什么都没发生过
梵音局促不安的推门走了进去,在跨过门槛时,被绊了一跤,向前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她立刻站直身子,仿装刚刚的糗事未曾发生,她见宋清玄一本正经的看着书。
二人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
梵音挠挠头,刚刚的画面始终粘贴于脑海中,她望向宋清玄的目光也多了一丝心虚。
梵音嘴角抽了抽,故作镇定的开口:“宗主!我想问一下,弟子招收的时间。”
宋清玄将手里拿着的书放在桌上,梵音这才注意到他微红的脸颊,嘴角又是一抽,她窘迫地低下了头。
宋清玄清了清嗓子,嘴唇微张,故作平静的开口:“你打听这个干嘛?”
梵音:还能干嘛?想进白剑宗然后拯救你们。
当然,以上都是心里想法,梵音不可能真的说出口。
梵音吞吞吐吐的想要开口,但宋清玄率先打断了她。
宋清玄:“你曾救过本宗徒弟一命,在本宗又受过伤,宗门自然是愧对于你,本宗之前考察过你的灵根,虽然有着上好的两个灵根,但相生相克,若你在弟子比试上能撑到最后一关,本宗愿意收你为徒。”
梵音眼睛顿时亮闪闪的,忙不迭的点头,在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以后,她迈着快乐的步伐,推门走了出去。
宋清玄在她快要关门之际,寒暄似地问了一句:“身体好些了?”
梵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多了,能走能跳,能爬能睡,能吃能喝。”
宋清玄轻轻颔首,心里松了口气,自己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
宋清玄:抱歉,我那还未过门的夫人,你夫君的上半身已经被黄毛丫头给看光。
————
离院子不远处,梵音看见一个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梵音莞尔一笑:“谢无疾!”
梵音小跑过去,她仰头看着谢无疾:“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谢无疾眼神微愣的看着她,心头无限的怜爱,仿若野草般肆意生长着,直至灌满整个胸腔。
谢无疾轻声道歉。
梵音当然明白,他还是在因为自己之前身中迷幻术那件事情感到愧疚,但这事本就不怪他。
梵音也有些难以理解,他那丝愧疚从何而生。
谢无疾此时的模样活像一只可爱的小狗狗正在泛着委屈。
梵音一时间,竟很难将之前那个坐在桃花树上痞里痞气的人和现在可怜巴巴轻声向她道歉的人联系在一起。
梵音嘴角微微抽动,这算是撒娇吗?
她露出一抹善解人意的笑:“万事难料,外面风雪太大,进屋去聊。”
梵音内心憋笑:他们之前这么在乎自己,今天就装温柔一点,安慰他们吧,再过几天估计就要原形毕露了。
自己的脾性也就只有自己最了解。
梵音在推开院门时,余光突然瞥见远处好像闪过一抹黑色的身影。
估计是那只兔子吧,那兔子来了,也不知道来看一下我,真是没良心。
梵音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而是进屋给谢无疾倒了一杯热茶。
幸好屋子里的陈设并没有怎么变动,不然梵音还找不到茶叶。
那茶叶包装精致,一看就是高级货,今日终于逮到机会,可以合理的尝尝了。
梵音并不懂倒茶的礼数,只是想给他的杯子里装满,结果一不小心装太满,茶水从杯中溢了出来。
梵音:装温柔失败。
她手忙脚乱的想要擦拭,谢无疾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他手上有一层薄茧,轻轻握住她手时,从手上猛然传来一阵酥麻感。
谢无疾:“小心,别烫着了。”
她缓缓抽回手,低着头,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的看着他。
梵音后面重新给他倒了一杯茶,谢无疾只是淡淡的抿了一口,随后一饮而尽,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后面色如常。
谢无疾:“感觉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这问题问的……
梵音毫不犹豫的回答:“好多了,能蹦能跳。”
谢无疾被她这回答逗乐,语气中都多了一丝笑意:“这么冷的天,又只穿这么一件衣服,小心感冒。”
梵音:“我身体健壮的很呢,身体倍儿棒!”
谢无疾毫不客气的戳穿了她:“是谁在上元灯会那天喊着肚子疼?”
梵音面色一红,磕磕绊绊的反驳他:“情况不一样!”
谢无疾不再逗她,他从袖间掏出一只银色的钗子,递给了梵音。
那只银钗被雕刻成了桃花的形状,栩栩如生,仿佛真的有一朵桃花绽放在眼前。它的花瓣层层叠叠,细腻而精致,每一片都展现出独特的纹理和光泽。
花蕊处镶嵌着一颗小巧玲珑的珍珠,宛如清晨的露珠般晶莹剔透。整个银钗散发着淡淡的银光,柔和而温暖,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谢无疾淡声开口:“那日上元灯会,我本打算寻个时机将这猜字赠予你,只是没想到一拖再拖,竟拖到了今日。”
梵音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瞧着那只钗子,甚是喜欢,她将银钗重新放回谢无极手上兴致冲冲的说:“帮我带上!”
谢无疾重新接回银钗,站起身几步,走到她身边。
他将曾经的那支桃花枝摘下,手持银钗,缓缓插入她青丝层层堆砌的发间。
梵音嘴角挂笑,她一只手不自觉搭上了另一只手,突然间,她摸到了手腕那处小蛇形状的手环,她脸上挂笑的表情僵住了一瞬。
她收了收长袖微微露出一角,露出的那一角,她刚好看到那璀璨夺目的红宝石,脑海中猛然浮现蔚景毅给自己手环时的那画面。
耳旁好似还在回荡着那句“保你平安。”
梵音抿着唇,竟觉得那颗红宝石耀眼的有些太夺目。
她突然感觉自己真的像个海王,但随后这句话就被out掉了。
蔚景毅于自己而言,不过是位朋友,不过这手环自己也不能继续戴着了,也该找个时间还回去了。
谢无疾声音冷不丁的响起:“怎么样?”
梵音回头冲他笑了笑,回头与他对视的那一刻,却见他弯的唇角。
谢无疾低垂的眉眼平添多了几分温柔。
梵音从未谈过恋爱,对于感情这方面,她已经不能用一窍不通来形容了,毕竟母胎solo了21年,爱情于她而言,就像是白痴在读天书。
但如今,她真切的体会到,自己好像对谢无疾有一层不一样的情愫,那股别致的情愫,仿若雨后春笋般肆意的生长着。
窗外透进来的光线有些浑浊,仿佛被一层薄薄的雾气所笼罩着,让人无法看清其中的细节和轮廓。这种朦胧的氛围使得整个空间变得模糊不清。
这一切好似都如梦境般,看不真切。
梵音感觉心脏像是吃了酸梅一样,酸酸甜甜的。
谢无疾眼中是难见的温柔。
但二人的感情好像也如同窗外透进来的光线一般,止步于朦胧。
二人畅聊了一会儿琐事,谢无疾也没好意思在她房中继续停留。
梵音出门送行,恰在此时,一只白兔从墙上灵活地跳了下来。
它看见梵音眼神里的震惊,快要瞪出来了,不过很快就换成了欣喜。
谢无疾蹲下身招了招手,示意白兔过来。
星星一蹦一跳的走到他身边,谢无疾将袖中用油布包好的糕点递给了它。
星星熟练的打开油布,拿起里面的糕点,哼哧哼哧的吃了起来。
梵音看着星星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十分无语。
谢无疾:“最近下雪,天寒,记得多穿点衣服,免得着凉,不要逞能。”
梵音听此不禁笑出了声:“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然知道这些,又冻不死我。有空的时候多去吃些蜜饯,嘴巴怎么酸溜溜?”
谢无疾脸上挂着淡笑:“到时候要吃那些浓汤苦药的时候,你估计就老实。”
那放荡不羁的脸上挂着一抹温柔缱绻的微笑,梵音心尖一颤,脸红的别过脸,谢无疾没再继续逗她,而是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在谢无疾离开院中后,梵音一把提起了星星的耳朵。
星星眨了眨眼,将最后一块糕点塞入嘴里,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梵音顿时被气笑了:“死兔子!就想着吃。”
星星拨浪鼓似的摇头,它赶忙为自己辩解:“阿音昏迷那几日,我很担心我冒着生命危险来看你呢!”
梵音直截了当的戳穿它:“我看你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偷吃。”
星星有些理直气壮的说道:“那不叫偷吃,是人家谢无疾自愿给我的。”
梵音:“他是不是还说‘先把你养肥了,再把你炖了’?"
虽然是反问句,但却用着陈述句的语气。
星星震惊地说:“你怎么知道?你不是昏迷了吗?!”
梵音很是嚣张的说:“梦里有仙人,告诉我的。”
星星咋了,眨亮闪闪的眼睛,天真地问:“那你有没有问仙人,我下辈子是人还是兔子?”
梵音:“是麻辣兔头。”
她提着星星便往屋里走。
梵音突然想到之前余光瞥见的那抹黑影:“你刚刚不是来过一次吗?”
星星但忙否认:“没有啊,今天后山出了点事,我来晚,刚刚才来的。”
梵音点了点头。
白剑宗这么多人,梵音根本没将那黑影放在心上,随便给那黑影安插了个身份,便抛之于脑后。
进了屋之后。
梵音从桌上拿起一块点心递给了星星。
星星接过来咬了两口,觉得好吃,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梵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她一口闷了下去。
我嘞个老天奶呀!这比当初在药馆喝的那碗药还苦。
梵音猛然想起自己原本只打算加五六片茶叶,但担心味道太淡了,直接将半袋都倒了进去。
一想到刚刚谢无疾还面色如常的喝完,梵音内心不免有些难以言述,她看了眼手上提着的兔子。
梵音:“要喝点茶吗?”
星星突然想起刚刚梵音那便秘的表情,连忙摇头,一脸肯定地说:“肯定不好喝!”
梵音:这小兔子怎么把我琢磨的透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