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坐在院中一阵微风吹过她有些凌乱的发丝。
墙上的那抹身影再现,轻巧的身躯跳到了桌上。
星星眨着圆溜溜的大眼,嘴巴微微张开,梵音先一步打断了它说话。
梵音:“我心情不好,先让我静一静。”
星星停顿了一会,但还是将话说了下去:“我昨天看见你谢无疾在小坡上聊天了。”
梵音那双无神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一颗流星划破黑夜,她有些激动的询问:“我说了些什么?”
星星仰着头像是在思考的模样。
星星:“我没听清,只听到你说他是坏人。”
梵音听到这话,顿时感觉五雷轰顶,小心脏哇凉哇凉的,一个头堪比两个大。
流星坠毁了,梵音快碎了。
她扶着额,痛苦地开口:“那谢无疾是什么反应?”
星星:“他好像有些生气的看着你。”
梵音:以老实,求放过。
梵音站起身,有些摇摇晃晃的往屋子的方向走。
星星:“阿音你要去干嘛?”
梵音万分凄凉地开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星星有些激动的跳了起来,它赶忙去抱住梵音的右腿。
星星:“不行,不行!你走了以后,谁给我带糕点?”
她翻了个白眼,很是无语的开口:“我今天如果不走,我明天就要死在,还有你这小东西,怎么就知道吃吃吃!哪天我死了,你是不是还要把我尸体给啃了呀?”
星星赶忙摇头:“尸体没有糕点好吃。”
梵音:………
她向着大门的方向走去:“死兔子,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
梵音干将院门打开一条缝隙就与抬手,正准备叩门的谢无疾撞了个正着。
二人四目相对,空气一时间竟有些凝固。
梵音反应过来时,赶忙将门关上,匆忙的整理了一下衣服。
再次打开门时,梵音脸上已经挂起讨好的笑容。
梵音夹着嗓子问:“无疾来我院子可有什么事?”
谢无疾轻笑一声:“你肩上为何有只兔子?”
梵音听到这句话,转头的一瞬间,正好与那双红彤彤的眼睛对视,她吓得尖叫起来。
梵音:我就说肩膀怎么怪沉的!
她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那死兔子倒是灵活的跳到了地上,眼睛一眨一眨的,仿佛与世无关。
谢无疾几步上前,伸手想要扶起梵音。
他黑发柔顺的垂落在腰后,纤长的睫毛上仿佛落下了太阳的光辉,嘴角那么柔和的笑,竟轻松的融入了他那张玩世不恭的脸。
梵音看着一时竟有些愣神,意识回笼是她赶忙握住谢无疾伸出的手,借着力道站了起来。
她气鼓鼓的抓起那只白兔。
梵音赌气般的开口:“无疾想不想要尝一尝爆炒兔丁呢?”
谢无疾顺着梵音的话继续往下说:“是阿音亲手做吗?”
星星眨巴着大眼睛,看向面色铁青的梵音,见她丝毫没有一点心软的意思,又看向了一旁站着的谢无疾,他嘴角挂笑,看起来像是个“好人”。
谢无疾:“阿音也不要再继续逗这只白兔了,若不喜欢,那便将它放回后山。”
梵音借坡下驴,恶狠狠的警告星星:“下次逮到你,真的把你做成兔丁。”
星星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在梵华松手之后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院子。
梵音见他离开后,才看向站在一旁谢无疾。
她清了清嗓子,掩饰住自己尴尬的情绪,故作镇定的开口:“你来这干嘛?”
谢无疾将白色瓷瓶递给了梵音:“昨日见你喜欢这桃花酿,今日刚好顺路经过你院子,便给你带了一瓶。”
梵音低着头装作害羞的样子,接过白色瓷瓶。
谢无疾叹了口气,装作伤心的开口:“好难过哟,昨日你竟还说我是坏人。”
梵音眼睛猛然瞪大,赶忙狡辩:“不不不,昨天是我酒精上脑意识混沌不清,说的你是好人,你是嘎嘎的好人,你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好,在我心中,你永远对得起好人二字。”
梵音说话时多少有些心虚,毕竟在看小说的时候没少骂白剑宗里面的那些人。
谢无疾:“桃花糕好吃吗?”
梵音:五句话,三句不离桃花。
梵音脑海里面猛然浮现出昨日的桃花糕,一盒只吃了三四块,剩下的全都给了,那只好吃的兔子。
甜食吃多了容易腻,更何况是那种皮薄馅大的,梵音一口下去,满满的桃花味,混合着豆沙味,出场两个感觉好吃,但多吃几个味道就有些奇怪了。
梵音有些担心谢无疾还会送自己桃花,话语里面半句真半句假。
梵音讪笑着:“好吃是好吃,就是吃多了,有些腻。”
谢无疾面带失望的说:“可是你昨日还在说那桃花糕好吃,今日本来还想再送你一盒呢。”
梵音有些心虚的说:“昨日喝多了酒,脑子混沌,没有解释清楚。”
总不可能实话实说:谢无疾你那桃花糕也就初次品尝好吃,多吃两块就很难吃。
如果真的实话实说,谢无疾不得拔刀砍了自己。
梵音想到此处,感觉脖颈凉凉的,她有些不自在的捏着自己的长衫。
谢无疾笑了笑:“明日是人间的上元灯会,白剑宗的弟子都会前往,虽然你不是宗门里的弟子,但我仍想邀请你一同前往。”
谢无疾那双浅褐色的眸子怔怔的望着她,梵音看不透里面的情绪,可能是因为他的那双桃花眼,不论何时都给人一股深情似溢的感觉。
梵音撇了撇嘴,她并不是特别爱到人多的地方去凑热闹,人多了梵音就会感觉不自在,更何况自己想要早点离开白剑宗,但对上谢无疾眉眼的刹那,梵音又改变了想法。
心跳好似打鼓一般,砰砰砰直响着,她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神采飞扬的点了点头。
梵音在送走谢无疾后,有些恍惚。
上元灯会……
应该到了春节,这么快就到春节了?
梵音晃了晃脑袋,自从来了白剑宗自己好像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已经待了好几个月,但自己还认为只待了几天。
她内心突然泛起一阵名为“羞愧”的苦水,待了这么久了,很麻烦他们吧……
————
第二日,梵音在桑芙的帮助下,重新梳妆打扮。
或许是因为白剑宗的伙食太好了,梵音相比起刚来时,那有些干瘦的身材,竟然长匀称了一些。
通俗点来讲就是:长胖了。
在见南宫允初、蔚景毅和谢无疾时,梵音才明白自己打扮的有多花里胡哨。
南宫允初还是一贯的白色,蔚景毅和谢无疾穿着简约的黑色。
而自己身着一条粉色的齐胸乳裙,而垂下的裙带是有绿色的,从穿着上来看简直就像是唐代的女俑,脸上也化了淡妆。
梵音在他们中显得像一只求偶的花孔雀。
梵音根本就未曾料到,这么热闹的场合,他们却穿着那么冷清。
南宫允初有些激动的揉了揉梵音的小脸。
南宫允初:“阿音今天打扮的真好看!”
梵音睫毛颤了颤,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双颊有些绯红。
这时,远处走来,一抹淡绿色的身影。
梵音背对着那人,并没注意到有人来了,直到南宫允初轻轻唤了一声“大师兄!”
梵音才循声而望。
大师兄澹台祝祁,身着一袭竹青色的长衫,显得他身如松柏,袍角随风飘动,仿佛他本人也如这长袍一般飘逸自在。他的面颊略显苍白,给人一种脆弱的感觉,但这种苍白却并未影响到他的整体形象,反而给人一种病弱美人的感觉。
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犹如星辰般璀璨。他的笑容温和而亲切,整个人风度翩翩,他就像一块被打磨过的玉石,周身散发着温润如玉的气质,待人谦和,彬彬有礼。
虽然不是梵音喜欢的那种类型,但梵音看着多少还是有些眼馋。
白剑宗是卡颜值吗?为什么弟子个个都帅的帅,美的美。
澹台祝祁看见梵音那样直愣愣的盯着自己,冲她礼貌的笑了,梵音缓过神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自己活了二十一多年,愣是穿书以后才见到几个长到自己心坎上的帅哥,哪天回去了,自己不得想死他们。
梵音越想越迷糊,整个大脑好像被粉色的泡泡给灌满。
————
这次乘坐飞鹤,梵音虽然还是未坐习惯,但看到灯火阑珊的街道时,那难受的劲,好像立刻烟消云散。
梵音是第一次参加古代的上元灯会,对什么东西都有一股莫名的兴趣。
梵音之前总是被资本家压榨,根本没有精力出门旅游,上学时期去了几个地方旅游,但总是人满为患,在人群中时,仿佛被人潮挤着走,根本就没有好好玩过。
与梵音相反的是,站在她旁边的那几个人,几人表情淡淡,他们的跟着梵音走,好像对这灯会始终缺乏一丝兴趣。
梵音左看看,右瞧瞧,恨不得长九九八十一双眼睛,用来给自己观察这灯会的全部。
看到什么新奇的事情,都想分享一下。
南宫允初给梵音买了个糖人,梵音乐滋滋的咬着糖人,说话都变少了。
南宫允初:终于安静了。
梵音突然眼睛一亮,她快步上前走到一个卖花灯的地方。
那老板是个中年大叔,约莫五十来岁左右,看起来甚是和蔼。
梵音兴致勃勃的问:“老板,这灯笼怎么卖的?”
老板故意装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然后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说道:“姑娘啊,你可别小瞧这花灯,想要得到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哦!你得先猜对五个字谜才行呢。”
梵音抿起唇,随后笑嘻嘻道:“老板,我要试试!”
老板:“第一个,人有他则变大。”
梵音:“一!”
老板哈哈一笑:“恭喜姑娘,答对了,接下来是第二个,一边是水,一边是山。”
梵音揉了揉脑袋,她想出了那个字,但忘了怎么读,一旁围观的人比梵音本人都要着急,恨不得趴到她耳边,告诉他。
梵音干脆不想了,晃了晃脑袋,表明自己不会。
老板:“接下来是第三个,一边红,一边绿,一边喜风,一边喜雨。”
梵音眨了眨眼,整张脸写满了“不知道。”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笑声,澹台祝祁上前两步。
澹台祝祁的突然出现,人群里突然“哇”了一声,随后是窃窃私语的讨论,梵音转头注意到,一些少女已经红了脸。
梵音对此是十分理解,毕竟自己看见帅哥时,也会忍不住惊叹。
澹台祝祁:“老板不如让我来尝试一下。”
梵音自知不行,向后退了两步。
五个字谜,澹台祝祁全都答对,老板认赌服输地将花灯给了他。
梵音眼睛里面顿时被崇拜占满。
澹台祝祁将花灯递给了梵音,梵音好奇的左看右看,随后露出一个甜美的恬笑,崇拜地望着他。
梵音歪着头,露出一截白颈,那模样看上去甚是娇俏可爱,“我也算是沾了大师兄的光。”
她挥了挥手里的花灯。
澹台祝祁像是被她逗笑,眉眼间皆是笑意:“我也乐在其中。”
梵音提着花灯心满意足,屁颠屁颠的跟在几人后面。
白剑宗的弟子平均身高大概都有一米九几,连南宫允初都有一米八及以上的高度,除了南宫允初,另外几人看起来身高差距不大,几人站在梵音前面,完完全全将梵音这个一米六的小土豆给掩盖。
梵音:白剑宗的这一群人,都是吃牛长大的吗,为什么一个赛一个的高啊?
到了河水的沿岸,梵音停下了脚步。
她蹲下身,将花灯放进了河水中。
平静的水面上漂浮着无数的花灯,宛如繁星点点,照亮了整个河流。这些花灯仿佛是从天上掉落到人间的星星,散发着微弱而温暖的光芒。它们在水中摇曳生姿,随着水流缓缓漂流,形成了一幅梦幻般的景象。
站在河边,人们可以看到河面上闪烁的灯光,仿佛这是地上的星空。每一盏花灯都代表着一个愿望或祝福,承载着人们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盼。
南宫允初笑眯眯的问道:“阿音许了什么愿?”
梵音故作高深的摇了摇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河面上吹起阵阵微风,梵音的裙角被轻轻吹起,裙角绣着的小雏菊随风飘扬,她笑脸盈盈的望着河岸上的几人,那绚烂的笑容,宛如太阳之下开最的热烈的向日葵,自由肆意,无拘无束。
天空“砰”的一声响起,烟花四散开,各种颜色层出不穷,宛若星光乍现。
梵音跟随着众人的视线,抬眸望着烟花,因为激动,整张脸红红的,从耳尖红到脖根,像极了一朵娇嫩欲滴的花朵,她笑得很开心,嘴角高高翘起,小小的酒窝都露了出来。
蔚景毅并没有去看燃放的烟花,而是沉默的看着那激动的梵音,梵音的眼镜上倒映着烟花的灿烂,他耳尖突然一红,视线赶忙移向流转着的水面。
水面倒映着烟花,但却不够灿烂。
谢无疾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了梵音侧脸的轮廓上,仿佛她才是那熠熠生辉的烟花。
梵音看向谢无疾却发现他早就静静盯着自己,也不知看了多久,一张小脸霎时间通红,她赶忙转头继续盯着烟花,但心思早已不在烟花上。
看完烟花以后,几人走在热闹的街道上,他们给梵音买了不少的礼物。
梵音在挑选食品的时候,猛然想起那只兔子,也给它选了两个。
本姑娘真是善良~
梵音咬了一口甜滋滋香喷喷的肉包子,心里甚是满足,她有一股被众星捧月的错觉感。
梵音突然感觉肚子一阵绞痛,她将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那股绞痛的感觉愈发清晰。
她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不会是生理期到了吧?
梵音之前来过一次生理期,在桑芙的帮助下,也算是顺利度过。
但自己出门时完全没有注意到日子。
梵音一转头便看见了染血的裙子,那缕红色甚是刺目!
前方的几人突然停下脚步,齐刷刷的望着梵音。
梵音被盯得脸红脖子粗,整个人就像是被抓住的小偷贼兮兮的,她手忙脚乱的掩盖着那染血的地方。
蔚景毅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他率先开口:“阿音你怎么?”
梵音捂着屁股,咬紧牙关,有些犹犹豫豫的说道:“我……我肚子疼。”
蔚景毅上前一步,眼神中略带焦急地问:“要去医馆看一下吗?”
南宫允初听到这话,视线下移,注意记忆到她捂着的屁股,顿时了然。
南宫允初:“师兄师弟先走,我带阿音去医馆。”
她话毕,上前几步,拉住梵音的胳膊,打横抱起来梵音,动作很是轻柔。
梵音身上一轻,窝在南宫允初怀里时,她还有些许错愕。
梵音下意识的勾住了她脖子,不敢直视那几人奇怪的眼神,窘迫的将额头埋在南宫允初肩膀处。
等到看不见那几人的身影,梵音才磕磕绊绊的问:“如雪姐姐……要不把我放下来吧,我有些重。”
南宫允初脑袋上仿佛出现了大大的问号,一脸认真的说:“阿音一点都不重,很轻的,阿音如果下来能自己走路吗?”
梵音像是被架在太阳底下炙烤,她整张脸红的不像样,尤其是耳朵,红的通透,仿若气血上涌,全部汇聚于此。
梵音咽了咽口水,她有些小心翼翼地说:“会弄脏你衣服的……”
南宫允初:“衣服如果脏了,换了就行。”
————
到了医馆。
大夫简单把了一下脉,有些语重心长地问:“姑娘,是不是月信不调,且较为短暂。”
梵音脸色煞白的点了点头:“上个月未来……”
大夫:“姑娘,平时是否压力很大?”
梵音回忆了一下,最近自己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常,肯定的摇了摇头。
大夫有些不确定的问:“那是否吃了生冷的食物?”
梵音思索片刻,自己虽然爱吃,但大部分吃的东西都是热的,要不就是糕点之类的。
她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大夫的表情顿时有些古怪,有些不确定的嘀咕:“那应该就是其他原因吧。”
大夫说完这句话,便去给她熬了一碗药。
南宫允初恰在此时,进门关切地看着梵音,她接过大夫端来的那碗药。
南宫允初:“药有些烫,我先帮你吹凉。”
她轻轻吹了一下药碗上面的那层热气,等到温度适宜时才端给梵音。
梵音一言难尽的看着那碗黑乎乎,味道还刺鼻的药,在南宫允初无形的注视下,她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咕咚咕咚几口下肚,梵音撇着嘴,心里哀叫。
好苦,好苦,好苦,好苦!
但在药下肚以后,肚子的确没那么疼了。
南宫允初嘴角挂笑,用帕子轻轻擦掉她嘴角残留的药汁。
梵音脸顿时涨红。
虽然都是女孩子,但梵音面对这么亲昵的举动,难免还是有些尴尬。
南宫允初将一块布递给了她。
梵音认得那块布子是女子来月信时专用的月信布,梵音此刻早就已经没心思去思考她的这块布是哪弄来的,接过那个布就夹着腿往茅房的方向走。
月信布有些粗糙不及白剑宗的好用,但都到这时候了梵音也没有挑剔。
出了医馆以后,南宫允初背着她,每一步走的很稳,也很小心。
梵音搂着他的脖子,靠着她那不算宽大的肩膀上,她感受着南宫允初传来的温度。
香香的,热热的……
或许是因为生理期的原因,梵音异常敏感。
梵音双手搂住她的脖子,有些扭扭捏捏的开口:“如雪姐姐……我们是回宗门吗?”
南宫允初抬头望了星星闪烁的星空,又看了眼空荡的街道。
南宫允初温柔一笑:“先去找个旅馆住下,今日应该回不去了。”
梵音内心猛然升起一股羞愧,她趴在南宫允初的背上,小声地道歉。
南宫允初垂眸一笑:“等你养好身体了再给我道谢吧。”
梵音:“如雪姐姐,你是从哪里找来的月信布?”
南宫允初:“很简单,花点钱弄到的。”
梵音低垂着头,双眸微红。
南宫允初那双白靴沾染了许多泥土,想来是跑了很久才弄到那块月信布的。
梵音有些拧巴地憋出一句:“谢谢。”
南宫允初帮了自己那么多,口头上的道谢还是要有的。
南宫允初轻轻柔柔地说道:“不客气!”
梵音抿着唇,有些感动。
自己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南宫允初一直都特别关心自己,将自己当成亲妹妹一样的照顾着。
————
到了旅馆又很不幸的碰上只有一间房的情况。
南宫允初打算打地铺,但梵音却义正言辞的说:“这床还算大,够睡两个人。”
或许是因为南宫允初是女孩子,梵音倒也没有之前和蔚景毅那样拘束了。
粗糙的月信布用着甚是不舒,梵音在蹑手蹑脚地床上扭来扭去,想要找一个舒服点的姿势,但又怕侧漏出来,每次移动的动作都小心翼翼的。
南宫允初手轻轻搭在梵音身上,侧对着她。
这张床要说大也不大,要说小也不小,只是梵音一个人都快呈现出大字形的状态,自然有些占床的位置。
梵音在黑暗中看不清南宫允初的神态,猜测他她应该不舒服,便没有再继续扭动。
二人面对着面,梵音突然脸红。
要说跟女孩子睡,她真的没有多介意, 但今天梵音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南宫允初的手软软的搭在她的腰上,梵音不知为何,抬手也搭在了她的腰上。
搭上她那纤细的腰肢,梵音本就有些微红的年代,像是又加了一层腮红。
再靠近一点,梵音还闻到了她身上那股清香的梨花味。
借着那丝月光,梵音仔仔细细的看起来南宫允初。
她长的太美了,美到不像真人。
梵音内心不禁夸起了女娲娘娘的鬼斧神工。
梵音嘿嘿一笑:“如雪姐姐,为什么长这么好看呀?”
南宫允初:“很好看吗?”
梵音压根就没想到南宫允初根本没睡着,她手慌慌忙忙的从她腰间拿开,整张脸因为羞愧胀成了猪肝色。
幸好月光没照到她脸上,梵音整张脸埋于黑暗中,如果让南宫允初看见自己这窘迫的模样,那可糗大了。
梵音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肯定好看呀!”
南宫允初:“谢谢阿音的夸奖,阿音也很好看。”
白剑宗的弟子回答问题,怎么都像NPC呀?
梵音想不通,她就这样定定的望着南宫允初。
梵音眼睛透亮,很真诚的发问:“如雪姐姐眼睛被白纱遮住了,怎么看清眼前的路呀?”
她这个好奇宝宝,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只不过今天才找到时机。
南宫允初:“我开了灵眼,就是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看着。”
梵音:“那你现在看不看得见黑暗中的我呀?”
南宫允初:“看得见呀,你的脸好红啊。”
梵音默然无语,想将身子转过去,但她那双纤纤玉手正扣着她的腰。
梵音头微微低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想着:太亲密了吧……
窗外的月光洒在南宫允初的身上,仿佛为她度了一身银灰色的光边,看起来美极了。
呼吸交缠,梵音迷糊间感觉那股梨花香好像也残留在自己的身上。
第二日醒来,梵音肚子一阵绞痛。
南宫允初不知从哪弄来一碗红糖水,温温热热的,咕咕下肚,身体好似都被包裹在一处温暖的环境中。
小剧场——
梵音回宗门以后,那群人接二连三的为自己送来了红糖水和一些生姜。
梵音不好意思回拒他们的心意,只好接二连三的喝下去。
后来星星目睹了她接二连三的跑向茅房。
梵音:蔚景毅你个老六,谁让你把种生姜的苗给我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