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踏入房间,便看见辰荣靖川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前。屋内的气氛有些凝重,相柳也不多话,直接开口问道:“说吧,查到了什么?”
昨日涂山祁派人告知相柳有要事商议,相柳心里就已经有了数,他猜测必定是关于无名之事有了进展。从接到消息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中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挠动,无名的身份一直是个谜团,这个谜团就像一团迷雾,笼罩在他心头许久。
辰荣靖川转过身来,脸上表情略显严肃;“查到此人身份着实费了番功夫,多亏他为了玱玹而来露了马脚,我虽不知他的身份,但玱玹我还是知晓一二,所以从玱玹下手,便摸到了此人出处。他是若水族的人,观他行事作风,似乎与妖族恩怨颇深,于是顺藤摸瓜便查到了他,他本名叫宇文奎。”
“有桩陈年旧事,他母亲曾与一个妖怪暗通款曲,为了隐瞒此事,他母亲竟狠下心来与那妖怪杀害了自己的丈夫。他知晓真相后,便去杀了那妖怪,最后却发现自己竟是那妖怪骨血。这事让他母亲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以至于精神错乱,变得疯疯癫癫。自那之后,他便一心侍奉母亲,整日深居简出,足不出户。我曾派人悄悄潜入他的府邸探查,他母亲早已离世,如今在府中的不过是一具若木傀儡罢了。”
辰荣靖川目光一凛,眉头皱起。他看着相柳,缓缓开口:“那若木傀儡上有玱玹的灵力,恐怕此人早已投效玱玹。而且此人灵力高强,对于妖族颇有手段,若是如此,玱玹一事军师还是莫再出手为好。”
“雷宵令……”相柳缓缓地吐出这三个字,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和凝重,“我与他交手多次,深知他的实力。能够召唤出如此强大的雷电之力,除了雷宵令,别无可能。”
辰荣靖川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可是,雷宵令如此神器,怎么会落入他的手中呢?”
相柳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冷漠,他淡淡地回答:“那你就得去问问丘氏一族的亡魂了。”
“一族覆灭?宇文奎岂能瞒天过海?”辰荣靖川难以置信道,顿时他有了一个猜测,若是如此恐怕事情比他想的要棘手。
“宇文奎自然无法做到,但如果是一国之主,那就另当别论了。”相柳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看穿了一切。他接着说:“就如你之前所言,宇文奎早已投靠了玱玹,而能让他这么早就投效的,只有西炎王亲自安排。”
“为了一己之私,强占神器,竟然丧心病狂到覆灭一族。”辰荣靖川的眼中满是愤怒与不屑,他微微仰头,语气冰冷地继续说道,“也难怪大荒之中那些拥有神器的族群都选择避世不出了,面对如此暴行,谁又能安心呢?”
“哦?”相柳听闻辰荣靖川的话后,微微挑了挑眉,目光转而看向辰荣靖川,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你不也是吗?”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显然是想起了当初的事情。当初涂山祁为了替他聚魂,那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辰荣靖川的目光缓缓移向相柳,神色平静而又透着一股坚定:“我曾对祁言明,女娲石一事,若能借得自是再好不过,可若是不能,那便也只是我辰荣靖川命中无此等机缘罢了。我这条命本就是侥幸偷来的,又怎能够背负上无辜之人的性命呢?”
相柳一声嗤笑,似被辰荣靖川的话逗乐。虽国灭,但他仍身为君,涂山祁为臣,即便他表明不可伤人性命,但涂山祁为达目的仍会不择手段行事,不然又怎会找上他这个大荒第一杀手,果然神族,虚伪至极。
辰荣靖川见相柳这般反应,便明智的不再做过多解释。他心里十分清楚,眼前这位军师可不是轻易就会相信他人言语。
相柳为人谨慎多疑,对于事情有着自己的判断和考量,不会仅仅因为辰荣靖川的几句说辞就改变想法。辰荣靖川深知这一点,所以选择了沉默,他知道仅凭几句言语,想要改变相柳的看法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军师大人有何打算?”
“刺杀玱玹”
“宇文奎在此,如何下手?且军师身份不便行走于中原吧”
“是吗,那就换个身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