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民回到家躲在屋里,听着外面的雨声,想象了好几种和枝嫂子敲起锣打起鼓咚咚锵的情景。
这自然是建立在枝嫂子要存心和他那样唱一场戏的的基础上。
她心内空虚,感情又丰富,熬不住寂寞,就想寻个相好的人。悄悄看上了他。为什么呢?他年轻,纯情,又英俊嘛,还会好哄。
她说的有好耍的事,根本就是个借口。等到他去问她到底有啥事时,她就再忍不住,悄声说,你来和我耍不好吗?然后就向他倾诉了思慕之情,说她如何喜欢他,如何想和他说话,当然也想和他有更深一步的交往。。。。。。深到那一步呢?当然是深到最深的地方。
她甚至还会说这事是人都免不了的,正常需要,说不上错对,只要做的保密就行。
他这样一想。就觉得这事应该更简单:他去送电池,她躺在床上,笑眯眯看他;他把电池递给她,她却抓住他的手,轻轻往身边拉,眼睛忽闪忽闪的;接下来不用说就是亲亲密密的拥在一起,说些悄秘的话,互诉衷肠,要做一对最亲密的人;她或许还会给他保证:他根本不用有啥担心,只管和她好就是了,她有办法瞒天过海。。。。。。然后,他们就过起了悄秘的日子。。。。。。
可幻想就像雨里的泡泡,一会儿就破了,融进水里,无影无踪。他还得回到现实中来。他便又觉得这样不可能。他们生活在一个村里,不是处在荒郊野外,好多事都是需要顾忌的,不会像发情的动物,碰到了就只有一件事要做。
这样想来想去,最后才想明白:事实上是他抑不住春情,产生了迷幻,不知不觉中把她想象的媚嫵妙丽,恍若仙娥,不由就去憧憬了。
迷幻散开,他才终于看到了实情:她就是一个只为家计忙碌,早弄得皮肤粗糙,颜色退去的妇人,不会再有细腻的感情;甚至,她对他的一切,都是做作出来的。
她对他的所作所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笼络住他,好让他不得不去给她出力。这些走过来的妇人,早已知道了人生的真实,她们才不会笨到和外人发展啥感情,只会拿感情当借口,为自己利用。。。。。。或许就在她的后裤腰里,就藏着一个棒槌,随时准备在玩不转的时候掏出来舞抡一下,以防止不小心给别人弄假成真。
原来那么多的想象,都是烟尘,都是雨点落入水时乍起的泡泡,一转眼就啥也没了。不过也好,事实原本就这样,还该这样。
她就是给他个想头,以便让他给她干点活。要不然开口就说让他去干着干那,也不好意思。。。。。。
想清楚这些,原本应该淡淡一笑而过。可他竟还是丢不开。模模糊糊觉出自己偷偷在一条路上走,四处黑黑的,没有人影,他影影糊糊知道自己要去一个地方,果然一会儿就到了。
这儿依然是黑乎乎的,一个声音小声叫他:来呀。
他一看,白糊糊一条子横在前面,闪着幽幽的荧光。
他不知咋的一下子就倒到那白影子上了。天呀,那是个女人,软绵的让他有了陷下去的感觉,软绵得让他浑身每一处都也软绵了。。。。。。
她对着他耳朵说:嘿嘿嘿嘿,自在不自在?你要和我当相好,你以后想咋自在咋自在,随你的势儿,来来来,别慌,咯咯咯,傻瓜,慢点。。。。。。
她大大的分开腿,一只手摸下去抓住那乱突乱撞的不醒事货,引导进一个暖暖的地方,然后另一只手在上面轻轻拍拍他的屁股,压着声哏哏哏笑道:叫你来有你啥亏,尽你撒欢。接着就一连声嗯啊起来。
难怪说摩擦生火。一定是这种摩擦生了火,烧得他脑子啥也不知道了。只憋着一股气,在那儿不停地打夯,打得他自己都有点惊奇:不会停了,哪儿来这么大的劲?会不会让她受不了?
她吭浅憋肚的哼着,说:美、美、美死了;你、你、你美不美?
他忙喘着说:美美美。
她媚着脸问他:那你以后得常来,想不想?
他一连声说:想想想。
她紧紧抱住他说:那以后可不能反悔,好不好?
好好好。他心说:傻瓜才会反悔;难不成这费咱啥了?不就是一肚子力气,力气是啥,歇会儿就来。
她媚抚他道:你真行真猛。。。。。。歇会儿,等有劲了,咱再耍个憨费力气的。。。。。。
他想说:那是当然,白占便宜谁不下劲。
他想再挣动挣动,却没了力气。
突然,有人叫道:你咋能干这事,太不地道了吧。
他心说:糟,给人发现了,这可咋办?早知道这事不能干的,咋就干了,不行,快跑。。。。。。
哈哈哈,几个人大笑。指着他说:**,都成老壳了,那么大,你也这么稀罕?真不知丢人,也不怕掉进去了,哈哈哈。
一睁眼,原来是一场梦。听见街上有人说话,哦,雨停了。
咋会做个这梦?还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折腾了好几招哩。
他羞得赶紧用被子蒙住头。好像真给人知道了。
都是那些男人在平时胡说八道,又是扛腿又是握脚的,让他在梦里有了联想。他悄悄想:也许那种事,还真的有许多技巧,可以临场发挥。。。。。。
只是这事不能老想,会想的人邪火入魔的。他起来走到街上,见几个人站着在那儿说笑。
他们说,这场雨下得可不赖,能支持庄稼几天。要是十天半月再下一场,那玉米脓捏着就长成了,不用钻地里面再浇。
有人就争辩,那样得下两场,才能将玉米送到头。还侃道,你说这人就这么贱,干着活嫌累,下雨歇歇,又觉着闲得慌,寻点事干干才好,可干啥呢?
肖民一下就想起得去买电池,他可有事干哩。就跳着去大队代销店。
一下雨,路淋得烂脓脓的。一步一个脚窝。走到大路上,就见几个勤快的老头,拿着锨在修路。他不由心里说:这事咱就想不到,回去也把街里修修,得学着做个好人。
等他回来,果真就拿了把锨,出来修路。这时候夕阳在一堆云后,挣出一片散光,照向天空。晚烧云,晒死人。明天是个好天呢。
修完街里的路,他犹豫了一会儿,就拐进枝嫂子的小巷里修起来,心里一下子亮起来:原来最终目的是要修这一条小巷。连忙给自己找理由:我这是修路,不是要借故掩饰去她那儿;再说去也只是送个电池,不用掩饰的;也不是为了让她觉着我对她好,我对谁都好。
为了证明自己,他修到枝嫂子门口,大洋洋的抗锨又回来,把锨放到家,磨迟了好一会儿才又装着闲转的样子,来到街上,瞅个没人注意,进了小巷里去。
这时候天虽还亮着,已是夕阳西沉,眼看着黄昏了。几只被雨耽误的快一天没叫的知了,尖声叫起来,要趁天黑前,把聒噪补补,好落的一天没白过。那叫声便长长的拖在湿润的空气里,也变得润润的。
这时他才悟出,他其实和知了是一样的:都是想卖弄自己,向异性讨好。不一样的是:知了是竭力叫唤,只怕所有的母蝉听不到;而他却隐藏下目的,只想暗暗被她知道。
这是咋啦?依然逃不开那种念想。他开始恨自己:就不能大大方方平平静静亮亮堂堂吗?这样没出息,能干啥呢?去给她干点活应该是正大光明的事呀,咋能弄得像做贼一样。
心里正在那儿搅来搅去。见枝嫂子拿着锨在门口惊道:“咦,谁这么好,把路修了修。”
那惊讶的架势差点让他笑出来。
她抬头看见他,笑道:“我还当你忘了,不来哩。”
他从口袋里掏出电池和找的零钱,递给她说:“雨一停就去买了。”
她便嚷道:“看你吧,买烟吸就算了,还找回来,真是,你拿着,我不要。”
他笑道:“要是有这跑腿费,你买啥我都去。”
她咯咯咯笑起来:“那可好,省得我跑路。”说着一边扭身回家,一边又说:“你把电池按上,看灯会着不会。”
她在前边走,亮给他一个后腰身。那腰身肥瘦正好,曲线隐隐。一想到没多大会儿前,他还在梦里在这曲线上滑溜,他不由觉得有点对不住人家。
这时就听得她一声叫:“妈呀,你爬土堆上干啥,快下来。”
肖民一看,那半边空着的院子,堆着一堆土,是为盖那边的房子准备的。刚下了雨,那土堆湿泥泥的。
她的儿子,光着身子往土堆上爬,早已弄得没鼻子眼了,像个泥猴。他大点的姐姐,站在一边笑。
枝儿嫂子做势要打,呵斥他赶紧下来。那家伙连忙下来了。她就骂闺女:“我就出去站了一会儿,你咋不嚷他,看弄成啥了,比猪还脏。”
那三四岁的小闺女,委屈地说:“我也没看见,他就上去了,怨我?”
肖民忙说:“洗洗就行了,没事没事,来,我给你洗。”看着小家伙那一身泥,也不由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