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弈忱抬手,推开了紧闭的木门。门向里推开,发出"吱呀"的响声。 里面的房间布局和供着神像的房间其实在某种意义上差不多。
正对着门的是张深红色供桌,桌上摆着一个巨大容器,里面装着淡绿色液体,泡着一具年轻姑娘的尸体。房顶也挂满了东西,是清一色的小瓶子,外面的风吹进来,还会发出细密清脆的碰撞声。像那种风铃,可惜里面装的,是一张一张的人脸。
弈忱无比庆幸自己提了一口气并且为自己没有带齐闻江齐闻柳的明智决定感到骄傲。
等邬淮也上前看完里面的全貌,弈忱立马拉上门下好锁。才将将松了一口气。他想说点什么,却发现邬淮的表情有些凝重。
弈忱顿了一下, 就见邬淮已经半跪下去,将耳朵贴在地面上。
“有人。”邬淮很轻道。
弈忱皱起了眉,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这个破房间。
“抓稳。”
“?”
弈忱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飞了起来。急忙在空中调整姿势,抱住了房梁。邬淮借着供桌也翻上去,把弈忱拉了上了。
"吱呀-"门口的大门被人推开了。
那个人,仿佛是从最深沉的夜色中剥离出来的阴影,浑身隐藏在一件宽大的黑斗篷之下,脸上戴着的三眼傩面更是增添了神秘与恐怖的气息,将面容完全掩盖。我们无从得知TA的真实身份,是人是鬼,是男是女,都成了一个谜。TA的身后,拖着一个巨大的黑色袋子,随着TA的移动,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水迹,仿佛是刚从幽深的水域中走出。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神秘的身影就是大祭司了。弈忱和邬淮屏住呼吸,尽可能地让自己融入周围的环境,生怕引起那个怪人的注意。
神秘人走到一个房间前,从斗篷的某个隐蔽之处摸出一把古老的钥匙。那双手,如同枯枝一般,颤抖着打开了房门。TA将黑袋子放在供桌前,解开了束紧的袋口。里面装的,竟然是一个了无生气的姑娘。
神秘人的手指,干枯得如同冬日里凋零的树枝,轻轻地,却又带着某种诡异的温柔,掠过姑娘苍白的脸颊。那双隐藏在傩面之后的眼睛,深邃不见底,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黑暗与疯狂。他们的指尖冰冷,每一次触碰都让姑娘的肌肤泛起一阵不自然的颤栗。
随着神秘人站起身来,他们的斗篷轻轻摆动,仿佛吞噬了周围的光线,使他们的身影在昏暗的房间中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弈忱的视线之外。房间内只剩下了一种令人不安的静谧,和那被遗弃的黑色袋子,它的存在仿佛是一种不祥的预兆。
不久,传来了轻微的机械声响,似乎是某种精巧的机关被触发。被泡在容器中的女孩,就像是被命运无情摆布的玩偶,从充满液体的容器中被缓缓升起,最终被放置在冰冷的供桌上。
神秘人再次出现,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仪式般的庄重。他将女孩的头部轻柔地摆正,仿佛在为即将进行的仪式做最后的准备。然后,从斗篷下取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
匕首的尖端轻触女孩的面颊,神秘人开始以一种几乎温柔的手法,一点一点地剥离女孩的面皮。每一次切割,都透露出极致的残忍与精准,仿佛他们正在进行的不是一场血腥的剥削,而是一件艺术品的雕琢。随着面皮的逐渐剥离,露出了下面鲜红的肌肉和筋脉。
弈忱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力,他的双眼紧盯着那残忍的一幕,拳头紧握,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他的心中涌动着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冲上前去,阻止这一切。但他也知道,任何鲁莽的行动都可能导致更加悲剧的结果。他必须克制,必须等待,直到找到合适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