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那人一次,就是她,浑身散发着混沌能量的恶魔,带来了那一天的灾难。那个时候我才九岁,什么都办不到,我的父亲和白南的父母是部落里唯一的相者,他们合力消灭了所有的怪物,但代价也很惨痛,没有能够治疗我的父亲和白南父母伤势的人,后来他们都不治身亡了。之后,酋长收留了我,还有比我小三岁的白南。他对待我们就如同自己的亲女儿一样,我也一直把白南当成我的妹妹,我绝不允许再有任何人夺走我身边的人。”
时间:公历171年11月31日
天刚蒙蒙亮,司兀已经呆呆地坐在床上有十分钟了,看着床边趴在地上呼呼大睡的白南许久,硬是没认出来到底是约拉化了妆,还是辛影变了性。黑暗的环境中,司兀只能微微看清透过窗帘的光亮。
司兀对着地板上的白南问道:“约拉?蕾莎姐姐?脑袋好沉......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司兀刚说完,似乎听到动静的白南猛地坐起,睡眼惺忪地看着司兀。
“谁啊?”,白南揉着眼睛问道。
“额,我才要问你吧?”
“哦!想起来了,我昨晚在帮你‘治疗’来着。”
“什么治疗?话说你是谁啊?赛克他们人呢?”
“赛克?那是谁呀?”
“他是我的朋友,你先告诉我这是哪?你又是谁?”,司兀有些着急。
这时白南也老实地说了出来,“别那么凶嘛,好歹我还救了你。这里是极池山下的塞维斯部落,是我一直生活的地方。我叫白南,白雪的白,南北的南,你叫我小南就好啦!”
“塞维斯部落?额,我好像想起来之前在雪地里快冻死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带着很多人来救我们,后来我就记不清了。”
“这样啊,嗯......你体内的能量暂时还不稳定,我暂时是压制住了,以后嘛......我就不能确定是不是又失控了。”,白南脸蛋气鼓鼓地抱起手臂又抱怨道:“我昨晚可是消耗了近乎所有的圣洁能量才中和掉你外溢的混沌能量哦,超级超级超级超级累的!”
白南说了很多,但司兀却被白南说的话弄的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什么我体内的能量?”
“额?”,白南顿时愣住,看着眼前一脸懵懂的司兀,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你......难道是大脑受到能量干扰出了问题了吗?可我没听过能量干扰自己的啊。”
“哈?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啊?”
“你记得你之前的事,那不是没失忆吗?怎么还会不清楚自己是相者的事实呢?”
“我是相者?相者又是什么啊?”
此时的司兀被白南所说的绕得云里雾里,仿佛大脑又开始疼痛起来。
白南突然想到什么,对司兀问道:“你不会不知道自己是相者吧?”
司兀懵圈地摇了摇头,这让白南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白南打量着司兀稚嫩的面庞,估测年龄并不比自己大很多,况且还是个对自己身世不明了的孩子,于是开口道:“你几岁了?”
“我今年......诶?”,司兀愣住了,在司兀的记忆里,似乎从未有过关于自己年龄的痕迹,姐姐和连爷似乎也从未告诉过自己多少岁。
这时白南有些语塞,“你,你不会连自己的年龄都不知道吧?”
“你,你多大了?”,司兀反问道。
“我14了。”
“额,我比你大一点。”
白南有些震惊,“看不出来耶,你居然比我大?”
司兀强颜欢笑,“对,对啊!我只是发育比较晚一点!”
看着司兀不断变化的表情,虚无缥缈的眼神,白南忍俊不禁,这让司兀怀疑白南是不是识破了自己说的话。
“呵呵,你真可爱,哈哈哈哈!”
白南的笑面让司兀的内心突然燥热起来,不一会司兀就面红耳赤了。
白南停下来后,向司兀解释道:“听好了,相者是这个世界上人们对拥有非凡体质的一类群体的称谓,这一类人体内拥有可以供自己使用的能量,我们正确地使用能量可以轻易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我们’?难道你也是相者?”
“废话,不然我怎么压制你外溢的混沌能量的?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要告诉你,你身边是不是没人知道你是相者?”
在问这句话时,白南一脸严肃地指着司兀的鼻子,司兀回答:“是,是。”
“那你现在知道了,但绝对不能告诉身边不知道你身份的人,再亲密也不行!”
“好。但是为什么?”
白南抱起手臂,紧闭双眼,又睁开一只眼睛瞄着满脸好奇的司兀,“哼,不能说!”
“咦~搞的真神秘。”,司兀顿时拉下脸来。
司兀准备穿上外套下床,白南一只眼瞄着司兀,偷偷笑了出来。
“请问这里有茅坑吗?”,司兀边扣衣服的扣子边问白南
“额?!”,白南一惊,“茅坑是什么?”
“就是拉*的地方啊,你不知道吗?”
“那!那不是叫厕所吗?”
“嘶,看来你们这里是这么称呼的啊!”
白南指了指屋子里边的隔间,“在里面......”
“噢噢。”
司兀找到厕所进去后,白南喊道自己在屋外等着自己,随后离开。而此时,司兀看着厕所内一个洁白如雪,架在地面上不知为马桶的奇特物体陷入了沉思。
白南走出大门,冷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但似乎又不是这寒风导致的,白南只是跺了跺脚,却感觉内心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像是在沙漠中突然遇到了绿洲,在雪原上突然看到了篝火一般。
“嘻嘻嘻!”,白南用手捂着嘴高兴地笑着。
此时早晨的塞维斯部落道路上,人逐渐多了起来,大家开始安排今日出行郊外狩猎的猎人,开始清洗动物肉块,为晚上大家的伙食做准备。值得一提的是,塞维斯部落的一个习俗就是部落里的所有人都要像一家人一样,吃饭的时候都是聚在一起吃的,所以每一家的主厨都会不辞辛苦地一起窝在炊间里研究食物的新做法,这也是他们爱做的事情。在这里,大家都是抢着劳动的,没有一个人愿意偷懒,即便没有任何代价。
这时,白南看到了正从远处走来的老人,立马打招呼问候道:“爷爷!早上好呀!”
老人也向白南微笑地招呼着手,“早上好啊。”
老人走到白南面前问道:“那孩子怎么样了?”
白南拍了拍胸脯自信地说道:“放心吧!现在已经生龙活虎的了!”
“哈哈哈,是吗?可不愧是你。”
“嘻嘻嘻!”
老人盯着白南的眼睛看着,似乎看出了些许与以往不同的表现,搓了搓下巴继续仔细观摩,这让白南突然好奇起来,“怎么啦,爷爷?怎么突然盯着我,看......”
老人停下来回摩挲胡子的手指,满意一笑,“这种眼神,不会错的。”
“什么眼神?”
“呵呵呵,挺好的,你也有小伙伴陪你玩了。”
“他?哎呀,爷爷!什么小伙伴?”
“好好好,哈哈哈!”,老人搪塞着慢慢离开,没有进入司兀所在的屋子。
暴雪过后,太阳出来了,第一抹阳光照射在白南身上,白南觉得暖暖的,即使是凛冽的风暴也无法驱退。
走远的老人回过头来,看着如此享受的白南欣慰地笑了,老人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只有14岁的女孩,正值青春花季,需要阳光的陪伴与呵护。
“你的过去太过惨痛了,这不是你该接受的,但......这又是天命注定的,我们没有办法去怒斥谁,去改变谁,软弱投入这世间的我们只能选择适应,改变我们自己。你把自己变的内向,孤僻,冷漠,但总是在大家面前表现的阳光开朗。或许你真正地需要一个人陪伴着你,而不是跟着我们这一群老大人,你的童年需要有人去治愈。呐,白南,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其实对那个男孩有好感。”
老人沐浴着这难得的暖阳,带着微笑离开了。
这时,司兀推开屋子的门走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天啊,怎么这么冷啊!”
“咦?”,正在享受阳光的白南看见司兀出来,疑惑地问道:“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啊?我只是洗漱了一下,你想成什么了?”
“额......好吧!看来是我想错了,对了,告诉你哦,你的那些伙伴就住在那个屋子里。”,说着,白南用手指着远处某一间房屋。司兀点了点头,白南接着说道:“记住我说的话,绝对不能跟任何人说!”
“好啦好啦知道了。”
“嗯嗯,那就好。”
与此同时,巴希克的屋内,赤峠正在冒着热气的水盆里挤着毛巾,带着毛巾,赤峠走到一旁坐在沙发上正对着垃圾桶狂吐不止的巴希克身旁,责备道:“你昨晚喝那么多,明明酒量那么差。”
“咳咳......”,巴希克抬起头,接过毛巾擦了擦嘴,说道:“那些刚来的朋友们,有几个酒量太好了,但是我是酋长,没办法,总要彰显一下我的责任吧?”
“唉!跟你生活一起这么久的大家都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何必现在就让他们了解你呢?”
巴希克坐正,虚弱地靠在沙发上,将毛巾递给赤峠,“因为他们被自己相信的国家抛弃了,这很可怜吧?那些走到穷途末路的人,沉醉在酒会上,展现出了他们开放爽朗的本性,我看着却觉得可怜,也不是我慈悲心犯了,只是......我想给他们一个家,一个值得他们信任的家。”
赤峠看着巴希克昏沉沉的样子,说道:“我看你还没醒酒。”,说完,赤峠继续去清洗毛巾。
“怎么啦?我就没醒酒?我说的有问题吗?”
“正好我有个问题忘了问你,你那么爽快地把他们收留下来,你有考虑过他们会做出和八年前那个恶魔一样的事吗?”
正在气头上的巴希克被赤峠这么一问顿时愣住,头脑似乎也清醒了些。
“如果那些鱼龙混杂的人群中也夹杂着恶魔,做了威胁部落和平的事,那么你又该怎么负责?”
巴希克看着赤峠,才回忆起八年前的那场事故,巴希克本以为赤峠不会忘记但也不会常记,没想到赤峠竟然一直记着这件事情,“小峠,你......”
“请别多想,我只是希望你三思而后行。那些新来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包括已经生活在这里很久的人,只要有人做出伤害部落,你和白南的事,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谁让他们一直视我和白南为恶魔,况且我跟他们也没有情感可言。”,说着,赤峠向巴希克露出侧脸,巴希克发现,这时赤峠的眼神无比的尖锐。
“我去白南那一趟,有事叫我。”,说罢,赤峠挂起毛巾离开了家。
看着关上的门,空荡荡的屋内,即使再暖和,也让巴希克感到心寒,“唉......你真的变了不少呢,我记得,发生那件事之前你还是个很活泼的小女孩。”
巴希克看着天花板,无奈地叹了口气。忽然,巴希克胃中又开始翻江倒海,巴希克立马又趴在垃圾桶旁痛苦地呕吐起来,“呕,呃呃......我发誓下次再也不要喝酒了,喝醉简直难受的要命啊!呕!”
路上,赤峠正巧碰到了准备去找司兀伙伴的白南和司兀。
“你醒了?”,赤峠问道。
“额,嗯。”
司兀正疑惑着眼前这气场逼人的红发姐姐是谁时,白南插到两人之间,指着赤峠说道:“这是我赤姐,她也是相者哦!而且超级厉害!”
赤峠抱起手臂盯着司兀,司兀有些害怕地眼神躲闪起来。
“好啦好啦,赤姐。”,白南推着赤峠走向广场,又告诉司兀让他一人去找他的伙伴,还不要忘记白南说过的话。
司兀看着远去的两人的背影,瞬间松了口气,“呼,那人也太可怕了......还是赶紧去找荒天老师他们吧!”
司兀踏着薄薄的雪层,走在塞维斯的小路上,看着大人们扛着一大块肉走向炊间,看着小孩们耐着寒冷堆起雪人,看着过往的一个又一个人,这让司兀有些留念起四淮的生活,“四淮还在的时候,大家也都是这样子的。”
司兀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远处的大约七八岁小孩们踮起脚尖,用手指为雪人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微笑,雪人脖子上挂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标着用刀刻上的“和平恒存”,这让司兀思绪万千,司兀不禁攥紧拳头,下定了决心要贡献自己的力量保护世界的和平,“我一定要让世界永远和平下去,不会再让那些跟我们一样大甚至比我们还小的孩子卷入战争的苦痛中!小南说我是相者,那我应该具备这样的力量。”
司兀看着自己的双手,此刻,司兀感觉自己仿佛什么都能做到,因此笑了出来,“如果我能好好使用这份力量,我就能成为战士,保家卫国,超越辛影,超越荒天老师,为姐姐报仇,然后......”,此时司兀内心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要成为世界神!这样就一定能维持世界和平了!”
司兀开始自言自语傻笑起来,远处愣在远处的赛克辛影和约拉看见这一幕都露出来无语的表情。
“你还担心他,这不是好得很吗......”,赛克说道。
“啊,嗯,哦,看起来是的,那真是太好了......”,约拉敷衍地说道。
“额?”,司兀这才注意到三人已经出来,还看到了自己,于是立马打招呼,“赛克!约拉!辛影!”
司兀跑到三人面前,激动地差点哭出来。
“我想死你们了!”
“哈哈哈,你没事就好了!”,约拉对司兀微笑起来。
“你又昏倒睡了两天,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赛克跟司兀十指相扣一唱一和起来。
“是吗?炊事员做给司兀的饭菜你吃的最香了。”,辛影在一旁说道。
听闻此言的司兀赛克两人都愣住了,司兀拍着赛克的肩膀问道:“还有这事啊......”
“诶嘿嘿,我是看你还没醒来就解决了,不然浪费了多可惜啊。”
“是吗......”
“哟,小家伙你醒了啊?”
荒天洪亮的声音从辛影身后传来,众人看去,发现荒天和蕾莎都笑着走了上来。
“哈啊!荒天老师!蕾莎姐姐!”
司兀立马丢下赛克到一旁,冲到荒天和蕾莎面前,兴奋地问道:“荒天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诶?”,荒天大惊,“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成为一名战士了!”
“嗯,哈哈哈哈!这样啊!”,荒天爽朗地笑了出来,拍着司兀的肩笑着夸道:“你这样的精神我们就很放心了,要成为战士就是要这股劲!”
这时蕾莎上前说道:“你恢复的很好,我们就计划过了今晚回去,四淮的镇民们会安居在这里的,塞维斯酋长会照顾他们,让他们感受到和家一样的感觉,这是酋长跟我们说的。”
“酋长?”
“嗯嗯,他是这个部落的首领,人超级热心的。”,蕾莎说道。
“是啊!昨天跟酋长小酌几杯,简直不要太畅快!”,说着,荒天又笑了出来。
“荒天老师是喝了两杯就不行了。”,赛克说道。
“哈哈哈!”,约拉在一旁忍不住笑出来,蕾莎也笑了出来。
这一刻,将会成为司兀,赛克,约拉,辛影与荒天,蕾莎最开心的一刻。
第十三幕 悲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