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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幕 绝望

黒鱼

在开启新篇章前,诸位需要知道的关于这个世界的战力系统和设定:

自天菁树问世已有三百年之久,从树心孕育“能量”这种特殊的物质开始,这个世界的样貌开始变化,从原始走向魔幻。在魔兽始祖被消灭后,越来越多的人,兽,物拥有了“能量”,这种物质可以被本体使用,用于强化肉体或者转化虚体。公历98年,鸿翼王国科特院发现能量的拥有也可以通过遗传或者后天获得。公历131年,鸿翼王国科特院再次发现一种异于“能量”的物质存在,它排斥和干扰能量且不稳定,便命名为“反能量”。

当“能量”的特征趋于一个稳定的状态或属性时,则称这“能量的属性或状态”为“相”,拥有稳定“相”的人则称之为“相者”。包括能量和反能量在内的“量”需要由“相”去变化,使具相之物完成呼风唤雨,吞云吐雾等超规格的行为,只是这需要非常强大的“量存储”能力。

当现代人们研究出量是单一依附实体的存在,此时为属于凝合状态;飘散在空中时则属于游离状态时,便能解释往前的极少数相者使用能量过度导致解体的行为,便命名这种通过解除身体限制使体内的能量变得活跃剧烈的行为为“量化”。

“量化”有三种:其一为“虚量化”,即使用能量将肉体量化,解放能量的使用上限,使能量处于半凝合半游离状态,提高能量的使用效率,但虚量化能维持原形不解体。其二为“超量化”,与虚量化大同小异,是虚量化的最大程度形式,彻底破除身体的限制,让能量完全处于游离状态,此时本体无法维持原形。其三为“负量化”,如果虚量化是本体破除肉体限制对外界释放能量由凝变为游离,那么负量化就是保持肉体原形,将能量向自身内部释放,完成能量的保护压缩,可以使即便拥有很微弱的能量也能产生巨大的威力,萨顿自爆兵种便是此类型。类似的,迪夫里队长的自爆并非负量化,而是其自身的“相术”,是由体内可燃的能量解除燃物产生的。

以上“量化”是指本体有意,主动地释放能量外溢或内聚,而有一种特殊的情况是能量的失控导致本体被动地释放大量的能量,此行为被命名为“混沌化”,在至今为止的人类百年历史上,仅有一位相者进入过如此的暴走状态,并且任然存活于世。

关于“相”,相者引导能量的释放、相化,形相的过程统称为“降相”。

降相分为三种:第一种是“降械相”,即将相化的能量注入武器中强化其使用率和作战能力。第二种是“将量相”:即相者引导能量的释放、相化、形相的过程,这是此过程真正意义上的称谓。第三种是“降术相”,即相者在完成降量相后施展由“量”构成的术相的过程。后文中此三种均统称为“降相”。

当一位相者对自身所拥有的能量的掌握度足够高到一定程度时,便会领悟所有相术中最强的相术——构界相术。相者释放的能量会像山洪般涌出,迅速形成一个体积庞大的结界,结界的功能因人而异。

时至如今,即便存在于世界上的相者数量增多,但大多数的相者都被用于各自国家的军事之上,普通人仍占全球人口的85%。人类对人体能量的发掘仍在进行中,各国致力于此都是为了提高自身的军事力量,早已抛弃原始的枪炮刀剑,但只有一个国家例外。

时间:公历171年11月28日

“蕾莎姐姐......”,约拉一脸恐慌地看着蕾莎。

蕾莎面露难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此时在这几百人队伍的前方,只有一片荒原,除了雪就是枯木和岩石,根本没有所谓的“根据地”。

“为什么会这样......”,蕾莎小声问道。

这时先前逃跑的一位镇民踉踉跄跄地踩在雪地上,直冲到蕾莎面前用双手紧紧地掐着蕾莎的双肩。蕾莎感受到了镇民的愤怒,肩膀被掐的疼痛让自己不受控制地叫出了声,但蕾莎忍住了,并没有反抗,因为这也是蕾莎始料未及的。司兀,赛克和约拉立马冲过来拉住这镇民,“不许你伤害蕾莎的姐姐!”

“快放开手!”,司兀喊道。

镇民哭喊道:“骗子!你和那个士兵队长都是一伙的!还让我们相信你们,我们相信了,然后呢?”

另一位情绪激动的镇民站了出来,“是啊,结果呢?就是我们被骗了是吗?”

“把我们带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冻死个人的,果然你们就是要害死我们,你们这群国家的走狗!恶魔!杀人犯!”

此时越来越多的镇民开始起哄,反抗,甚至有人搓出雪球砸向蕾莎。

司兀三人立马用身体挡在蕾莎面前,但瘦小的身躯依旧挡不住枪林弹雨般的雪球。在众人的辱骂中,蕾莎默默地哭了出来,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对不起大家......”

此时飞来的一大团雪球突然被利刃切开,辛影拔出匕首眼神凶狠地站在同伴面前,刀剑指向眼前数百人的镇民,说道:“谁举起手臂,我就砍了谁的手。”

辛影说完,镇民们竟都停下了手,因为同为四淮生活的人,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辛影是出了名的“实力最强的猎人”,这让镇民们都很畏惧他。

一位老大爷发话:“辛影啊!你糊涂了吗?为什么跟那群小屁孩保护一个要害死我们的人?”

“你放什么屁!臭老头!”,司兀气冲冲地骂道,随后借着辛影的气势走上前,“如果没有近侍军战士们的殊死搏斗,能给我们争取到这么多逃跑的时间吗?”

“哼!我看是那些怪物要优先吃掉对它们有威胁的士兵才能再吃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软弱百姓吧?”,一名镇民反问道。

司兀不甘于弱,又说道:“怪物会有那种脑子吗?而且蕾莎姐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没有军队,根本就和大家一样都是被骗的受害者吧?所以骗子不应该是蕾莎姐姐和保护我们的近侍军,而是欺骗我们的政府不是吗?”

“那现在呢?这女的让我们相信她,还把我们带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来,没有帐篷和食物,这下好了大家要么饿死要么冻死,害死我们的就是她吧!”

“你们!”,司兀被气得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时辛影拦住了司兀,说道:“别跟这群人吵。”

“你怎么忍受得了的啊?”

四淮镇民中挤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伸出手指着辛影和司兀讥笑道:“呵呵呵,我看你们这群小毛孩也是他们的底吧?”

男人这么一说,其余的镇民们也都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诶你说会不会真的是啊?”

“没准呢!辛影那小孩还那么能打,就是从上面下来的吧?”

“想不到还来我们这种破地方当间谍,真够阴险的!”

............

此时辛影把手中的匕首攥得更紧,眼中的寒意直逼得大家害怕起来。

就在众人形成两批势力互相剑拔弩张时,人群中的一个小女孩突然看到远处雪原上出现的一个人影,大喊道:“快看!”

众人一齐看去,发现眼前渐近的人影有些熟悉,司兀定睛一看,瞬间就认出来是荒天老师,赛克和约拉顿时变得激动起来。

“荒天老师还活着!”

可发现是同行的近侍军后,镇民们立马都又谩骂起来,而听到孩子们喊声的蕾莎马上抹净眼泪,缓缓转过身来,看着眼前气喘吁吁跑来的荒天,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在内心翻涌。

荒天跟上队伍后,司兀等人立马迎上来都高兴地跟荒天打着招呼,询问荒天的伤势,可荒天却一直喘着气巡视队伍的前方。

“呼呼呼呼!呵......政府的军队呢?你们......”

荒天注视着眼前的蕾莎,而看到荒天的蕾莎即使刚擦干泪水又再次哭了出来,委屈和庆幸的感受各参半,冲上前一把抱住了荒天。

“喂?!你,那些怪物呢?”,镇民指着荒天问道。

荒天不解地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镇民。

“就是这些人把蕾莎姐姐弄哭的,他们都说政府,迪夫里队长,蕾莎姐姐还有我们是骗子。”

想到眼前空旷的雪原,结合约拉解释的,荒天一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喂!我问你话呢?”

荒天并没有理会傲慢的镇民,安慰起哭泣的蕾莎,“没事了,有我在,你做的很棒。”,说着,荒天轻轻推开蕾莎,对蕾莎温柔一笑,“这次眼泪我就不能替你擦了,我手上都是怪物的血液呢。”

“呜......嗯。”,蕾莎又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

随后,荒天走向辛影,从辛影身旁经过,站在了辛影面前,“把匕首收起来,辛影。”

此时辛影虽然听到了荒天的话,但架势依然闪烁在刀锋尖上。

荒天看向辛影,又说道:“要成为一名国家的战士的话,要把国民和国家放在首位,我没跟你说过吗?”

“咳!”,辛影咬了咬牙,这才收起匕首退后。

紧接着,荒天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惨烈而悲壮,即便这些都让荒天久久不能释怀,但面对眼前的国民,荒天变得严肃起来,“请大家听我说,迪夫里队长掩护了我撤退,同各位牺牲的近侍军们一起保护了我们,正是你们所谓的‘骗子’救了我们,难道你们还要恩将仇报吗?”

“这就是保护吗?把我们带到这种地方来?”

“之前迪夫里队长已经说过了,北迁是政府的安排,这都是有理由的,然而大家能够相信我们近侍军,我们也很荣幸,但是结果谁都不能保证,就像之前那群怪物伪装成人类袭击一样,四淮之外的地方隐藏了各种各样的危险,我们能做的就是团结一致,努力生存下去,相信政府的安排。”

“额,我无所谓了,反正死路一条,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了。”

“我也......我......”

此刻的镇民们都纷纷开始哽咽,低下头去沉默起来。一位女孩的母亲蹲下身子抱着冷到止不住颤抖的女孩,用手压着女孩的头不让她抬起头来看自己,自己却默默地流着泪。

“妈妈,我们会死吗?”,女孩问道。在这个年纪,女孩什么不懂,只知道以往陪着自己一起玩耍的游戏该怎么玩才有趣,父母教自己识字时该怎么认真对待才能让父母开心。死亡,从来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想的。

一位穿着厚布衣的大叔也哭了出来,“没想到我也会有这一天。”

“我上辈子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这一世上天要这样对我?”

“我们真的要死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啊?!现在不是和平时代吗?为什么战争这种事会会发生?还是在我们身上!”

“感觉上一秒还是活生生的人,过着与平常无异的生活,可下一秒就死了,死在了这片雪原上。我们做错了什么?难道我们活着就是错的吗?我们从没有奢求过更好的生活,什么都没,我们只是朴素低质的百姓,为什么要被卷入战争里来......”

............

上百名镇民都由一开始的愤怒变为绝望,痛苦,有人哭泣,有人发泄情绪,甚至有人直接坐在这厚厚的雪层上,失去一切理智抱头痛哭。

看到这一幕,荒天明白自己再怎么劝说这些镇民也无济于事了,看着蕾莎,司兀四人,荒天也有些难过,手臂上的伤口开始渗出紫色的毒液,荒天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更不幸的是,这片雪原上又下起了暴雪,寒风卷着雪花无情地摧毁了这些人心理上最后的底线。

司兀也冷的直打颤,赛克和约拉都凑过来,和司兀蕾莎荒天围在一起取暖,虽然在这零下几十度的恶劣环境中没有任何用处。而此刻辛影直挺挺地站在雪地上更让司兀惊叹,“他天生就这么耐寒啊......是正常人吗?”

阴冷,昏暗,死寂一片的荒原之上,镇民们的哭声显得更外凄惨,绝望。

就在此时,一头踪掠魔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第九幕 绝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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