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妤思索片刻,“只是谣传,若这个谣传是假的呢!远徵弟弟可有听过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老执刃放任这个谣传不管,但是能让雾姬夫人在这件事上算计的,也就只有这个了吧!”
二人听了陷入沉思,宫尚角眼眸微沉,“这件事就此作罢,至于宫子羽的身世我会用别的方法再去调查。”
见哥哥有了新打算,宫远徵便将此事放下,不再过问。
羽宫。
天际泛白,鸟鸣声清脆入耳,长廊上,侍女们端着水盆走过。
雾姬夫人满怀心事走到兰夫人院落,眼之所及,皆是过往的回忆。
雾姬轻推房门走了进去,看着墙上挂着的兰夫人画像,不由露出一抹笑意。
走近画像,手指轻触桌案上的兰花陷入了回忆。
宫门前,金繁带着云为衫即将走出宫门。
自昨晚一番话语,宫子羽便以为云为衫想要自由,便下令金繁让他一早就带云为衫离开宫门。
云为衫看着渐行渐远的宫门景象,脑中却浮现起宫子羽的身影,脚步也慢了下来。
金繁头也不回,“走出这门,姑娘就自由了。”
正在此时,云为衫身后传来宫子羽的声音。
云为衫脚步一停,猛的向后看去,便见宫子羽飞奔而来,将她一把抱住。
她心中情绪复杂,似又想到什么,便让宫子羽放开。
宫子羽不愿放手,“我反悔了,虽然是我下令让你离开宫门,但我现在立即收回,你不许走了。”
金繁在一旁望天望地,尴尬无比,被宫子羽的一番操作气跑了。
宫子羽毫不在意,牵着云为衫的手回了羽宫。
又过几日,宫尚角拿到医案已有些时日,这些时日却无事发生,宫门平静的湖水下是汹涌的波涛。
云为衫心中布满疑虑,不觉间便走到雾姬夫人房前。
雾姬夫人手捧鲜花走近,“云姑娘怎么来了?” 说着推开房门,施施然走了进去,“进来坐吧!”
云为衫微顿走了进去,坐在雾姬对面,半晌没有开口。
雾姬摆弄着手中的鲜花,漫不经心地开口,“你来是为了医案一事吧!”
云为衫抬眸看着雾姬,谨慎地开口,“事关执刃身世,我确实有些担心,医案已经故意给了他们,可这么久了,却不见一丝动静!”
雾姬却不甚在意,“这件事的主动权在我们,若他们将这件事捅出来,当然是最好的;可若他们不捅出来,我们也不吃亏。”
云为衫静静望着雾姬,耳边回荡着她的话语,“知道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雾姬夫人。”
云为衫浅浅行了礼便准备告退,快走出房门时,却听身后雾姬传来声音。
“子羽为人单纯,一片热忱,云姑娘你可千万不要让他伤心啊!”
云为衫瞳孔猛缩,转头看向雾姬,她还是那般云淡风轻的整理着花束,看不清神色。
角宫正厅,桑妤三人围桌而坐,三人齐齐看着桌上的文书。
桑妤伸出手将文书拿起,“这里面就是羽公子的身世吗?”
桑妤好奇地打开文书,里面清楚的记载了宫子羽的出生记录,明确表明了宫子羽就是宫门血脉。
桑妤细细的看着,“原来羽公子确实是宫门血脉啊!”
宫远徵听了眼中闪过惊讶,一把拿过文书看了起来。
突然空了的手,令桑妤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便收回了手看向了宫尚角。
“所以尚角这几天就是去查了羽公子的身世?”
“嗯!”宫尚角微微颔首,“事实证明,宫子羽确实是宫门血脉,之前是我们误会他了!”
“既然如此,羽公子这个执刃之位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宫远徵倏地将文书拍在桌案,满脸不服气,“就算他是宫门血脉,想当上执刃,他还差的远呢!”
桑妤冷静的开口,“前几日后山传来消息,羽公子已经通过了第一关的试炼。”
“再者,羽公子的身世之谜已经解开,如今宫门之中危机重重,我们便不宜再产生宫门内乱,兄弟逾墙。”
“我相信,尚角心中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 听了桑妤的话宫远徵渐渐回味过来,看向哥哥。
被两双眼睛盯着的宫尚角不动声色,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
两双眼睛从宫尚角脸上转移到了锦囊上,眼中都是疑惑。
“锦囊?”两人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桑妤开了口,话语中尽是不解。
宫尚角看着桌上的锦囊淡淡开口解释,“桑妤说的对,宫子羽的身世已经查清,并且也通过了第一关试炼,那么执刃之位一事也可以先行放下。”
“现在最重要的事便是宫门安全,这锦囊里装着拂雪三式的诀窍,可以帮助到宫子羽。”
“我会让人放到老执刃的旧物里,一起交给宫子羽。”
宫远徵心中升起一股失落,人也沉寂下来。
注意到宫远徵的神色,桑妤开口,“远徵弟弟怎么了?心情不好?”
宫远徵嘴角微动却没说话。
“难道是因为尚角对羽公子关心,让远徵弟弟吃醋了吗?”桑妤猜测道。
这次换成了桑妤与宫尚角齐齐看向宫远徵。
宫远徵脸色别扭半天说不出话来。
桑妤浅笑,“远徵弟弟不用吃醋,羽公子终究是跟远徵弟弟不一样的,尚角与我心中最重要、最疼爱的还是远徵弟弟,没有人会越过你的。”
说着桑妤扯扯宫尚角的衣袖寻求他的认同,“对吧!尚角。”
宫远徵眼含期待的看向宫尚角,等着他的回答。
宫尚角微微点头,“对,远徵弟弟永远都是我与桑妤最疼爱的弟弟。”
宫远徵听到哥哥肯定的回答,心中不再别扭,嘴角含笑,“哥哥与嫂嫂也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解决了宫远徵的问题,三人一同望向桌上的锦囊。
不过半晌,金复便前来将锦囊拿走。
时日渐行渐近,很快十日之期来到。
这天清晨,宫子羽带着金繁来到角宫,准备询问无名之事。
一路走来,看着满地的花草树木,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宫子羽眼中满是惊讶,“没想到这角宫居然大变样了!”
宫子羽摸摸下巴感慨道:“看来,这有了女主人就是不一样哈!”
金繁在一旁面色不显心里暗暗吐槽,还说人家呢!你自己不也一样嘛!
半晌没听到金繁的声音宫子羽也不在意,感慨完后恢复往日模样便朝正厅而去。
正厅里,三人对坐,品茶聊天,宫子羽突然前来,隔着桌案看着三人。
宫尚角静坐桌案旁没有出声,宫远徵余光扫到宫子羽,虽已查清宫子羽身世事实,但多年来的习惯让他还是有些看不惯宫子羽。
抬手喝了口茶,语气平淡,“晦气!”
宫子羽脸色微变,“你……”
话语还未说出就被桑妤截了话头,“羽公子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被桑妤打断宫子羽也不再跟宫远徵过多纠缠。
朝桑妤露出笑容,语气也随和了许多,“桑姑娘,”接着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一副为难模样。
桑妤顿悟,“看来羽公子是有要事来找尚角,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起身便要走,却被宫尚角一把拉住,“桑妤不是外人,不用走。”
宫远徵跟着说道:“就是,我嫂嫂才不是外人,真算起来,你们才是外人呢!有事说事,没事少来打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