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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钟】猎物

原神:恋与提瓦特I

> 搞搞少年小达X摩拉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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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别乱动哦。”

他说这话,仍带着盈盈的笑意——这个叫埃阿斯的少年士兵,几乎是用拥抱的姿势从背后揽住他,同时,把匕首抵上了他的喉管。

摩拉克斯确实没有动,也无暇动作,他正在处理更迫切的麻烦:在这个严寒冰封的雪洞里,地脉裂开一道豁口,如同睁开一只古老混沌的眼睛,而目光所不及处,数百里外的大雪早已掀起风暴。

他正是为此而来的,不过本是至冬之行的小小插曲,受冰皇之托走这一趟北境,在谈判搁置的间隙,就当是出来散心。

地脉问题派生了大量灾害,这一带早已荒无人烟,摩拉克斯在最北的村庄落脚了一晚,向同样过路的一支愚人众小队询问禁区的消息。

那晚他见过埃阿斯么?似乎见过,又似乎没有,也许他所见只是荒野中混迹群兽间的一头孤狼。

总之,揪出这个不甚高明的跟踪者时,他已经踏入禁区了。

“先生,我知道你不是什么须弥地质学家。”少年爬上一株枯树的枝杈,高高地坐下来,略显笨重的军靴一晃一晃,“你要带上我。”

摩拉克斯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事实上他戴着面具,大半张脸都在面具下,这眉眼间的细微神情都无人得见。

“想听听我能开出什么诱人条件吗?先生,你看着什么都不缺,除了……”少年故作神秘地停了下来。

“喂——”男人转身要走,少年赶紧叫住了他,“看来我猜对了,你就缺一样东西。”

“你要找的地方,只有我知道在哪里。”少年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

“下来吧,”摩拉克斯抬了抬手,“我赶时间。”

少年立刻往下一跳,枝头的霜雪纷扬而下,他抬头一看,落在那个黑金面具上的,雪依旧是雪。

这个叫埃阿斯的少年别有图谋,摩拉克斯知道,但他无所谓,何况埃阿斯足够信守承诺,很快带他找到了那个地方。

摩拉克斯稍微动用了一点神力,被山崩彻底掩埋的洞口很快显露出来,一路没话找话的少年此时沉默着,似是惊讶或者痴迷地望着他,又望向那个洞口。

摩拉克斯不知他所求为何,也许只是为了这一刻,借自己的力量打开通路,然后呢?他看起来只是一个最底层的兵卒,甚至很可能已经成了逃兵,却以身犯险闯入禁区,但他一路上仿若远游的兴奋,偶尔流露出近乎漠然的轻佻,摩拉克斯知道他们的目的绝不相同。

所以,当他在封印地脉裂口的过程中,埃阿斯忽然用匕首抵住他的喉咙,摩拉克斯没有丝毫意外。

“埃阿斯,”摩拉克斯平静地指出,“你无力与我为敌。”

“我知道,先生,”埃阿斯毫无愧意地说,“但能让你分神一两秒,已经足够了。”

巨大能量的细微波动,被地脉下的力场无限回放,原本快要弥合的裂口,一下子被强行膨胀撑开,显露出其下深不见底的渊光。

埃阿斯志得意满地笑了。

摩拉克斯心中一念闪过,“你要去深渊?”

“我要回深渊。”

埃阿斯纠正他的说法,又抢先说,“这可不碍你的事,等我进去了你大可以接着封印。”

摩拉克斯没有什么情绪地笑了一声,“纵虎归山,自然碍事。”

埃阿斯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对我评价这么高?先生你可真有眼光。”

摩拉克斯没有理会他浮夸的表演,也全然不着急,只是慢慢悠悠地说,“埃阿斯,给出你的理由,看它是否能让我考虑放行。”

“告诉你也无所谓。我去过深渊,又回来了,这儿让我失望透了。”

少年武者不经意地把玩着手上的匕首,“我要去深渊寻找更强的猎物,这就是全部的理由。”

下一秒,深渊的入口迸出烈焰般的强光,魔物扭曲的爪牙与身躯挣脱出来,挟卷着酷烈的炎风扑面迎上,撕裂时空的利爪直接逼到了眼底。

埃阿斯猛地把身前的男人往一边推去,抢先俯身往前,手中匕首短促而精准地插进了魔物的头颅。

魔物剧烈地挣扎起来,在黑血的浇灌下,匕首开始熔解,接连不断地落下沉甸甸的铅泪。

烧灼般的反噬扑来,摩拉克斯闻到了枯焦的气味,从少年的军用手套下渗出来——但他反而握紧了刀柄,一口气楔入魔物的骨血间。

在凄厉的嘶吼声中,整支匕首都没入了魔物的躯体。与此同时,那只手套烈烈地燃烧起来。

阒暗的雪洞中,摩拉克斯清晰地看到火光……照亮了那张稚嫩苍白的脸,但照不亮那双深海般的眼睛。

埃阿斯依旧掌控着那柄小小的武器,火焰和骨血都不能叫他松手,直到庞然大物轰然落地,化为齑粉。

那道门扉还洞开着,埃阿斯艰难地挪了一步、两步,然后被迫停下来,不甘心地转过头。

摩拉克斯轻轻地笑了,冲洞口挥了挥手,地脉重新开始生长、修复,很快湮没了通向禁忌的裂缝。

“不错的战斗。”

摩拉克斯停顿了一下,说,“但在战略上,犯了显而易见的错误。”

埃阿斯哼了一声,不说话,倒难得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受教的样子。

两人间的情景一反常态,他不说话,摩拉克斯还偏要往下说。

“为了你的目的,你一开始就应该把我挡在前面,让那个魔物牵制我,你才有可能趁机进入深渊。”

“——为什么没有这么做?”摩拉克斯问他,“如果你是个遇到强敌就昏头的战斗狂,你也不可能活着离开深渊。”

“因为那是我的猎物,谁也别想抢,就这么简单。”埃阿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毫无留恋地转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走到狂风呼啸的洞口,少年停了停,简短地扔下一句话:

“你也是。”

穿过前头经行的村庄,不远处的荒野上,摩拉克斯再次遇到了那支愚人众小队。

他不意会再遇到那个少年,又似乎出于他最后意味不明的话,计较这点小事倒煞风景。

埃阿斯在那个雪洞里受了伤,出来独自跋涉了几天,归队后又因私自离队受了罚,摩拉克斯再见到他时,他被关押在一座漏风的帐篷里。

这一夜太冷了,砭骨的风雪肆虐在原野上,连看守帐篷的士兵都不知所踪。

摩拉克斯进去的时候,防着埃阿斯忽然从哪里冒出来,再把匕首架在自己喉间——结果没有,他看到那个孩子,或者那头小小的孤狼,坐在角落里,勉强睁着一双烧得昏沉的眼睛,手里还握着那把半熔的匕首。

这似乎比设想中迎接他的方式更加糟糕。

摩拉克斯只是带了点东西给他,一支酒,两盒药,就是全部了。

原本甚至没打算踏进那个帐篷,但结果几乎变成了哄着那个孩子给他治疗。

他显然都不擅长,无论是两件事中的哪一件——更别提这段荒腔走板的关系,从任何角度而言,都没有深入交流的必要,只是,雪原上亦有朝开夕死的花,神明心中亦有疑惑,或许不过是一个比朝露更稀薄的微小念头。

“其实你不必回来,也不必受罚。”

埃阿斯听到身后男人的声音,他的手指正抚过一道很深的鞭痕,比起痛觉,埃阿斯更留意他的手指,分明是温暖柔软的指腹,哪里不太对呢?那似乎应该有一点粗糙的毛刺,流淌不匀的脉动与灼热,交错断裂的纹路,但哪里都太对劲了,像一块过于完满无瑕的玉石。

埃阿斯突兀地转过去捉住他的手,那只手沉浸在过于昏暗的夜色中,他睁大眼睛看了半天,并不甘心放开。

而男人任由他抓着,好整以暇地等他回话,这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问题,他们彼此心知肚明,这支愚人众小队的所有人加起来,再乘以十倍,恐怕都不是埃阿斯的对手。

埃阿斯简略地说,“因为我打算留下。”

这实在无法从字面上构成因果关系,但摩拉克斯听懂了。

“不去深渊了?”

“暂时不用了。”埃阿斯耸了耸肩,“既然要留下了……既然选了愚人众,我就不会轻易背弃它。”

不久前,少年说:“这儿让我失望透了”——摩拉克斯转头,透过帐篷的缝隙,望了一眼外头不见枯荣的雪原。

“这里有什么不同吗?”

少年猛地攥紧了他的手腕,摩拉克斯这才意识到,这是那天灼伤的手掌,几乎是罔顾痛楚地抓着他。

他不说话,埃阿斯也不说话,嘴唇发干,舌尖滚烫,他的耳边有数不清的声音作响,平日里信口就来的轻佻话语挤在脑海中沉浮。

他几次动了动嘴唇,又闭上,直到眼前精致的面具糊成一片。

摩拉克斯无声地叹气。

这个孩子病得厉害,他给他处理了伤口,又喂他吃了药,但恐怕没那么容易捱过去。

刚才还烫得像要烧起来,现在又蜷在自己的斗篷里瑟瑟发抖。

摩拉克斯把大衣也脱下来给他裹上,照顾病人实非他所擅长,也吃不准这样做有几分效果,只是这里冰天雪地,一时也没有其他办法。

想了想,他干脆把只穿了衬衣的自己也卷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埃阿斯在他怀里苏醒过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你怎么这么冷?”

摩拉克斯不知道他是否烧迷糊了,自己特地调节过体表温度,这具身体必定是比他热很多的。

埃阿斯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拧着眉头摸他,摩挲过他的怀抱和后背,然后忽然抱住了他,似乎是一个想要把他焐热的姿势。

他听到埃阿斯喃喃地说,“你太冷了,像一块石头——你不冷么?”

摩拉克斯沉默了一会,先点了头,又摇了摇头,这都不是他需要回应的问题,但他回应了。

埃阿斯也摇头,他只是觉得哪里不对,那只伤痕累累的手掌,重又逡巡在这个完美无瑕的躯体上。

——直到触碰到真正发烫的地方。

摩拉克斯在他的怀里屏住呼吸。

他显然缺乏经验,少年对他抱有一种恶劣的好奇,而他则报以另一种好奇的纵容。

“先生,你不会是第一次吧?”埃阿斯凑过来,轻浮地舔舔他的嘴角,但动作粗暴又不得要领,反而暴露了年轻的生涩。

摩拉克斯没有说话,他出神地想起少年的匕首,那刀刃抵在他的喉管上,刀尖插进了魔物的头颅,然后整支都沉没进去。

那把刀仿佛是少年的一部分,刀锋的一面在残杀和屠戮,另一面则熔下滚烫的铅泪。

“你不专心,先生。”

埃阿斯近乎亲密甜蜜地低语,然而整支刀锋都楔了进去。

摩拉克斯皱了皱眉,条件反射地想后退,身体却在向前。

人类的内驱系统真是奇怪,摩拉克斯想,一边在排斥抗拒,一边又难舍难分……意识在思考中低浮了片刻,很快就撑不住了,回落到这具身体里。

其实摩拉克斯不太适应,好几次要把少年猛地推开,但每当顾忌着力道,与自己拉锯的间隙,身体总会抢先一步倒戈。

在微凉的空气中,男人的脸依旧掩藏在面具下,却如此坦诚地对着他。

——埃阿斯久违地有一点被触动的感觉,心房鼓胀着撑得满满的,像是一种破裂或者说重燃的征兆。

“你是谁?”

他甚至从来没有问过男人的名字,摩拉克斯知道他不在乎,即使他知道真名是掌控他人灵魂的密钥,想必他也不在乎。

但在这里,他又要追问他是谁,要磋磨着叩问一个无法证明的答案。

摩拉克斯握起他的手,把手掌贴上了自己的面具。

埃阿斯惊奇地睁大眼睛,他触摸到古老神秘的纹路,混合着血迹与体液的手掌,如同按在一道亘古未开的大门上,门的一边是日月升起前,另一边是尘埃落定后。

他要往何处去?

埃阿斯的手指停顿了一秒,骤然掀开了那张面具。

彻头彻尾的徒劳之举,摩拉克斯想,他的面目隐没在晦暗的夜色中,他什么也看不清。

但是,埃阿斯再次露出了那样一种惊讶或者痴迷的神情,凝视着这一双金色的眼瞳,与此同时,骤然烙下了一片烧灼般的痕迹。

少年犹嫌不够似的,兀地低头咬住了男人的后颈。

摩拉克斯抬手要推开他,却在触碰到的那一刻,反而抓紧了他的手臂。

埃阿斯睡醒的时候,营帐里已经只有他一个人了。

如果不是那个斗篷还盖在身上,背后的伤口也重新处理过了,真让人怀疑是做了什么奇怪的梦。

埃阿斯坐起来,怀里掉出了一个东西,一个坚硬的、被捂得发烫的物件。

是那个男人的面具?

借着帐篷缝隙透入的光线,埃阿斯看着这个面具,只是看着,看着——

曾经有一片雪花落在上面,落在坚冰上,落在金石上,仿佛永不融化也永不消蚀。

但他此刻亲眼看到一滴水从面具上淌落,是昨夜的露水还是晨霜?他也不知道,但在天亮前,他真的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一个人走出营帐,风雪已经停了,似乎有太阳遥远地升起来,但他看不到哪里有太阳,只是大地被照得雪亮,比天空还要晃眼。

他踩着积雪要往前走,一滴水落在他的手背上。

这时天上没有下雪,似乎永远都不会下雪;地上的霜雪没有融化,似乎永远都不会融化。

那这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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