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来放下筷子,双手撑着脸,默背纸上的内容。
背到一半,摸了摸脖子,好像有点烫。
加快速度把剩下的内容都逐一回忆了一遍,确保不会再有差错,才跑到卧室拿林辰放在床头的测温计。
对着手腕测了一次。
37.4
低烧了。
有点麻烦,但言来已经有经验了,她从小体质就不太好,虚耗过度就会低烧,虽说不是什么大病,但总是晕乎乎,昏沉沉,很耗费精气。
言来仰头,抬手拍了拍额前,原地踏步走动,念念叨叨不知道是在劝诫谁:“养生之道在节制,纵欲之乐,忧患随焉,自静于心延寿命,无求于物长精神,常其宽泰自居,恬淡自守,则身安静,灾害不干。”
好了,寡欲养身,少虑养神。
言来在原地站定,打定主意今晚不吃药,凭她刚刚一顺口就能念一长串,就证明不严重,莫思莫虑,多喝点温水,明天应该就好了。
要是明天还退不了热再吃药。
言来在床沿坐下,还没来得及放空心绪,就被打断了。
“发烧了?!”林辰一拿起测温计就看到显示屏上还未清零的37度4。
言来长舒一口气,讨命鬼。
“我打电话叫医生,哪儿不舒服?头晕不晕?”林辰边摸她的额头边急着找手机打电话。
明明病的是她,言来却心境平和,老神在在稳得很:“不需要,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这怎么行?小病都熬成大病了,你先坐着,披件衣服,不行就躺下,我去找退烧药。”林辰边嘱咐边拨通电话。
言来被他吵得头疼,拽着他坐下,夺过他的手机挂断未接通的电话,以免他把这种丢人的事弄得人尽皆知:“别急,你安静一些。”
要是真的严重,言来自己绝对比他着急。
更何况现在着急有什么用,昨天晚上做什么了?言来从来都没觉得这是无所谓的小事,她只是没把指责说出口。
看着林辰不知所措的样子,指了指餐桌上的餐盘:“你要是想帮忙,就把桌子收拾了,再去给我倒杯热一点的温水,放心吧,只是太累了,才会发热,睡一觉就好了。”
说罢,见他还要说话,不等他开口就先一步堵了回去:“退烧药不能总吃,会有抗药性,在烧到38度之前,能不吃就不吃,你打电话问医生,医生也会这么说,我不是第一次这样了,自己有数。”
林辰被噎了下,叹了口气还没张嘴,又被言来竖起食指止住了:“我待会儿会定个凌晨一点的闹钟起来测体温,万一烧得严重了,即时就能吃药,放心了?”
被多次捂嘴的林辰心知这是又被嫌弃了,低头压下情绪,小心翼翼地放轻声音:“好,我不吵你了。”
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好歹她这次没骂人,也没直接让他滚,还愿意耐心和他解释,稍一自我安慰,就平复了心情,收拾好东西,端着热水就黏回言来身边。
言来靠坐在床头,静得像老僧入定。
接过林辰递过来的水,习惯性地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