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的恋人是从留学就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吗?总不能说的是我吧?”大雄开门见山。
“为什么不能是你?因为我的学业我们不得不分开,但大雄从来没提过分手吧?我们现在仍然是恋人关系,很合理吧?”出木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大雄一时无言以对。
这个逻辑好像确实没问题啊?
“我知道,大雄是疑惑怎么可能那个时候在我身边,听我说完这些年我怎么过来的你就知道了。”出木杉看了一眼被放在桌上的四叶草,无数回忆涌上心头,又涌上眼眸映在大雄眼里。
“从小认识的人都叫我天才,因为不管什么我都总是拿第一,但是到了美国之后,周围的同学都是来自各地的人才,我一下就变得平平无奇了。我从来没有因为被叫做天才骄傲自满过,但直到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天才,只是没遇见比我更厉害的人。这种落差真的让我很难适应。更不要说学校的一些白人最瞧不起亚洲人,那些学生就故意捉弄我,嘲笑我的口音,教授更是因为我的成绩不出彩,当众批评说不要把亚洲人的劣根性带到他的课堂上。”
大雄震惊不已,他知道的出木杉总是如鱼得水,但没想到他不在的时候,出木杉也有了这样的遭遇。
但出木杉说起来的时候平静得惊人,好像已经成了他微不足道的经历,这时他又看着大雄。
“我那段时间受了很大的打击,也像大雄高中一年级那时候一样,整夜失眠,情绪低落,什么都吃不下,精神差到了极点,也是这个时候我才感受到你当时的痛苦,在天才身边的普通人原来处境是这样的。我才发现,自己作为恋人原来这么差劲,也想到大雄居然挺了过来,也并没责怪我的忽略,更觉得大雄其实比我要厉害。”
“那你后来怎么办的?”大雄心里久久无法平静,出木杉现在完全是成功人士的标配,也没有任何苦难的痕迹,但要从那个环境走到今天,想也知道受了多少磨难。
“我当然不想就这么放弃,不仅仅因为这是我的梦想,也是因为这里面有你的支持和信任,如果我丢盔弃甲,就不配爱你,更不配受你的爱。所以那一整年,我几乎不允许在吃饭睡觉的时间外进行丝毫玩乐,除了做作业和泡在图书馆,就是练习自己的口语和听力。好在更多的人是很友善的,他们也乐意帮助我,这样我才总算再次回到原来的地位,让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闭嘴了。”
他轻轻抹过四叶草,指尖蘸满了爱惜:“这个四叶草我一直带在身上,感觉很累的时候,沮丧的时候拿在手上看看,想想我的大雄现在在做什么,他一定也在为了梦想不懈的努力着,我自然也就没有懈怠的理由。睡不着的时候就把它放在枕头底下,就会觉得好像你陪在我身边,睡得安稳许多。”
“所以大雄,虽然你人不在,但你确实以这种形式陪伴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除了努力学习我想的就全部都是你现在怎么样了?你正在做什么?你有没有想我?那种情况,我哪里有空移情别恋呢?”
大雄听得全身发酸:“一个小儿科的四叶草而已,还织的那么难看,这种放在最偏僻的店里都不会有人买的吧!干嘛弄得这么肉麻啊?你还不如扔掉呢!”
酸归酸,他清晰感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真是的,怎么连我也变得跟未成年的时候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