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总似旧伤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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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雅可是在孙颖莎搬回体总宿舍那天，才知道这两人分手的。
印象里接到孙颖莎的电话是很晚的时候，她都躺进被窝里准备和周公约会去了。
电话接通，很长的沉默。李雅可连问了好几句怎么了，对面怎么样也不肯出声。
“你不说话我挂了啊？”李雅可有点恼，脾气随着困意一起来袭。
“……”
“三。”李雅可抓了抓头发，感觉一口气堵在心口处。
“二。”
“一。”
“我和他分手了。”孙颖莎的声音终于传来，语气语调都平平的，听不出一丝的情绪起伏。
“啊？”李雅可瞬间清醒，从床上弹坐起来。“你现在在哪？”
“我搬出来了，现在在宿舍。”
“我现在过去。”
李雅可说不上来的一阵心慌，她的印象里——孙颖莎在她面前是从来不藏着掖着情绪的，就像个小女孩一样。但这通电话里面，这么大的事，她却像是早已经重复了几百遍后变得麻木，语气反常的平静。
赶到孙颖莎宿舍，门是大开着的，李雅可在门前刹住了脚步。
孙颖莎安静地蹲坐在一片凌乱之中，周边是被打开的、随意摆放着的大包小包，衣服被扔的到处都是。客厅只有一盏顶灯，黄色的，有些年头了，照出来的光是暗暗的，打在孙颖莎的身上，在地上落下一道斜长的影子。
“莎……”李雅可屏住了呼吸，眼睛被面前的景象熏着了，一个劲地泛酸。
孙颖莎像没有听见似的，更加用力地抱了抱双膝，把身子缩得更紧。头发散落在肩，有几缕滑落在半空中，形成了几道阴影，遮住了她的侧脸。李雅可看不清她的神情。
但就觉得很悲伤，铺天盖地的悲伤。
“莎……”李雅可又唤了一声，抬脚慢慢走近。脚步放得很轻很轻，她觉得这个时候的孙颖莎，太脆弱了——哪怕当时在役连轴转了好几天实在是坚持不住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那么脆弱。感觉脚步声大一点，碰着她一点，她就会碎掉。
“你来了啊？”孙颖莎缓缓抬起头，李雅可在她面前蹲下，双目对视。
“我来了，我在呢。”
李雅可小心地伸出手，把挡在孙颖莎额前的头发轻轻捋到耳后，大拇指顺着摩挲了几下她的脸颊。
“我分手了。”
“我知道。”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不问，你想说了就说。”
孙颖莎听言咧嘴笑了笑，眼睛跟平时笑起来一样弯弯的。李雅可想起来，之前老说孙颖莎笑起来眼睛像月牙一样好看，现在怎么却像一把弯刀，一刀一刀地割着她的心头。
“雅可，我肚子饿。”
“我去给你买东西吃。”李雅可眼睛一眨，憋了好久的眼泪就要夺眶而出，给她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给你买你喜欢吃的。”
“不用，家里有。”孙颖莎伸手拉住了站起身的李雅可，借力也让自己站了起来。不知道蹲了多久，强烈的麻痹感从脚底一直蔓延向上持续了好一阵，差点要站不住脚。
李雅可扶着孙颖莎绕着客厅慢慢走，目光扫视着每一个角落。哪里有啊？哪里有什么东西吃？他俩住一起的时候孙颖莎都没怎么回过这里吧，怎么可能有吃的留在这里？但李雅可不敢问，只能是顺着孙颖莎的动作。
“在哪呢？”孙颖莎蹲在电视机旁的橱柜，把每个抽屉都拉出来翻找了一通，里面的东西全都掏出来扔了一地。
“我的零食呢？不是买了放到柜子这里了吗？”孙颖莎恨不得把脑袋都伸进抽屉里，双手在里面摸索着，里面的物件随着她的动作碰撞的噼里啪啦响。
“莎，说不定之前打扫的时候收拾掉了呢？”李雅可不忍再看，弯腰拉了一把孙颖莎的手臂，“我给你买新的好不好，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
“不要。”孙颖莎侧过身子甩开了李雅可的手，起身转入房间里，灯也不开，凭着记忆摸到床边的柜子，又是一番找。
“孙颖莎!”李雅可急的跺了跺脚，跟着进了房间，在墙壁上摸到灯的开光摁了下去，没亮，灯坏了。
“零食呢？我们前几天才去买的，明明就是放在柜子里面了的。”孙颖莎一边翻找着一边喃喃自语，掩不住的哭腔，“是不是放小推车里了，雅可，我的推车呢？被放到哪里去了？你帮我找找啊。”
“孙颖莎。”李雅可一把攥住孙颖莎的手，孙颖莎想要挣脱。李雅可没松手，反倒狠狠地拽了一把，把她拽离了柜子半步的距离，
“孙颖莎！”
“这里是你的宿舍！”
“不是你和他的家！”
房间里死一般的静默。
李雅可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冲孙颖莎吼，鼓着腮帮子，仰着下巴，深深地吐了口气，边吐气边掉眼泪。孙颖莎坐在地上，愣愣地抬头望着李雅可，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能在思考刚刚李雅可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李雅可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抬手顺着脸颊向上抹了一把眼泪，又一次蹲在孙颖莎面前。客厅昏暗的灯光从房门透进，堪堪照到了两人的半个身子。
“孙颖莎，我们买新的，好不好。”李雅可捏住孙颖莎的手，冷冰冰的，一点温度也没有。
“你刚刚说什么？”孙颖莎木然地看着她。
“我说，我们去买新的。”
“不是这句。”
“……”李雅可身躯一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说啊，你刚刚说什么？”猝不及防地，孙颖莎双手抓上了李雅可的肩膀，不断地摇晃着，“你刚刚说什么？你和我说啊。”
“我说，孙颖莎，这里是你的宿舍，不是你和王楚钦的家。”李雅可被晃得脑袋晕乎乎的，蹲着的身子也差点摔下去，好在旁边有个床可以扶一下。
动作随着话音一同停下。
李雅可感觉得到，孙颖莎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原本还死死抓住她肩膀的手慢慢松掉，“啪嗒”一声砸在她的腿上。孙颖莎哭了——从进门到现在，孙颖莎终于是哭出来了。靠在她的怀里哭得停不下来，哭得身子不停地颤抖，连一个完整的换气都做不到。
那天晚上，孙颖莎来来去去重复这两句话到好晚好晚。
“雅可，我肚子饿。”
“这里不是我的家，这里没有我喜欢吃的零食。”
……
“你在发什么呆？”孙颖莎扯了一把同样靠坐在沙发上的李雅可，皱了皱眉头。
“啊？没什么。”李雅可回过神来，晃了晃头。顺着孙颖莎手指的方向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拿出一包新的洗脸巾。鬼使神差的，接连着把其他柜子也都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都被摆的整整齐齐的，一点也不像孙颖莎的风格。
“是不是我现在只要说一样你家有的东西，你都能准确无误地说出它的位置？”李雅可咂舌，把抽屉推了回去。
“大概是的。”孙颖莎弯腰捡起刚刚从沙发背上滑落到地的外套，提起来拍了拍。
“分手让人成长。”李雅可叹着气摇了摇头，拿着洗脸巾走进了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双掌合起接了一捧水泼在脸上使劲搓了搓，感觉脑子清明了不少。撕开包装抽出一张纸擦了擦脸，在手心揉作一团，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里。
真不知道孙颖莎现在这样是好事还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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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心情99%源自于你，还有1%是因为和你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宇宙里。”
王楚钦驾车一路畅通无阻驶到公司。
站在前台本闲着无聊靠在一起交头接耳的两个员工见王楚钦走进来，吓得互相推了一把站直了身子，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总裁好”。
王楚钦脚步微顿，顺着声音看了过来，冲两个员工点了点头，把两人吓得够呛。
等王楚钦走远，两人后知后觉自己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我的天……刚刚总裁是在和我们打招呼吗……？”
“好像是的……他好像还冲我们笑了。”
“不是吧，是不是我俩眼花了？我怎么感觉今天总裁心情特好呢？”
“我也觉得，不然我俩下班了去配个眼镜吧。”
“行。”
在家里拿手机点外卖的时候，王楚钦才发现他的小助理给他连环call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到。再点开消息，小助理的99+赫然入目，看得他抽了抽嘴角。
“老板你啥时候回来？”
“老板啊，你快接我电话吧。”
“老板啊，这个单子真的很重要啊，你快回来看看吧，人家催的紧嘞……”
“老板啊——”
……
这不就赶回来了嘛，哎！
小助理早就抱着一叠文件站在门口等着王楚钦大驾光临了。
“老板啊——”见到王楚钦出现在电梯口，小助理眼睛亮的像灯泡。
“我知道了。”王楚钦连忙伸出手把他挡在半臂距离之外，“我现在签，有什么事我签完再说。”
小助理把一摞文件搬到王楚钦桌上，纸张和桌面碰撞发出“啪嗒”一声。王楚钦抬手揉了揉一边的太阳穴，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就不来一天？怎么这么多事儿？
懵归懵，工作归工作，该干的活还是逃不掉的。王楚钦很快调整过来，唰唰翻着页，看得又仔细又快。簌簌两下，便在纸上落下了他的签名。
“好了，还有什么事？”王楚钦把签好的文件往前一堆，身子向后一靠，双手交叉着放在腿面上。
“今晚有个应酬，你必须得去了。”小助理把文件搂到面前，一边整理一边瞄着王楚钦，踌躇了好一会才开口。
“不能推掉吗？”王楚钦皱了皱眉，一脸不情愿。
“之前已经推了好几次了，这次不能再推了。”小助理后背有些发凉，这不能怪他啊，他已经很努力地帮老板推掉了，人家非得见哪能咋办的呢？
“行吧，那你安排吧。”王楚钦摆了摆手。
小助理会意，抱着文件点了点头，脚底跟抹了油似的，飞快地溜出了办公室。
应酬啊……那她晚上吃什么？
王楚钦叹了口气，摸出手机，点开置顶，拨了电话过去。
嘟嘟两声，电话很快接通。
“喂？”孙颖莎正弯腰站在沙发前收拾衣服，把大件小件的衣服都摊在沙发面上，一件件叠好，再放到脚边的箱子里。
“你在干嘛？”
“我在收拾衣服啊，把一些常穿的带回去。”孙颖莎腾不出手拿手机，只能歪着脑袋，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
“我今晚要应酬，不能陪你吃饭了。”
“嗯？”孙颖莎微愣，抬眸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中午都还没到呢，“那中午呢？”
“也不太能回，得熟悉准备一下今晚要用的东西。”
“好吧，那你吃什么？”
“就在公司随便对付着点吧。”王楚钦语气无奈的很，看了看小助理提前放在桌边的另一摞资料，觉得头疼得很。“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好。”
“我应该和雅可一起去外面吃呢，她在我这陪着我呢。”孙颖莎边说边看向李雅可，得到了李雅可的一个大白眼。
“那你们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
“那你先挂吧。”
“……好。”孙颖莎手上收拾的动作停了下来，腾出一只手握紧了手机，“你……早点回来。”
“我在家等你。”
“好。”
电话挂断，小助理敲门进来。
见自己的老板满脸笑意，小助理莫名的有些想哭。也没为什么，就是老板好久没笑过了。现在看见老板笑了，他觉得叫他再加班三个通宵都行！
“老板，你今天好像很开心？”小助理转了转眼珠子，还是问出了口。
“嗯？”王楚钦一愣，下意识地抬手搓了搓脸颊，“有吗？”
“有啊，一直笑着嘞。”
“……咳咳”王楚钦扯了扯嘴角，清了清嗓子，端坐起来，“又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漏了一份文件，给你送过来。”小助理把新一份文件堆放在桌上的那一摞上面，“另外今晚的时间和地点已经定好了，到时候我们开车过去？”
“行，你开车吧。”王楚钦点了点头。
小助理后撤了半步，弯了弯腰，转身抬脚正准备往外走，被王楚钦叫住了。
“等一下，”王楚钦右手虚握成拳，叩了叩桌面，左手支着腮帮，“楼下是不是开了个咖啡店？你统计一下大家想喝什么，或者想吃什么，给大家点上来吧。”
“好！”小助理老早就想试试那咖啡店了，这下老板请客，他可是不会客气的。
不过话说回来，老板这么开心……
难不成……找到老板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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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擅长的一切是我的爱直达你心底的捷径。”
“中午你想吃什么？”好不容易把衣服都叠整齐摆放好，孙颖莎支着酸胀的腰，歪着脑袋看着正在扫地的李雅可。
“随便啊，怎么，你家那个中午不陪你吃了？”
“他要忙吧。”
“行了呗，这个时候就想起我。”李雅可举起扫把，佯装要扫到孙颖莎脸上，孙颖莎边笑边躲开。
“没有的事，别这样，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嘛。”
“再贵都点？”
“点，都点。”
李雅可是真不和孙颖莎客气的，拿过手机唰啦啦两下就点好了自己想吃的。孙颖莎也就顺着她去，哎呀，怎么说，毕竟确实是亏欠了人家嘛。
外卖到的挺快。
两人盘腿坐在沙发上大快朵颐，吃完了就往那一瘫。李雅可靠着沙发，孙颖莎靠着李雅可的肩膀，不约而同地打了个饱嗝。
“什么感觉？”李雅可盯着天花板，心情有些复杂。
“什么？”
“和好后。”
“不知道。”孙颖莎诚实地回答，“虽然是和好了，但是感觉，相处好像还是有些不自然。”
“为什么？”
为什么？
孙颖莎愣了愣，脑子里浮现出昨晚王楚钦哭的满脸泪水，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喊她名字的样子。
——“我好爱你啊，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我爱你啊，孙颖莎。”
还有今天早上，她说想给王楚钦做一顿早餐的时候，王楚钦的沉默，以及意味不明的神情。是感动吗？好像有点。但又感觉有点不爽，有点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
“啊？你给他做早餐？”李雅可震惊，用手支着身子坐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盯着孙颖莎，企图在她脸上找出说谎的证据。
“对啊，我昨晚还做了锅包肉呢。”孙颖莎随着李雅可的动作挪了一下，“只是不太能吃而已。”
“不是，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自己学的啊……”孙颖莎眨巴眨巴眼睛，没觉得有不对劲。
“那为什么那天你去我家，你说不会做饭？”李雅可气打不过一处来，合着她没资格吃孙颖莎做的饭呗。
“不是。”孙颖莎心头一跳，暗叫不好，“做的不好嘛，怕把你吃进医院去了。”
“呵呵。”李雅可抬腿轻踹了一脚孙颖莎，“你可真是好样的。”
“你给他做饭他还不开心？”李雅可注意到了孙颖莎手上的红印，“你的手干嘛了？”
“也不是不开心……我说不上来。”孙颖莎低头看了看，“今早给油烫到的，没事。”
“孙颖莎，你学做饭，到底是为了他学，还是你自己真的想学？”
李雅可冷哼一声，把孙颖莎的手扯过来看了看，又甩回去。倚坐在沙发角里，一只手支着脑袋，好气地看着孙颖莎。
“干嘛这么问？”孙颖莎打了个哈欠，吃饱饭后就容易困，她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现在睁开都有点费劲。
“你不是问王楚钦为什么不开心吗？”李雅可真真是恨铁不成钢，也不得不感叹得亏是王楚钦做孙颖莎对象，换作别人早就气得上房揭瓦了，哪里忍得了她迟钝那么久。
“嗯？”孙颖莎困得垂下脑袋，一点一点的。
“妈的，你就睡吧你。”李雅可挪了挪位置，孙颖莎顺着就倒了下来，她也没再动，就任由着孙颖莎靠着她腿上沉沉睡去。
老天爷。
希望王楚钦别想太多吧。
李雅可心里长叹。
///
“我是一本在喝醉下胡乱写成的一本书，毫无逻辑，毫无道理。就像我爱你，只是爱你就够了。”
孙颖莎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坐起来在沙发缝隙里摸了好一阵才把手机摸出来，也没看清楚是谁就接了。
“喂？”
“孙颖莎。”王楚钦的声音低沉发闷，和平常不一样。
“啊？”孙颖莎逐渐清醒，撑着坐起来。靠在一边睡着的李雅可也闻声睁开了眼，没出声。
“我喝酒了。”
“你来接我好不好？”
王楚钦靠在卫生间的门边，阖着眸，脸上一片酡红。
“在哪里？”孙颖莎冲着李雅可指了指手机，又指了指门。李雅可撇了撇嘴，摆摆手示意她快去。
“我给你发地址。”
“好。”
走到楼下才发现已是月上枝头，树影婆娑。
缱绻又带着凉意的晚风拂过，孙颖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才发现没带外套。
接他要紧。
孙颖莎钻进车里，开了暖气。也不知道王楚钦有没有穿多点，先暖暖车里吧，这样接到他坐上来的时候就不会冷了。
王楚钦就站在酒店门口的石柱边，灯光映着他的影子好长好长。身边的人来来往往，他一动也不动，就在那站着，等着。
“王楚钦！”孙颖莎把车停在边上，开门直奔到他面前。
王楚钦眼巴巴地看着孙颖莎，张开双手，西装外套还搭在一边手臂上。孙颖莎上前搂住他，他顺势靠了下来，碎发被风吹起，轻轻蹭着孙颖莎的耳垂。温热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孙颖莎的脖颈处，搅得她有些痒痒，却腾不出手挠。
“你来接我了。”
“嗯，接你回家。”
孙颖莎扶起王楚钦，像以往一样，熟练地与他十指相扣，牵着他慢慢走。王楚钦也就顺着她，只是越走越贴的紧，眼神没离开过孙颖莎一刻。
“坐好，我给你系安全带。”
孙颖莎把王楚钦塞进副驾驶，探过身子想给他扣上安全带。微微偏过脑袋，想凑近看看王楚钦喝醉酒的样子，却被他一把扣住后脑勺索吻。
大脑顿时宕了机，鼻尖萦绕着酒精和他平时常喷的香水味，并不难闻。孙颖莎配合着他的动作，顺从乖巧得很。
他要，那就给他，她没有什么不是他的。
只是觉得脸颊耳尖烧得厉害，想来肯定是红透了。
好久，他才松开她。两人额头相抵，在狭小的空间里交换着彼此错乱的呼吸。窗外的光影滑过王楚钦的半边脸，孙颖莎抬眸，望着面前的人，眼神湿漉漉的，像一只小狗。
这么无辜，明明刚刚亲的那么凶。
“你没喝醉？”
“没。”王楚钦把头窝在孙颖莎的锁骨处，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衣服被她的动作带着扯上去了一点，露出了一小块皮肤，忍不住伸出食指来回轻抚了几下。
“耍流氓。”孙颖莎又好气又好笑，往他胸口捶了一下。
“手还疼吗？”王楚钦手上的动作收紧了些，两人之间贴的更近。
“不疼了。”孙颖莎心软软的一塌糊涂。
“带我回家吧。”
我只想和你待在一起。
王楚钦没有说后一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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