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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回忆:悬赏》

赛尔计划之故人梦

“……真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呢。”卡修斯听完雷伊单方面描述,只觉得脊背发凉,冷汗直冒,手机振动传来讯息,低头看了看,手飞快的打字回复了过去。

人迹罕至的小巷子,没有其他行人,天空的太阳被高楼挡住,几乎没有阳光。

“就是说啊,所以雷伊你被她打伤的那么厉害,为什么还坚持每年都去祭奠她?”盖亚的问号都快写满脸了,还带了些怨气,和一些不能理解的困惑。

“这……”

“上车说吧。”

雷伊有些犹豫,勉为其难,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他们前方的路口,卡修斯扯了扯他们的衣服,指向那辆车。

雷伊与盖亚对视一眼,卡修斯走在前方,打开副驾驶的门,主驾驶坐着一位男子,年龄看上去并不算大,褐红色的短发,带些卷,留着一点点胡子,戴着一副眼镜,卡其色长风衣,微笑着向他们挥手。

“迪符特教授?”

雷伊与盖亚带些吃惊,随后相视一笑,两人也不墨迹,麻溜的上了车的后座,系好安全带,关好车门,车子发动了。

“事情刚才听卡修斯说了,那个位置很偏吧,定位发过来,一起去吧。”迪符特推了推眼镜,车辆缓慢行驶,手机连接车内显示屏,投放地图,等待雷伊的定点位置。

“迪符特教授,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没事,就当是郊游听故事,我后备箱里已经准备好了。”

迪符特微笑着打断雷伊的推辞,他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并不是想打探机密,只是对这个故事里的主人公,很感兴趣。

“……好吧,谢谢迪符特教授。”

“不用谢,位置传过来了是吗?你们接着聊。”

迪符特靠边停下,仔细看着雷伊传过来的坐标,投放在车内显示屏上,窗外的景色开始荒无人烟,远离了高楼大厦,太阳光洒进来,照在他们的侧脸,暖洋洋的,雷伊看着手里的花,接着讲述。

“经过那一遭,我的异能似乎就消失了,派特博士检查后,没有多说,只是让我好好休息,罗杰部长批了一个月的假。

在家呆了半个月,无论用什么方法,异能都不再显现。

说实话,我那段时间,真的很迷茫,难道就此回归普通人的生活吗?我自己,能接受回归普通人的生活吗?

在我还没想明白的时候,在一个满月的晚上,云鸢她,一个人来到我所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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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临,皎洁的月光从窗户,照亮漆黑的房间,月光一半洒在地上,一半洒在床的半边,瘦弱的身影,穿着宽松简洁的睡衣,坐在床边,月光照在他脸上,不显一点血色,琥珀色的瞳孔此刻黯淡无光,神色迷茫无助,整个人仿佛是个空壳。

“你还好吗?雷伊?”女孩的声音如鬼魅的空灵,语气带些关切,突然传入男孩的耳朵,身形遮住月光,投下的黑影完全将雷伊笼罩在里面。

“谁……是你……通缉犯!?你来干什么?!”雷伊抬头看向对方,稍微愣了一会儿,看清楚脸后,本来放空状态的面无表情,一下就紧张起来,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指向对方。

“不必害怕,我是来道歉的。

你的状态看上去比我想象的还差,现在才有空过来。

我问你,你现在,是想继续保护帕诺,还是,回归普通人的生活?”

云鸢神色晦暗不明,看不清楚喜怒,也分不清哀乐,语气平静缓和,月光的照耀下,她的白发与白衣,与灯泡无异,过于刺目。

“道歉……我的想法……”雷伊疑惑的看着她,明明是一个被通缉的杀人犯,却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前来,还说道歉什么的,是……陷阱吗?

“……对不起,当时的确是我心急,下手太重使你的雷暴之力散的太多,异能过低无法显现。

所以,请认真回答我,你是想就此过正常人的生活,还是,继续为守护帕诺而努力?”她稍微往下蹲,蹲在窗口,整个像轻飘飘的纸张,没有重量,语气中带着愧疚,表情认真,并不像是戏耍或玩笑。

“……自然继续守护帕诺,这已经,成为我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你到底想做什么?!”雷伊像炸毛的刺猬,张牙舞爪,对她充满戒备,思考了一下对方的话,却也选择了认真回答。

“……好,接着。”云鸢轻笑一声,神色温柔且欣慰,随后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包东西,直接丢了过去。

“什么……什么啊?”雷伊被当前的状况弄的有些懵,条件反射的接对方的东西,水果刀直接随手扔在了原本的桌子上。

东西很小,与手掌差不多,是一包很旧的牛皮纸,打开包装,几片黄褐色的干草药片,散发出的味道简直让人退避三舍,雷伊有些忍不住想要捏住鼻子,也有想把东西扔出去的冲动。

“这个草药,每天一片放入开水,当茶喝一杯,不要隔夜,七天后你的异能就会恢复,记得将外面那层纸烧掉,别留下痕迹。

最后,祝你未来,前路坦荡,安然无恙。”

“等等!”

云鸢微微勾起嘴角,站起身,脚底一用力,白色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了月光之下,雷伊握紧手中的东西追到窗口,抬头往外看,除了皎洁的月光还在,窗户上干干净净,什么痕迹也没留下,若不是手里的东西,雷伊真觉得,这是一场梦,一场,荒唐的梦……

……

“悬赏和通告发下去了吗?”

“报告罗杰部长,已经通知到位,现在正在严密排查两位长老住所位置的所有因素。”

罗杰看着眼前显示屏上所显示的画面,没有任何异常,草丛,房顶,树木,遮挡,皆是监控的范围,飞鸟鱼虫,在高清监控下一览无余,月光倒影在一旁的池塘上,也映的清清楚。

“嗯,现在24小时轮班监视,在长老家布防的人员,时刻打起12分的精神,异能波动显示器调至最佳状态,准备好防毒面具,保护好长老。”罗杰暂时缓了口气,但随后又紧绷了起来,有些犯头痛,捏了捏眉心,尽量压平静的语气,却也透露着焦急与畏惧。

“是,罗杰部长!”

各个工作单位人员,声音洪亮清晰的回应,一旁的里奥斯看罗杰还在皱着眉头,想要开口安慰,罗杰却先抢了先。

“先别说什么安慰的话了,里奥斯。

那孩子,我见识过她的力量,能让碎镜首席无功而返,她的实力已经超过了我们的想象。

她选择拒绝了碎镜,对我们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罗杰看着显示屏显现的每一个画面,冒出些许冷汗,唉声叹气的与他的性格完全不符。

“罗杰,你冷静点,她还没动手呢。

各位辛苦了,轮班吃点夜宵吧。”贾斯汀笑着从外面拎着一大摞盒饭,后面另一人推着小推车,什么吃的都有,刚刚还紧绷的工作人员,交换眼神,走来一半人,开开心心的准备吃宵夜。

“多谢贾斯汀部长!”

“不用谢不用谢,毕竟走的公账嘛~”

“……长老知道又要扒你皮。”

“这个我可是打过招呼的,别担心。”

罗杰翻了个白眼,贾斯汀递给他一罐咖啡,无糖黑咖啡,罗杰顿了一下,伸手接过。

“罗杰,问你个问题。”

“什么?”

“如果这孩子动手,你打算怎么办?”

“……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吃东西的人都像定格了一样,不敢动一下,就好似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将目光默默投向贾斯汀,贾斯汀也很给力的凑过去,轻佻的笑着问到。

“下决定很快嘛。”

“不然呢,我像是优柔寡断的人吗?”

罗杰没好气的给他一个白眼,将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易拉罐丢进了垃圾桶,其余人也回头,吃着推来的夜宵,默不作声,工作人员也不敢大喘气。

“罗杰部长,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吗?她身上或许会有很多我们需要的情报。”

“不打算把她置于死地,那长老们就没活路了。

无论如何,必须保证长老的安全,这才是我们考虑的第一位。”

罗杰压低头上帽子的帽沿,背过身去,神色捉摸不透,语气中已经下了决定,说完便陷入了沉默,不在言语,贾斯汀有些泄气。

“好吧好吧,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套情报的机会了。”

“尽耍嘴皮子。”

“报告部长!异能测试有反应!”

“报告部长!信号已经被屏蔽!监控与通讯已经无法回应!”

焦急的声音立刻汇报,整个监控室的所有视频画面全部变成无信号的马赛克,所有人立刻放下东西慌乱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调整设备的运行,罗杰立刻转身,盯着显示屏,往前走了两步,压下情绪开始指挥。

“冷静点,她来了,尝试联系最外围的人员,发信号弹,让雷蒙前去接应并围剿,记住,保护好自己,对方,生死不论!”

……

“哎哎,今天新通告出来了,你看了没?”

“看了看了,听说又死了一位长老……嘶,好恐怖,这要是对我们普通人动手,岂不是完蛋啊!”

“看这通缉令,啧啧,这相貌真是完全看不出她是个杀人犯,就脸上的伤看着怪害怕人的。”

“下手可狠了,长老是怎么得罪她了,灭族不过如此了……”

“别胡乱猜测,不传谣不信谣,小心有阵线人员逮你啊!”

“对哦对哦,我可不能乱说。”

“不过这孩子……看上去受了不少罪……”

“你也要死啊!在这里同情杀人犯,都想被请去喝茶是吧!”

“抱歉抱歉,我自己也有闺女,所以一下子就感慨了……”

“今天……你闺女情况如何?”

“老样子……那我先回去弄饭了,中午给她送去。”

“唉……”

原本热烈讨论的人群,拍拍男子的肩膀,分分叹口气,各自散了去,街头一下就空了,只留下他一人,站在街口的风中,看着泛黄的树叶在他眼前落下,就像他女儿的生命一样,快要枯萎凋零,惆怅与悲伤感涌上心头,抬头看看天空撒下的阳光,发了一会儿呆,转身准备回去做饭,却在回头的瞬间,瞥见了一个可疑的身影。

他悄悄靠近那个没有人的小巷子,探出半个头,往里面看,一个人影往前走,一头白发格外扎眼,个子矮小,四处张望,随即立刻回头看后面,把他吓得立刻缩回去。

“那是……通缉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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