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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回忆:不速之客》

赛尔计划之故人梦

偌大的基地里,随处可见的实验品与实验道具,站在二楼的男子,从高处往下俯视,一览无余,黑色头发,一处刘海长拖到脸庞之下,一双眼睛都像宝石,右眼是湖蓝色,眼下却有十字架般的印记,左眼是粉紫色,瞳孔印刻着十字架,搭配那一张脸,拥有蛊惑人心的魔力,随时能将人拖入深渊。

右侧头发外侧有半圈像皇冠般,左耳带着棋子般的耳饰,一身黑色的西装板板正正,披一件 内里紫色,外面黑色的披风,神色平静,似乎在沉思。

“首席,这是这次的实验数据。”暗金色的头发颜色非常淡,男子后方的头发长一些,侧面编一个小辫子,头上长着一对又小又黑的角,淡紫色的眼瞳透出些许疲惫,黢黑的皮肤,脸上有几道泛白的伤疤,虎牙非常明显,一身衣服有些凌乱,看起来还没有来得及整理。

“……果然,还是需要时间。”被称为首席的男人,只是看了看数据,随后便又递回给了对方。

“的确,已经几年没有突破瓶颈。”对方毕恭毕敬的接过,看了看首席的神色,没敢多说,毕竟谁也猜不透首席的心思。

“……我从未觉得什么事情应该去后悔,但有一件事,我记到现在。”首席的神色晦暗不明,却带着遗憾的语气,与身后的男子,讨论起来。

“……您是说,六年前,冥顽不灵的孩子吗?”男子在记忆里来回搜索,找到一个符合首席所说的人,于是大胆开口猜测。

“多少年了,她是唯一一个,不断走死路的人。”说到这里,首席看着手心,随后握紧,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但周身的气压却变得越来越低,有一种不明所以的怨恨感。

“首席,恕我冒昧,那个孩子异能强大是毋庸置疑,但为何非她不可。”男子再三思量,他还是选择问出自己的疑惑,毕竟能让首席耿耿于怀的人,可并不多。

“加布,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首席听到他的话,并未生气,反而兴致勃勃的询问他,相关事情的经过。

“回首席,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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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滴滴!”

“???是罗杰!快定位!”

贾斯汀在情报部看着最近的情报与消息更新,口袋里的通讯器响个不停,他拿出来一看,就看到通讯器上显示的人名,立刻招呼起来,稳住自己的情绪,深呼吸一下,打开了通讯。

“罗杰,你人还好吗?”

“……我感觉你的语气并不是在担心我。”

“罗杰部长,他到底是在放心你无所不能已经逃出生天,还是在放心我不会把你大切八块?”

“……这并不好笑。”

贾斯汀过于欢快的语气,把罗杰整的不知所措,云鸢见状又开始调侃他,脸上是隐藏不住的笑意,罗杰忍不住抗议,在他们听来就好像在聊天一样开心。

“好了,人质说话时间到此为止。

我条件很简单,三天后的正午,我需要和另外参与《击云》计划的两位长老对谈,如果怕死可以选择实时投影,我无所谓。

但你们记住,我的让步,可不是你们得寸进尺的理由,去准备吧,毕竟你们想要说服那两个老顽固,可需要些时间呢。

我等你们,回见。”

“你等等……”

“不等。”

罗杰话还没说完,云鸢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挂断了通讯,自顾自的模样,简直和有些人挺像的。

“……罗杰部长真的没问题吗?”里奥斯有些头疼的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这段对话过于不正经,都让她有些怀疑,罗杰部长到底是不是成为了人质,这种和谐且浓浓的违和感,真让人措手不及。

“看,对方还算讲道理的,否则刚才的对话也不会那么有趣,这个位置……帕诺无人带的边界,虽然不靠任何大陆,但还真偏僻啊,之前一直没有探测到,真稀奇……”

“按照我们的速度来算,最少要一天一夜,那长老那边该如何?”

“这种时候就该拉尔文出场了,毕竟他最会说了~”

贾斯汀语气像个孩子般的俏皮,轻佻的挑了挑眉,里奥斯额头黑线,随后选择同意他的想法,给拉尔文发去了通讯。

……

“……又迷路了。”罗杰看着眼前认识,似乎又不认识的小路,好像有人走过,压垮了一些草,自己的确在慢慢摸索整片森林的地理形势,但无论走哪里,都会迷路,这就是云鸢所说的,完全不担心他走出这里的意思吗……

森林里的光照本就不多,今天的还没有太阳,天气阴沉,也没有被砍掉的树木,看不了树根平面轮廓来判断方向,只凭直觉,还不如无头的苍蝇呢。

“啊呜!”一声动物的嚎叫拉回罗杰的思绪,瞬间戒备,却发现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从草丛里冒出脑袋,非常亲昵的跑过来。

“呼,是你啊。”罗杰放松下来,眼前的小家伙,就是两天前从他手中,叼走苹果的小家伙,仔细一看,真像只狐狸,就是体型小了些。

“呜~呜~”小家伙在罗杰的鞋上蹭来蹭去,像是在撒娇,不停的卖萌。

“这……这个时候应该是摸脑袋吧……”罗杰一向不感兴趣,一直都被任务和事件占据了时间,只是凭直觉和常识,伸手去揉小家伙的脑袋,对方非常享受的躺倒在地,露出了白色的肚皮。

“小动物都喜欢这个吗……”

罗杰还在理解中,刚刚还享受的小家伙自己翻起来,开始往前走去。

“等等,你是要带我去哪里吗?”

小家伙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罗杰,随后接着往前走,罗杰有些不明所以,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该跟上去。

一路小跑,路并不好走,杂草茂盛,只够容纳一个人通行,视野有所遮蔽,几次差点被绊倒,前面的视野豁然开朗,一个前扑,是一片绿色的草地,这里的天空没有被大树的枝叶遮蔽,看起来相当空旷,但草地上那密密麻麻的石碑,过于与众不同,而那个小小的身影,正拿着毛巾,仔细擦拭最前面的石碑,背影充满了孤独落寞……

“?罗杰部长,你迷路了,被这小家伙带过来的吧。”云鸢察觉到背后奇怪的视线,扭头就看到站在不远处发愣的罗杰,将手中的毛巾一扔,因为刚才在擦拭墓碑,并未留意罗杰的动向,毕竟他走不出去,这点还是有信心的,小家伙蹭蹭云鸢的裤腿后,就再次跑入了草丛里,不见身影。

“……我的任何解释似乎都是苍白无力。

这是……你族人的墓地?”罗杰一时语塞,被戳穿了心思,也懒得再找其他借口,跑了两天都没管,这是默许,看来是想让自己彻底死心。

“……准确的来说,是衣冠冢。

不过除了你,还有其他不速之客到了,我以为你被我拒绝两次,不会再来了,碎镜的首席。”

“这么说也太失礼了,云族的少族长。”

传来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词语中带着礼貌,但听起来更像是谴责,他们的身影从罗杰的另一个方向走出来,三个人,为首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长相出众,面上笑盈盈,但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令人脊背发凉。

另外一位男子身上扛着斧头,皮肤泛黑,神情冷漠,收敛锋芒,旁边的女性,穿着时尚,黑色的皮肤带着些霸气,也不好惹,手面上是装备的武器虎爪,很是锋利,似乎随时都准备撕开猎物的喉咙。

“我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想掺和你们权利斗争,也没兴趣做你达成目标的垫脚石,更不喜欢你承诺的东西,还请回吧。”云鸢脸色平静的再次声明,她已经算是委婉的逐客令,从他们的对话来说,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但过量的信息,让罗杰头脑飞速运转,差点过载。

“加布老大,这不是阵线那边鼎鼎大名的罗杰部长吗?也是来挖人的?”女子瞧不起的一声嘲笑,暗金色头发的男子都快翻白眼,紧接着说到。

“胡萤,你记错了,这位戴帽子的部长,现在是人质。”两人一唱一和,男子的神色明显带上了轻蔑,罗杰面不改色,将脑海里的信息统合了一下,随后脸色平静的看着他们。

“这种待遇算不上人质,倒像是贵客,毕竟谁都稀罕人才不是,就算是来挖人的,也很正常。许久不见了,罗杰部长。

不过,云鸢,我还是希望你能答应我的提议,与你自己来说,百利而无一害。”首席只是淡淡的扫视罗杰的状态,随后就得出了自己的结论,还与罗杰还寒暄几句,就似日常朋友相见。

“的确许久不见,碎镜的首席,今天运气不错,会见到你被拒绝的一天。”罗杰轻笑一声,不痛不痒的调侃他,以目前与云鸢相处中,罗杰断言,云鸢定会拒绝他。

“你!”胡莹咬牙切齿,想要动手,加布摇摇头,让她停下手上的动作。

“你这戴帽子的,说话依旧不讨人喜欢。”加布双手环抱,看向首席,观察他的表情。

“也习惯了,今天不是来找你的,罗杰。

云鸢,真的不考虑我的条件吗?”首席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像个玩笑一样,一笑带过,随后询问他今天的主要目标,对上云鸢平静如水的眼神,基本心领神会。

“……你真的要我把话挑明吗?我们都不是蠢人。

无论是你们碎镜,还是阵线,亦或是中庭,为了权利斗争,搅动风云,无数无辜之人为此牺牲性命,付出代价,难以估计。

我们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的棋子,你也没资格,让我做你的棋子。”云鸢与其对视,神色晦暗不明,压制着情绪,逐渐带上了怒意,首席的脸上笑意收敛,周身散发出杀意,异能涌动,使人感到恐惧。

“……我以为你的聪明,会让你识趣一些,我本不欲动手,既然你如此顽固,那我就不必对你留手。”

“小心!”

他们异能跃跃欲试般的涌动着,掀起的气浪,使得想去提醒云鸢的罗杰往后退去,云鸢挡在他身前,挡住气浪带来的波动,她毫不畏惧,气浪吹起她的白发,分毫不退。双手合十,又分开,不停变换着手势,随后异能凝聚,隔空出现在对方的脚下的金色阵法,令他们措手不及。

“圣光封印。”

他们所有的异能波动,都被启动的阵法,归于平静,再掀不起一丝波澜,对上对方诧异的眼神,云鸢再次凝聚异能,带着愤怒与怨气,冷冷的说到:

“这是我的领地,我已经好言相劝了,你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胡闹到此为止。”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等一下胡莹!”

胡莹的脾气上来,加布这下没能拦得住,只得跟着一起冲上去,天邪神色不停变化,像是在回忆,想到什么,握紧了拳头,眉头皱起。

云鸢异能扩散,正在跑的胡莹与加布,被异能控制住,完全动不了。

“怎么……回事……”

“被……控制住了……”

罗杰旁观着,什么也做不了,云鸢庞大的异能释放着,让他感到了头晕目眩,像第一天来的时候,反胃想吐,红色和金色的阵法交织,笼罩他们所有人,冷若冰霜的声音从法阵中传出。

“云鸢,你会后悔的。”

“无论过去,现在,亦或是未来,我都不会后悔我做的任何决定,而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天邪神色冰冷的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死人,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云鸢的眼神对他没有任何情感,从未把他的任何威胁的话放在心上。

话音刚落,红色光芒和金色光芒交织,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云鸢眼前,光芒散去,异能也归于平静,罗杰头晕目眩的状况才好一些,扭头去看云鸢的情况,恍惚间,罗杰似乎看到云鸢捂着心口,再眨一下眼,她若无其事的转过头来,所有的情绪被压回心底。

“云鸢,你……不会有什么麻烦吗?”罗杰摇摇头,右手腕上的手帕依旧散发淡淡的清香,缓解了许多。

“我没亲没故没朋友,除非他想和我拼命,但他现在可舍不得他的大计。”云鸢语气云淡风轻,眼神中闪过些许落寞,收起后,面带微笑的伸手将一片草药片放到他手心里。

“比起这个,你应该担心明天的谈判,如果谈判失败,那两位长老,还是会被我杀死。

给你的药是我做的抵抗药,吃下后可以抵抗异变感染,异能感染,不过草药稀有,只做出这么一颗,算是赔礼了,毕竟把无辜的你卷入这样的事情。”

“……那你呢?”

“……我都算不上人了,根本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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