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虚天宫云观殿内,应渊神色怔仲。
在伏羲殿的一切早已模糊,又或者自他神智开始不清后,便不清楚后面发生的一切了。
但恍惚中玄羲在他跟前喷出一口鲜血砸倒出去的画面却反复在他眼底闪烁不停。
她为何又突然伤势加重了。
叫他心中甚是担忧,但问过陆景后,却说是他看错了,玄羲姑娘的伤势是先前就受伤的。
且如今在悬心崖被北溟仙君照顾着,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即便陆景信誓旦旦地如此说,但想起先前当着他的面砸倒在地的一幕仍是让他心生不安。
尽管先前时候,帝尊专程又进了他的衍虚天宫来耳提面命地警告自己离那个奇怪的凡人女子远一些,不准他靠太近了。
那女子处心积虑地进入仙界,必定是心怀不轨,且至今身份也是个谜,帝尊不允许他这个战神再与她有过多交集,加之前段时间魔族频繁异动,他设下埋伏,便一直没来得及去探望玄羲一眼。
如今她伤势在身,又是为了救他与颜淡的,便再也没忍住,径直趁着夜色深浓,掠进了悬心崖。
“咳……”
一口鲜血喷洒在帕子上,玄羲对着烛火看了一眼帕子上刺目的鲜血,有些无奈,几次擅用神力,她这副肉身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了。
只是……
她与应渊的感情进展还一片迷茫,当真是出师不利。
玄羲忍不住又轻叹了一声。
抬眸,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眸。
正站立于窗口,静默默地与她对望。
玄羲一怔,没想到深夜时分应渊会突然来访。
她默不作声地将那条带血的帕子扔进火里。才看向静静立在窗边的男子。
见他脸色苍白,明显是还未曾养好伤势便匆匆赶了来,不禁皱起眉心,轻斥了一声。
玄羲神女“帝君还有伤势在身,怎么就冒然出门了。”
应渊没有理会她的轻斥,只细细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沉吟一瞬才犹豫着开口。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你如此动怒……”
欲言又止。
瞥见玄羲眼里的笑意,心,再次莫名狂跳不止。
那分明就是明晃晃地在告诉他,玄羲就是因为他才如此动怒的,甚至不惜擅用那如意簪神器,险些命丧!
脑中闪过帝尊的警告,又迅速地撇过头去。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我是来看看你伤势怎么样了,毕竟你是为了救我与颜淡才受的伤。”
玄羲静静地看着他欲言又止,明明有话要与她说,却又偏偏压抑着不说。
深知先前让他有话直说的对话是白搭了。
只得轻轻地叹了一声,岔开了话题。
玄羲神女“是天帝警告你不准与我接近的?”
不动声色地拢了拢红色的衣裙,不让身上经脉尽断渗出的血水让应渊看出。
见应渊许久只是静默着不说话,又嗤笑一声。
玄羲神女“帝君还真是听天帝的话。”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不准你对帝尊不敬……”
此话一出,猛然想起白天颜淡喊出的那一声“玄羲是上神?”
虽然至今他都在玄羲体内探查不到半分灵力,又深知如意簪的存在。
但,不知是何缘由,他竟隐隐有种荒唐的感觉。
玄羲曾经就是一位上神。
甚至是比之上神还要高阶的存在!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应渊回过神来,从袖中掏出了一瓶丹药,放在窗台上。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这是天医馆送来的丹药,对于修补元神……”
顿了一瞬,似是才意识到她是个肉体凡胎,又收了回去,重新换了一瓶益气补血的丹药放下。
犹豫着提步走了几步,又留下了一个竹笛形状的传讯法器。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你若有什么事,可随时到衍虚天宫找我,若是不方便,也可让人送信给陆景,我收到信件,会即刻赶来。”
玄羲望着他早已紧张地不自觉捏紧的手指,揶揄地补了一句。
玄羲神女“任何事都可以吗?”
玄羲神女“帝君就不怕我提出些什么过分的要求,让你难做?”
应渊迈出的脚步一顿,捏了捏衣袖下的手指,终还是开口说了句。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可以。”
玄羲神女“帝君的关心我收到了。”
应渊耳尖飘过一丝红晕,却也没有开口反驳。
只在玄羲揶揄的笑声中仓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