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本能地咀嚼了几下,一滴清泪滑落眼角。距离上一次进食已经过去了多久?被关押期间的伤痛如塞壬般从海底浮上来,他身子一颤,抖落了布谷鸟。约瑟夫顾不上其它的什么,上前就扶住卡尔。“你身体还好吗?”他心急如焚,之前两人陷在情网中无法自己,居然忽视了卡尔的身体。伤口可以被治愈,可低温和绝食的负担仍积压在体内。回想起那时卡尔惨白的脸色,约瑟夫心脏一阵绞痛,小心翼翼地将人扶到床上。
“我没事……”卡尔强言欢笑,约瑟夫更是心疼,摸过额头后死死握住了卡尔的手。“你坚持住。”即使自己回来的事会暴露,他还是决定拉铃喊医生。“不用!”卡尔突然激动起来,“约瑟夫……我只要约瑟夫一个人。”犹豫再三,约瑟夫最终另拉了一条铃绳,让“雾霭”送一壶热水。
卡尔这才平静,目光涣散,指腹偶尔蹭过约瑟夫的掌心。动作绵软无力,病殃殃中带着些自暴自弃。“您一直在等我呢……”他话音微额,听不出是喜是忧。
约瑟夫将心律和卡尔同步到同一赫兹,寻求物理上的共鸣。可这也只是复制而已,他恨自己不能分担。助排被切割得更玲珑,喂进卡尔半张的嘴里,去填补他空洞的啊体。手指冰冷,面色红润的样貌好似油画,唯有跳动的脉搏系他于世间。呼吸喘了几声,卡尔稍稍合了眼,声音也随之模糊。“不怕传染的话,能否陪我睡...…”约瑟夫尚存一丝理性,委婉地拒绝:“等晚上吧,现在午睡,没人照顾你。”
端看热水的“雾霭”匆匆赶来,手一拂便推开了半掩的房门。约瑟夫心锗稍动,他取午餐时竟忘了重新锁门。但分神仅存在了一刹那,他接过水壶,向杯中倒入热水。袅袅白气扑在脸上,约瑟夫浅尝一口温度,将杯中剩余的水滴进卡尔双唇间的缝隙。他俯身吻了卡尔额头一下,等他抖动的睫毛重归沉静。有细碎的眷恋从眼角露出来,在未干的泪痕上闪烁。
期间“雾霭”一直安静地守候,殿下从未使唤过他做这等差事。他身份虽说是司仪,本质上却是殿下最信任的亲信。待到殿下示意,他便同约瑟夫退到了卧室的角落,以免打扰夫人休息。约瑟夫脸上的怜受剥落,苦涩地开口,“你知道他们想让我征划红龙。”“雾霭”没有接话,他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孤身一人去找白龙的力量核心,死了他们随时可以再立新王,成功了便继续被派遣去扫除对族人有碍的事物。”他无奈地浅笑,“可这真的有意义吗?”约瑟夫笑容愈发癫狂,床上少年的睡颜占据了瞳孔。“我从来都是族人的一把剑,握在他们手里,砍在坚硬的矿石上。击碎的同时,自己也迟早会变得支离破碎——这就是战争。虽然创造不了安宁的世界,但我也知道更不可能独善其身。告诉族人们,为了夫人,殿下将再做一次他们的傀儡,只要能和伊索共度余生,我接受任何条件,”
“魔族囚欲望而强大,我的欲望就是伊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