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与瑾行在归元阁闲逛,无意中发现盖着天子印玺的信筏。知晓当年帝家一案背后的真凶是嘉宁帝。
早在守岁那天,安乐便以帝梓元的身份告知韩烨她将来必取大靖天下,拿回帝家荣耀。从今以后,她是晋南王帝梓元。二人坦言相对。
不久秦家旧案翻开,众臣纷纷上书天子,严查此案,寻回秦家亲族,以示安抚。左相以温朔身份和右相魏谏欺瞒圣上为由威胁韩烨停下彻查此案。韩烨生了玉石俱焚的心,把东宫暗线交到温朔手中。韩烨在皇城的重阳门前,当着众多百姓和禁军的面砍了左相的脑袋。
温朔找到左相城郊宅子中私藏的十万两黄金。左相被帝王处置,温朔在去牢房中找左相,从他口中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他就是帝家嫡子,帝烬言。
瑾行在上书阁与嘉宁帝周旋。对于嘉宁帝的利诱,瑾行言明希望他对九年前的秦家案秉公而断,除此之外,还要了祟南将营统帅之权。承诺事成之后将那封信函还给他。
这是在告诉嘉宁帝,她帝梓元想要什么自己会夺,根本不屑于他的恩赐。帝梓元也永远不会是第二个帝永宁。
是夜北秦和东骞两国使团入住的皇家别苑突发火势,里面住着的两国使者都没救出来。
这件事太严重了,严重到足以改变整个大靖的命运,包括韩帝两家。
尽管再匪夷所思,这件事终究是发生了,且毫无回旋余地。可终究时不待大靖,十日之后,使者还未抵达两国,嘉宁帝的密旨亦未送到边境统帅之手,北秦和东骞叩关的消息就传到了京城。
两国四十万铁骑毫无声息袭击边境,施老元帅阵亡于军献城,九皇子韩昭亦被北秦先锋斩于边塞,尸首无存。大靖西北、东北两面国境同时失守,十五万大军溃败百里,军献城一役死了五万将士。失守的城池里来不及撤离的百姓惨遭屠戮,不过三日,便有上万之计。
这场战争来得太快太突然,代价太大,如飓风一般让安定了数年的大靖动荡起来。
靖安侯府,同时得了消息的安乐收起密折,对一旁的瑾行和洛铭西道:“不用再查了,只过了这几日,连大靖的使者都还未抵达北秦东骞,两国就以为莫霜和宋言报仇的旗号燃起战火。别苑的火不是北秦,就是东骞放的。”
瑾行起身道,“备好车马,我要和安乐入宫。”
洛铭西见两人匆匆朝书阁外走,开口道:“你们打算如何做?”
安乐脚步不停,瑾行一顿,开口道“铭西,梓元不仅是帝家的家主,还是一个将军。我也得担起我帝家人的责任!”
洛铭西知晓她二人心意相通,且安乐此时不开口便是默认了瑾行的话。见二人走远,洛铭西神情复杂,但想到了瑾行,他终究还是放下了心。
事到如今,大靖的未来早已不在韩家或帝家掌控之中。若两家不暂时放下旧怨,两国夹击之下,大靖只有亡国一途。
乾清殿里,正在接受方简之诊脉的嘉宁帝听到赵福来禀帝梓元和任安乐一同求见,沉默了半晌,从榻上坐起来,叹了口气,摆手让她去上书阁等着。
上书阁内,两双同样凝重的眼看向了嘉宁帝。良久,嘉宁帝才开口:“靖安侯,你想如何?”
“施老将军已亡,请陛下允臣掌帅西北。”瑾行也不含糊,直接开口道。
他们都是聪明人,十日之内,大靖连丢五座城池,死伤无数。这次北秦和东骞来势汹汹,必是早有谋划,若是不齐心协力,大靖必亡。
大靖保不住,他们的争抢就没有半点意义。嘉宁帝点头,“好,朕允。朕会让太子、安宁和任将军一起入西北。”
瑾行颔首,凭她一人,也守不下来。“还有一事,请陛下应允。”
“你说。”
“请陛下让晋南十万大军横穿疆土,出兵北上。”瑾行一字一句开口。
“若不能护国护民,养兵之意何在,将士天命就是守护疆土。”瑾行再次道,见嘉宁帝仍不松口,她嘴角略有嘲讽:“陛下是怕这十万大军改道,直入京城?”
嘉宁帝抿了一口茶,并未回答。他自然不能随便答应,若这十万军队攻进京城,不等北秦和东骞打来,韩家天下就亡了。
“陛下放心,臣会和太子及安宁先赴西北,有我在陛下的大军中为质,洛叔叔不会攻进京城。”
“好,朕答应你。让你晋南大军取道北上,同御敌于国门之外。”嘉宁帝挥手,应下此事。
见目的达成,二人便退了出去,行到重阳门前。
见韩烨一身冠服,正在等她们。他身后站着安宁和一身素服神情悲痛的施诤言。
此时三国开战,生生扭转了安乐与韩烨的命途。
“你们要和我们一起去西北?”韩烨了解安乐,自然知道她们现在为何入宫。
安乐颔首,揽着瑾行的肩,望向三人,道:“这场仗,我们陪你们一起打。”
第二日金銮殿上,嘉宁帝下了一道谕令,命韩烨、帝梓元、安宁、施诤言同时出京,率军十五万增援西北和东北。让朝臣震惊的是,嘉宁帝居然同意晋南十万大军横穿大半国境,奔赴边疆。
自此,离八万帝家军亡于青南山,已有整整十一载。
三国之战,正式拉开序幕。北秦三十万铁骑,东骞十万大军,孰危孰缓一见便知。大军疾行八日后,在临关分道扬镳,施诤言领五万援军东驰而去。韩烨、安乐、瑾行、安宁领剩下十万大军继续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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