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初身上的工作热情如同退潮的海水般迅速消散:“……你倒还真够诚实的。”
正当月映丽城准备为这位所谓的高人打气时,只见少年已满面阴霾地瘫倒在地板上,掷地有声地甩出三个字:“不、干、了!”
“别这样,高人,大仙,只要我们继承了王位,一切都会恢复原状的!”
见白月初无动于衷,月映丽城急忙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一旁观战的涂山苏苏,“还有你!快让你的道士哥哥来帮忙啊!”
“切,西域的妖狐果然不可靠。”
白月初冷冷地看着二人争吵,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扫过地板缝隙,蓦地停住了——
透过那狭窄的缝隙,他瞥见一位橘发女子正在拉开衣柜门,随手挑选着换洗衣物,口中还抱怨道:“每次相亲,都会发生莫名其妙的事情,全都是梵云飞这只臭狐狸惹的祸!!!我只是想做回普通的日子。”
平凡的日子里,自打梵云飞得知那女孩便是厉雪扬后,便未曾让她有过片刻安宁。
白月初嘴角轻扬,心中却对梵云飞无语凝噎。
然而依照眼下的局势,梵云飞俨然化身霸道总裁,为确保厉雪扬身边不再有其他男子的身影,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侧身躺于墙缝之旁,白月初耳畔传来楼下厉雪扬接连不断的牢骚,不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更令他意外的是,厉雪扬竟径直开始更换衣物!
没想到那看似愚钝的沙狐,在这方面竟还颇为机敏。
未及白月初细观,敏锐察觉异样的沙狐皇子梵云飞已然疾驰而至,毫不犹豫地以身躯堵住缝隙,确认无一丝空隙后,方才朝着白月初怒目而视,低吼示威。
“原来是在她楼上筑的巢啊。”
白月初揉了揉耳朵,缓缓坐起身,“总而言之,我大概明白了——这女人前世救了你们一族,而那只傻乎乎的土狗想要追到她,然后以‘我是你们救命恩人的丈夫’为由,争取到继承王位的资格,是这样吗?”
月映丽城听得目瞪口呆:“天哪,这你都能理解?”
“嗯?哦!”
涂山苏苏则是一脸崇拜,“道士哥哥真厉害!”
白月初从怀中摸出两把忆梦锤,轻声道:“事情其实很简单,只需用这锤子不断敲击二人的头部,直到他们完全恢复记忆即可。”
然而,困难之处就在于——每次他都需要将自己的法力注入涂山苏苏体内,而每当锤子落下之时,他便会被强行拉入他们的记忆之中!
回想起前几次的经历,白月初不禁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要不还是偷偷卖掉锤子跑路得了?
正当白月初在心里权衡着是否该“带锤跑路”,抑或是继续坚守任务之时,一簇簇色彩鲜艳的红玫瑰花瓣自阁楼上方的天窗轻轻飘落,宛如一场永不休止的花瓣雨。
月映丽城抬手接住一片花瓣:“这里怎么会有花瓣飘下来呢?”
身旁的涂山苏苏则无忧无虑地在花瓣雨中旋转着:“多美的花瓣啊。”
此时,正趴在地板缝隙间窥视厉雪扬的梵云飞忽然弓起了身子,眼中闪烁着凶光,朝着楼下发出低沉的威胁声,似乎随时准备扑向对方,撕咬其喉管。
见状,白月初立刻向着天窗的方向跃起:“我去看看情况。”
然而,这一跃却未能如愿跳出天窗,甚至连一半的高度都未达到。
白月初面色微变,他尽力掩饰内心的尴尬,假装一切正常,随即又尝试了一次……尽管这次他使出了更大的力气,但仍只是比前一次高出些许而已。
往日里,这样的高度对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今日却不知为何,地面与天窗间的距离仿佛被无限拉长,如同难以逾越的鸿沟。
眼见他在原地反复跳跃,涂山苏苏歪着脑袋不解地问道:“道士哥哥,你在做什么呀?”
白月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只是在做热身运动。”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要去看看吗?”
听罢,白月初的表情愈发微妙,边做着伸展动作边解释道:“要知道,在进行剧烈运动之前,必须先做好充分的热身,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
“哦。”
涂山苏苏虽然一脸迷茫,但仍装出一副“我明白了”的样子。
“热身完毕!”
话音刚落,白月初便第三次纵身而起……然而,结果依旧未能如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月映丽城无奈地掩面:“那个……你跳不出去是因为......”“区区一个阁楼也想困住我?”
白月初迅速打断她的话,随即深吸一口气,凝聚全身之力,在纷飞的花瓣间灵巧地腾挪跳跃,将落下的花瓣作为踏板,仅几个呼吸间便跃出了天窗之外。
涂山苏苏则用海豚式的掌声为他加油:“道士哥哥真厉害!”
“其实,他只需解除缩小法术就行了。”
月映丽城面无表情地吐槽道。
涂山苏苏更是满脸疑惑:“缩小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