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眼帘,目光落在被树枝勾住后衣领的涂山苏苏身上,沉默了片刻。
或许是因为实在不忍见苏苏这般狼狈,最终还是迈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轻轻一提,将她甩到了自己的背上。
被他背着的涂山苏苏声音轻柔:“谢谢道士哥哥。”
白月初的脚步微微一顿,停顿了三秒钟,这才故意板起脸来:“别以为在我面前装可怜就能抵消你的债务!”
“……”
月映丽城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问道,“他们有没有告诉你,你要娶的是谁?”
“没有,他们守口如瓶,据说是个五百年的大计划。”
白月初虽背着人却步伐稳健,只是脸色阴沉。
在他愤怒地诉说着多年的遭遇时,在他义愤填膺地指责一气道盟时,趴在背上的小狐狸却始终乐呵呵地哼着小曲!
真是让人火大!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他都已经这么惨了,这个小狐妖不仅不表示一丝愤慨,居然还在那里哼着歌!
“总之呢。”
月映丽城也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帮你躲开一气道盟的追捕,你则协助殿下找回皇子妃。”
白月初冷笑一声:“想得美,解决问题要从根源入手。”
月映丽城强压怒火:“那你打算如何?”
“女人和钱!” 白月初的话语如同一道惊雷,震得众人一时无言。
他进一步阐明了自己的需求:“我需要一位愿意与我共结连理的女子,以及足以维系我们生活的财富。
唯有如此,才能打破气道盟五百年的图谋。
单是想象他们懊恼不已的样子,就令我心头一阵舒畅!”“……真是宏伟的目标。”
月映丽城携着她跃过重重屋檐,最终停在一座独栋别墅的屋顶。
她轻轻俯身,将化作沙狐模样的梵云飞安置在一旁。
“殿下的行宫到了,我们进去详谈。”
“行宫?” 白月初愕然,不是说已经破产了吗?
怎还会有行宫?
月映丽城淡然一瞥,随即掀开屋顶的天窗,取出一条红毯铺设于地,微微躬身,向着梵云飞示意:“殿下,请。”
待那只不及成人手臂长的沙狐灵巧地跃入天窗后,月映丽城才转身对白月初与涂山苏苏低语:“请跟随我进入此地。”
涂山苏苏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四处张望,一切对她而言皆是新鲜而奇妙。
而白月初则随着步伐的深入,心中愈发感到异样:“是我多心了吗?”
他俯身凝视脚下斑驳的砖瓦,眉头微蹙:“为何周遭之物竟似变得庞大了许多?”
“……真、真的如此吗?”月映丽城心头一惊,未料白月初竟能察觉此微妙变化,只得尴尬地干笑了两声,“暂且随我前行便是。”
三人干脆利落地跃入所谓的‘行宫’内,待得眼前景象尽收眼底,白月初顿时如遭雷击,身躯一僵。
他颤抖着手掀开身上的布偶,面露难以置信之色:“我们的约定似乎遇到了麻烦,或许我该返回才是……”
此时,他那略显绝望的语气中透出几丝无奈:“回家……”
他极力抑制着声线,似乎不愿正视自己仍存有归处的事实。
若非如此心境,这份尴尬恐怕更令人为之羞赧。
在白月初垂下眼帘的那一刻,苏苏分明瞥见他眼中空洞无神,尽是生无可恋之色。
而这一切变化,恰恰发生在他说出“回家”二字之后。
苏苏不禁心生疑虑:难道,他竟是无家可归之人?
这种用牛皮纸箱草草搭建的‘行宫’,连箱子上的商标都未加掩饰,除了能糊弄一下单纯得有些过头的涂山苏苏外,还能欺骗得了谁呢?
与这样的伙伴合作,别说赚钱筹备婚礼了,只怕还得倒贴钱。
“喂喂喂,这只是临时的行宫啊,临时的!”
月映丽城急忙从一旁拉出一张等身大的规划图,“你看这里,这是我们西西域皇族的真正居所,金碧辉煌!还有这个!”她随手向白月初展示了几幅相片,“这些都是西西域的佳丽,个个都可作为联姻之选。”
尽管只有寥寥几帧画面,却已展现出不同风格的美人——无论是冷艳的御姐,还是可爱的萝莉,抑或是高贵的女神与妩媚的熟女,无一不是倾国倾城。
目睹这些绝色佳人后,白月初顿感精神百倍:“那就开始干活吧!”
见他斗志昂扬,月映丽城与涂山苏苏不约而同地拍手鼓励:“加油哦!”
“嗯?”白月初指尖轻捻,发现相册后还藏着两张照片,“这两张照片是什么?”
“我来看看。”月映丽城倾身上前,目光扫过照片后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张是由于无法继承王位却仍不愿离去,最终被逐出王宫的留念,另一张则是妹妹离我们而去时的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