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日赵笙身着素袍去了谢府，只见 谢府上下一片愁云惨淡噪声，甚至能听见家族中的震震哭泣
满眼通红的谢家家仆在见到她后立即迎了上来
“赵，赵小姐”
“我自己去”
赵笙轻车熟路地推开了那一扇门，哪怕主人已经一年未回，但屋内陈设依然一如从前
金爪香兽吐着袅袅沉烟，熟悉的气息依旧，她却在其中找不到属于故人的那一份温暖
她慢慢挪步在房中，却忽地在墙上看见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柄精致的三尺长锋，是在她说过想学兵武时，谢回专门请人来为他量身定制的
只是这柄剑她大多只在谢回这儿用，便也一直留在了这里，到现在才被记起
赵笙伸手摘下了这柄剑，此剑一直未曾开锋，她也曾与谢回提过，谢回总是笑着说等下次
她知道他的意思，有他在，自己的剑不必染血，生刃便也足够练习之用，只是如今，生刃尚稚，故人不在
赵笙靠到了谢回的床上，拥住了上方柔软的被褥，这里的一切都熟悉到让她安心不知不觉间，赵笙朦朦胧胧的睡了过去
月影摇动，落雪无声，不知何时醒来，她似是醉在这一片沉香中了，下意识的开口喊道
“师父”
……
“师父？师”
镂花木门之外，空空如也，不见人影，在无那百呼百应的回音
她推开木门慢慢的走出去，外面的积雪已经厚厚落了一层，打开门寒意扑面而来，赵笙冷的打了一个哆嗦，却再也没有能在她寒冷之时为她披上一件斗篷的人
她天生体寒，仅仅是在这方小院里转了一圈，手就被冻得通红，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阵瓦片松动的声音
“谁”
赵笙瞬间转过身体手中的飞刃霎时而出，却被稳稳接住
“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赵笙提着的那口气顺时松了下来
“阿厌，你怎么来了”
阿厌走到跟前，拉着她的手便往屋里走
“听闻谢将军战死的消息，便第一时间去了赵府，绕了一圈没人就想来这里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看到你了”
赵笙的鼻头被冻得通红，阿厌将黑色的手衣摘下，为她轻轻擦去，不知何时出现的眼泪
“好了，别难过了”
“明明他说过会回来参加我的成人礼的，明明还有几天便要是除夕夜了，明明……”
明明说过要回来与她并佩的……
赵笙坐在柔软的蒲团上，眼泪止不住的簌簌落下
“师父那么厉害，他不可能会中这种小计的，这当中一定有其他不为人知的事”
阿厌只是沉默的听着她的所有猜想
待她情绪稳定下来后，擦了擦泪，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沙哑
“阿厌谢谢你来陪我”
“没事的，你还有我”
赵笙透过窗看向外面，风雪又大起来了，倘若师父未死那他现在会在哪儿呢，现在会不会比她还冷呢？
“马上要过年了，就要天元17年了”
阿厌忽然开口
“嗯，如今战乱纷飞今年的除夕怕是不好过了”
“我观察到有许多难民自充州而来，今年的冬天他们未必熬的过去”
“希望这场战争能早日结束吧”
赵笙心里想着
也希望师父能早点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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