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了很多邀请函,有一些已经送出去了,有一些还未送出去,有一些只能写个名字就留在这里。
手机上,是大家私信小窗发来的贺喜开业的消息,我把手机放在一边,准备做个美美的梦。
梦里的我穿着校服,手里握着一支笔,对着面前云雾模糊了的人说,要把每个人写下来。于是你探头到我面前,要我为你取个好听的名字,那个时候胸无点墨的我想不出什么好名字,然后你把名字的缩写放在词典里找一找,找到这样的一个名字,温悉缘。我当时就在想,好温柔的一个名字呀,如同你本人一般。
一觉醒来,手机屏幕被阿蔚发的消息充满,是有关温悉缘。
你订婚了。我还是从他人的那里知道,我刚醒,于是更加迷糊了。阿蔚发来了你和你爱人还有朋友的大合照。那张照片上的每个人都洋溢着笑容的,我一个个的看去,陪在你身边的都是我不认识的人。唯一一位相熟的朋友也不常联系,少时就渐渐疏远。原来是这样,我感叹,无法陪伴这件事我们早就心知肚明。
年幼女孩子们的友谊总是很容易建立的,没有见过的漂亮本子,忘带的橡皮,突然密聊的两个小女孩。
凉爽的秋风鼓吹着青色纱窗,拍打在生锈的铁栅栏窗口发出呲呲的声音,最前面课桌后的老师给学生讲题,老师握紧的拳头是她不动声色的生气,一排排课桌后,好看的本子被穿来穿去,传递的是女孩间的窃窃私语和藏匿不起来的笑容。
最纯爱的时候,连传纸条都要用空白的最好看的本子。
直到我们彻底熟悉起来,你才和我说,你第一眼认为我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甚至不愿借我橡皮。
我说,还好你是一个心软的家伙,我才能和你成为朋友。
小时候,家很近,出门左拐走上几百米,仰起头喊一嗓子对方的名字,名字顺着清风扬起来,不一会就能听到楼道里哒哒下楼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背着白色书包的女孩就这样扑到你面前。世界上所有女孩子都是美好的,可是那时候我只认识你这样一个香香软软的小女孩。
小女孩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可是我窜的太快,比你高出好大一截,可我一点也不在乎。我想,这样才好,好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是想到这里总会忍不住笑一下。
若长街明灯不曾老去。
上下学的那条小路上,有一家卖纸糊艺品的店,有纸扎的大房子,有纸扎的小汽车,还有纸扎的花花绿绿的衣服;紧紧挨着的是一个尘土飞扬的十字路口,那时候的水泥地还少,下雨天你我走在泥泞的土地上,踮脚走过每一个小水洼。
那条路上有一家门户,这家的铁门很大,鲜有开着的时候,但每次开着,哪怕是一点细缝好奇心满满的你我都要探头看一看。
有时候我被大人接走,留你一个人走路。那个少年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又是铁门开启的时候,可因为没有好友的陪伴,少女目不斜视的准备走过铁门,但是又忍不住眼睛余光扫向门里,这一看便忍不住全看去。
铁门里面不知何时移植或者长出了许多花,白的粉的红的,那时不懂花,少女只觉得好看,不由自主的看去,入了迷。
“要不要进来看”声音骤起才发现,花丛旁边还站了一个有着白皙皮肤的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他温柔的笑着说,少年的眼眸明亮,他看着悉缘,做着邀请的手势,请她近距离看花。
要是放在现在,遇到邀请你去他家门内看花的人,可千万记得跑。
那时没有那么多坏人,小孩子之间有着莫名的自来熟,悉缘点点头走近花丛蹲下,少年也蹲在一旁,年纪相仿的两个人就这样蹲在花丛前仔细欣赏着。
直到悉缘的妈妈来找迟迟未归的女儿,才发现两个少年人已经你一句我一句聊的热火朝天了。
聊过天悉缘才知道,少年是刚转来不久的隔壁市的学生,因为家庭原因才转到到这里,而明天就要到他们学校报道了。而且他们两人还是一个年级!
“如果是一个班就更好了”悉缘晚上睡前暗戳戳的说,回想着少年的面容,满足的入睡。
也许月亮上的神君听到了女孩的小心思,于是第二天,那个特别好看的少年就真的站在了悉缘教室的讲台上。
少年叫江晴朗,身姿挺拔站在讲台上,眼睛却明晃晃的看着悉缘,大概是整个班级只认识她一个。可悉缘受不了这样的直白,赶紧低下头,可慌乱频繁出错的字还是暴露了她无措的内心。
江晴朗是个学霸,人家转学第一节课的随机考试就近乎满分。一下课就有女孩准备不动声色悄默声的要到江晴朗旁边制造搭讪机会。江晴朗就坐在悉缘的后面,而悉缘这节课如芒在背,就算江晴朗没有看自己,但她还是感觉不自在,只因少年在讲台上自我介绍的时候看她的目光太过坦白。
于是,当刚有女孩起身准备实施搭讪机会的时候,在众多女孩目光之下,江晴朗前倾戳戳悉缘的后背,说“今天还去我家看花吗?”
“???”周围人惊愕,谁能想到日常搞笑女一枚的温悉缘居然被刚来的帅哥学霸以一副非常熟悉的样子邀请去家里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