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会那天,陈允初早早起来梳妆,换下了平时在鉴察院的衣服,穿上了女孩子家的裙子。
到了门口,有一道清澈的女声传来:“允初!”
陈允初转过头,看到范若若向自己奔来,陈允初笑道:“若若?”
看到身后的范闲,陈允初和范闲分别拱手行礼,而后范若若与陈允初一起坐到了中间位置。
诗会总的来讲只不过是表面场面,陈允初坐了一会儿后觉得无意,便出去走走。
范闲和郭保坤的对决,与陈允初来说没什么意思,不如出去走走,舒展一下筋骨。
逛着逛着走到一处亭子,陈允初看到谢必安后马上明白李承泽在这里。
但是,遇到了陈允初不能一走了之,若是因为此事爹爹被参了,就不是小事了。
陈允初走到谢必安面前,拿着红楼在读的李承泽也将书放下,嘴角微微勾起看着陈允初。
陈允初伸出手,对李承泽勾了勾手,谢必安有些惊讶于陈允初的动作,想着自家殿下大概会暴怒,于是提前用手握住了剑。
李承泽只是微微一笑,穿上鞋子向着陈允初走去,陈允初行礼道:“二殿下。”
李承泽用手扶起陈允初,挑起眉道:“坐。”
陈允初见只有一个位置,便说道:“殿下坐就好了,我站着。”
李承泽坐下将葡萄往陈允初那边推了推,陈允初拿起一颗送进嘴里,露出满足的表情:“嗯~真甜。”
李承泽见状就将葡萄全部推给陈允初,对陈允初说道:“今日诗会,你怎么偷跑出来了。”
陈允初将嘴边的一个葡萄吞下去后道:“没意思,郭保坤那点诗不用听就知道,还是之前的老一套。”
陈允初凑近李承泽道:“殿下可是在这里等人?”
李承泽闻言勾起嘴角道:“你知道我在等谁。”
陈允初发现李承泽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
难道是在等范闲?应该就是范闲了,除了范闲也不会有其他人。
察觉到李承泽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陈允初有些不自在,抬起眼说道:“殿下等谁重要吗,反正...也不是在等我。”
这个回答让李承泽有些愣住,李承泽凑近笑道:“怎么,这次不是在等你,不高兴了?”
不高兴?怎么可能?李承泽脑子正常吗。
陈允初将李承泽与自己的距离拉开道:“殿下心中所想,民女不知。”
正在陈允初和李承泽周旋之际,一位下人来报:“无边落木萧萧下。”
接着另一个人来报;“不尽长江滚滚来。”
陈允初听到这两句诗实在是妙及,便忍不住说道:“好诗。”
李承泽疑惑道:“哦?你说说看。”
陈允初转过身道:“深于言情者,正善于写景。”
“写诗人的思绪并不是停留在表面和局部的。”
“他进而勾画出一幅极其壮美的图景,无边的空间,无尽的时间,深远的宇宙,难以洞观。秋日萧瑟,悲从中来的观感。然而,悲秋、伤逝之感固深,却因空间的寥阔、时间的绵亘而易悲凉为悲壮。”
听了陈允初说的,李承泽笑意更甚:“确实,不仅诗句妙及,你的解释也颇为妙及。”
接着又听到一句诗:“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这几句都让陈允初和李承泽很是夸赞其才华,二人点点头道:“好诗。”
陈允初喃喃道:“短短几句好似写出了千古忧愁。”
李承泽背过身道:“今日诗会有此一首,留史册。”
这几句让陈允初有了灵感,陈允初说道:“月琴,拿纸笔。”
月琴将纸笔拿来后,陈允初便开始写诗,李承泽在一旁好奇的查看,只见陈允初的字体与她本人一样,端庄大气,又不失窈窕。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李承泽读完这首诗后,有些惊讶的看着陈允初。
陈允初拿起一串葡萄边吃边说道:“殿下,我这点才学看看就行了,拿不出手的。”
李承泽未曾言语,只是淡淡的注视着陈允初。
而后手揽上陈允初的腰,凑近说道:“我觉得这首诗...非常好。”
听到有人靠近后院,陈允初对李承泽笑道:“看来,殿下等的人要来了。”
而后李承泽也松开揽住陈允初腰肢的手,陈允初微微行礼道:“殿下,后会有期。”
接着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