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个有能耐的人,这是城北贫困户所公认的。
我家世代务农,到了近代,彻底沦为徐家手底下的电弧,靠租下的一亩三分地,勉强混个饱饭还不至于饿死,我本以为我们家族就在瑞城这边陲之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延续下去。
不过天有不测风云,兵荒和旱灾席卷这个可怜的城市数月,我们家靠着家底也是饥一顿饱一顿,吃了上顿,没了下顿。当时我这个还未出名的老街,不仅不为家中考虑,还在几个月前迷上了赌博,看着他,白天在家里摸索着值钱的东西,晚上很晚才回来,母亲只是哭泣的看着,有一次他上前阻止他,回应他的只有一脚,倒在地上的母亲被父亲一顿训斥,他便不再敢上前了。亲戚们也都冷眼相见,不时会骂上两句,但也不再有所作为。我只见母亲在越来越空的家里独自哭泣。
富家子弟,厚度叫花花公子纨绔子弟,风流之后也便无事发生。可在农户里好赌可谓是罪该万死,不务正业,杀千刀的。父亲也不在意亲戚与外人的白眼。颇有一处浪剑走天涯的孤狼之感。随着家中的放纵,其他业务也渐渐扩大,吃喝嫖赌可谓样样精通。而家里的地,他是管不上了,有时间还不如他抢的来的快。
有一回这位大侠失了误,被警察抓起来关键的监狱,进去前他哭哭泣泣,颇有一种无辜之人的感觉。不过他才发现求饶无效之后也便顺其自然,苦中作乐。进去之后他并不在意,反正里面吃喝住都不愁,全靠吃国家的,住国家的,喝国家的,他天天把自己当成了公务员,就是不能赌,让他难受了不少。但正可谓傻人,有傻福,他进监狱那会儿正赶上兵荒马乱,靠着治安力量不强,大摇大摆的进了城,靠着背上那把枪,烧杀劫掠。没办法,只好把监狱里的狱警调了过去。犯人们都趁着这个空挡偷偷跑了出来,但正可谓高人自有妙计,我爹这个人正经脑子不长,鬼点子一套接一套。他这个人狗改不了吃屎,在监狱里顺手牵羊,偷偷摸进了武器室,整了不少好东西出来。当别人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立马奔向家里与亲人相见。我这个负责老爹,笑呵呵的回家,背上还有个大包鼓鼓的又大又沉,惯性使他左摇右晃,不知道还以为是旅游刚回来的。大脚一蹬,将门礼貌的打开,把包往地上一扔,包裹便再也支撑不住,这大恩大德开心的爆炸了。爆了一地的装备,把母亲当场吓昏。原因并不是他这个不辞而回的丈夫,而是一地的法宝,警棍是最基础的,还有什么手榴弹,新型的警用手枪,还有大批子弹,收拾起来足有一大箱。
拿了这些东西的老爹可为小人得志,城里闹兵荒,大家都不敢出来,就他一个人兜里揣着两把枪,左摇右摆的在大街上溜达了起来。他戴着一顶帽子,都有一种西部快枪手的感觉。我们家族也靠着他买的这点米,才算躲过了这场无妄之灾,这算是也是第1个他为家里做的贡献,也是差不多唯一的一点贡献。
有了兵荒家族里的人都躲在爷爷家的老房里抱团取暖。每天看着母亲煮着父亲带回来的一点米也不知笑,也不知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