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景仁宫请安,已经降位的费贵人自然被禁足无法到场,华妃坐在左首的位置上,脸色有些阴沉。
本来还想开口嘲讽华妃几句的齐妃见此也歇了那个心思,老老实实的当起了鹌鹑,只是奈何嘴闲不下来,转头说起眉庄来。
“听闻皇上昨儿个午后在承乾宫待了一下午,可见是担心惠嫔的,惠嫔怎么也不把皇上留下来用晚膳啊?”
这话说完,宜修先是目光冰冷的看了齐妃一眼。
眉庄正慢条斯理的吃着剪秋刚为她奉上来补身子的药汤,听罢淡定自如的回声:“皇上的去留哪里是我们做妃子的能决定的?莫不是齐妃姐姐也想来承乾宫用晚膳?”
齐妃见眉庄话里的暗讽,心里有几分恼怒,她可是妃位,还是皇长子的生母,怎么就能这么被一小小嫔位压了下去?
她刚想说回去,抬眸时对上上首宜修那冰冷的目光不由得身子一颤。
对面的华妃察觉到了,娇笑了声,“齐妃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记性啊,惠嫔可是皇后护着的人,就连本宫都没能找惠嫔麻烦,你倒是嘴咸想要吃巴掌了。”
“华妃你别太过分!”齐妃怒道。
华妃冷哼一声,“说些你不爱听的实话就过分了?可怜的三阿哥遗传到你这脑子,怪不得背不下书经常被皇上责骂呢。”
“本宫怎么也是三阿哥的额娘,膝下有子,再怎么也不像华妃你,无论皇恩再多,也没有孩子能遗传到你的嚣张跋扈。”许是涉及弘时,齐妃罕见有了脑子,张口说话专门往华妃的肺管子上戳。
气的华妃直接将手中的茶盏甩飞到齐妃脚下,倏然起身,眼神发狠又阴冷,恨不得直接将齐妃给撕了。
“好了。”宜修皱了皱眉,也觉得齐妃刚才那话说的不该。
“齐妃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说话也没个把门的,近来三阿哥念书多有懈怠,可见是你这个慈母惯的。”
“皇后娘娘,三阿哥他……”
“闭嘴吧,念叨的本宫心烦。”宜修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耳边一直重复着“三阿哥”,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近来两个月你就不必来景仁宫请安了,好生待在你的长春宫。”
皇后娘娘这是要禁足于她吗?
齐妃不可置信的看着宜修,唇瓣颤抖,可接下来的宜修的话却是让齐妃更觉得丢脸。
“你刚才也不该对华妃说那样的话,快给华妃陪个不是吧。”宜修道。
齐妃因着这话面色有些涨红,“皇后娘娘!明明是华妃先……”
宜修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齐妃顿时哑口无声,明明之前皇后娘娘还很看重她的,看重弘时的,怎么现如今一切都变了?
因为沈眉庄!对,因为沈眉庄!
如果不是她笼络了皇后娘娘的心神,骗取了皇后娘娘的信任,皇后娘娘又怎么会这么下了她的脸面?
眉庄对齐妃看过来的怨毒目光视而不见,正侧头和身后的兰怀小声说着话。
“本宫可不敢接受齐妃的低头。”华妃居高临下的笑了声,眼神沉沉,目光仿有寒意,齐妃被华妃这么看着,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