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一)

朦朦胧胧，隐隐约约，似白非白，近了，近了，原是一条小河绕城而过，悄无声息，如一条小龙蜿蜒前行，准备凌空而起。倒匿于夜幕之下。主谋啊，夜的最深处，伸手不见五指处，正是虞城。如同国画中的背景色，素描中的光影，虞城——当护城河流逝后出现了，取而代之是划一根火柴白点光团汇聚一堂。

虞城四季分明，景色各异。若混于这个黑面团内，方可领略四时风光。春为夜雨，其必为绵绵细雨，只为“潇潇细雨闻孤馆”，有声淅沥，有景上灯才好；夏为狂风之午，其必为“黄埃散漫风萧索”，闻其声不触其感，时伴雷电之象而暂不滴雨，是可谓“山雨欲来风满楼”；秋为晨雾，其必浸于乳雾之中，在高台瞻全景，连轮廓也分晓不得，到于近处可识艳色相兑，好一杯“白雾红尘”之轻茶;冬为暖阳挂空，其必寒气逼人，如散银针，具有锋芒刺背之感。而云层一尺之厚，暖阳挺过重天，其意抒于屋内冰花之窗，可见窗边牛奶升温，好一似“醉翁之意不在酒”。

读者们可曾注意到，这虞城是一切景语皆入楼，最为理想的诞情地莫过于南边的那座豪华小洋楼了。小洋楼总共二层高，连带上旁边的许许多多小平房，再加上最上面的天台，墙体全呈白色，除过后面接着花园最边上一丛翠绿的爬山虎外，也只是蓝门在外，绿瓦围墙。正堂所对的一个20多米长的土坑，因风水问题，偏偏充了蓄水池，两旁栽种桃李各一排，其余皆是整齐干净的地砖铺的院子。

许家世代三辈就是这座小洋楼的主人。本是许老爷生赋闲后卖了京城中的大宅子，乔迁于此。吃了朝廷重臣身份之亏后，便有了隐居此地，了此一生，平淡后辈之思。可惜待儿子长大后，自己也死了，也未见有朝一日封建王朝瓦解，大清帝国灭亡。

许家第二代就许老先生的儿子许国辉一人，在民国初期的三民主义下，考家中丰厚的资产在合上收入不菲的一份工作，30多岁就娶妻生子，与老母亲一同在这小洋楼上，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

许国辉的妻子李芷珊小他十岁，出生书香门第，因家中小女儿的身份，颇受父母宠爱，知书达理，接受了不少新思想。可能与许家其他媳妇不同吧，因此好生养，结婚十多年，先后生育了五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