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夜心能感觉到日束的呼吸喷在他肩上。那很温暖，她的鼻子深深地埋在他的皮毛里。在他们周围潮湿的河流空气变得越来越冷，夜心不安地意识到他们离河族营地有多近。

他们躲在这里，在斜坡的顶部，看着洒尾在整个群族面前谋杀了兔光。这个族族长一挥爪就割断了副族长的喉咙。为什么？兔光只是质问了他。没有一只猫抗议。为什么？因为他们相信他得到了星族的祝福？因为他们害怕？

夜心瞥了一眼霜爪。在渐浓的暮色中，这只年轻的河族母猫的眼睛一片漆黑。她僵硬地托着下巴，仿佛在保护自己的喉咙，夜心想知道她是否还记得洒尾差点杀死她，就像他杀死兔光一样。他安慰地眨了眨眼睛。他不会再让洒尾伤害被流放的巫医学徒了。

但他们必须离开。他挪动爪子，希望轻轻地推动日束行动。但日束一动不动。看到她的母亲站在营地里，旁边是凶残的洒尾，她感到震惊，似乎将她变成了石头。

莓心在河族做什么？夜心知道这位前影族武士强烈反对虎星，这让她决定离开出生的群族，带走凹泉和雀尾，但他最后听说她病了，躲在群族领地、在风族边界之外。现在这三只猫都出现在河族，表现得好像他们是其中的一部分。夜心皱起眉头。莓心不是反对猫更换群族吗？当他想加入影族与日束在一起时，她显然不赞成。当她利用洒尾策划反对虎星时，他们建立了如此牢固的联系，以至于她现在愿意跟随他去任何地方吗？

莓心似乎确实与河族凶残的族长关系密切。她亲眼看着他谋杀了兔光。当他任命她接替兔光时，她说她很【荣幸】！夜心更加靠近日束，颤抖着猜想日束的可怕怀疑是否属实。莓心事先知道洒尾会谋杀兔光吗？当她看着他的尸体躺在血泊中时，她确实显得很平静。她是否已经预料到要接替他的副族长之位了？

在他们下方，河族为新副族长欢呼的声音渐渐平息。洒尾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声音听起来有多空洞吗？难道他不在乎吗？夜心感到寒冷的空气深入他的皮毛。长长的暗影吞噬着河族营地，他再也看不清河族武士脸上的表情。戏剧已经结束，他不确定他们在想什么。洒尾让他们面临一个严峻的抉择：支持他们凶残的族长，或者走向兔光的命运。

夜心的皮毛紧张得刺痛。无论他们如何决定，他们都会紧张不安。现在，他们随时都可能抬起目光，望向营地墙外。（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还没等他开口，霜爪就急切地低声打断他的话：“我们需要找到暮毛、冰翅和蛾翅……以及她们说服的其他猫，我们必须立即把他们带到安全地带。”

日束终于清醒了。

夜心迎上她的目光。“你还好吗？”

她点点头，但没有看他。她的注意力集中在霜爪身上。

“据我所知，这是河族救亡图存的唯一机会。”巫医学徒强调道。

她的话语声中夹杂着哽咽。夜心的胸口一阵剧痛。他知道她有多么恐慌。他曾经差点因为冒名顶替的蜡毛而失去自己的群族。“我们离开这里，制定一个计划吧。”他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