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房门被敲响。盛宴西前去开门,迎进了一位手提医药箱的中年男人。他抬手指向卧室,示意明确。随即,中年男子自行步入房间。盛宴西则留在客厅,并未随行,显然是不愿再次面对陆瑜身上那些触目的伤痕。
陆瑜的心脏不安地剧烈跳动着,脸颊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夹杂着羞愧与紧张。面对中年医生的目光,他还是默许了对方为他检查伤口的动作。医生轻叹一声,眼底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同情。
他没有跟陆瑜说什么,而是转身走进客厅,找到盛宴西。
盛宴西看着他,轻声问道。
盛宴西怎么样?
家庭医生其他伤都好说,内服药配上外敷药很快就能好,但他腿上那个摔伤有些严重,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需要忌口静养,至少半个月才能正常走路。
盛宴西点点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盛宴西那你开药吧!
中年医生将药开好,递给盛宴西,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家庭医生那是你什么人?
盛宴西我下属。
盛宴西不想多说什么,送走家庭医生,将药拿到卧室,放在床头柜上。
盛宴西怎么吃怎么用,还有注意事项全写在上面,我给你放假,你好好在家养伤,等好利索再来上班。
陆瑜感激的点点头,轻声说道。
陆瑜谢谢盛总。
盛宴西缓缓转身,强忍住心中骤然涌现的压抑与伤感,那股难以言喻的沉重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淹没。
盛宴西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陆瑜回应,毫不犹豫的迈开长腿离开。坐在车上,心情烦闷的他无处发泄,只能用力拍打方向盘来让自己内心好受些。
盛宴西无力的趴在方向盘上,直到自己冷静下来后,才起身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盛宴西给我查查我的秘书陆瑜身边的所有关系网,他的丈夫还有身边所有的人,我要知道这三天他到底出了什么事,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谁造成的。事无巨细,我不希望有任何遗漏,明白吗?
得到电话那头的人肯定的答复后,盛宴西才挂断电话。
片刻后,他缓缓启动车子,驶离那里。重返公司,他的心情依旧沉重,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阴郁的低气压。会议室内,众人战战兢兢,言语间皆是小心翼翼,生怕触动了这股不稳定的气息。
直到下班回家,盛宴西的心情才略有舒缓。他径直步入浴室,快速冲澡后,穿着宽松的浴袍走到客厅,他缓缓走到酒柜前。打开一瓶酒,继而取过一只酒杯,缓缓倾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摇曳,似是在安抚他内心的波澜。
他走到沙发旁稳稳落座,手中酒杯轻晃,琥珀色的液体沿着杯壁缓缓旋转。正当醇厚的香气在舌尖蔓延时,一阵清脆的提示音突兀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他放下酒杯,拿起桌上的手机,目光扫过屏幕上的信息,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一抹凝重悄然爬上面庞。
上面赫然显示着陆瑜包括他身边的人,所有的信息。盛宴西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尤其是看到导致陆瑜受伤的遭遇时,眼中像是要喷出火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陆瑜会遭受这种事情,他放下手机,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再次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盛宴西我会给你发两个人的信息,明天早上你就给我将人带到郊区的仓库里。我要亲自过去见他们,我不希望这件事情出现任何意外。
听到对方的答复后,盛宴西重重地挂断了电话,胸中的怒火如同烈焰般熊熊燃烧,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他紧握手中的酒杯,青筋暴起,旋即猛地将其掷向对面的墙壁。随着一声清脆而响亮的碰撞声,酒杯顿时化作无数碎片,散落一地。
第二天早上,盛宴西率先前往公司主持了例行会议。待一切议程结束,他才指示司机驶向位于郊外的仓库。
车辆平稳地停靠在仓库大门前,盛宴西轻轻推开轿车门,修长的双腿率先踏出,随后是那身着一袭黑色西装的挺拔身影。尽管外表英俊非凡,但他脸上的神情却显得颇为凝重。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伴随着他坚定的步伐,一步步深入仓库内部。
此刻,在昏暗的仓库内,陈峰与吴勇被蒙住双眼,口中塞着布团,双手双脚则被紧紧捆缚,无助地瘫倒在地。身旁立着数名面目狰狞的男子,他们面无表情,冷酷的目光仿佛在俯视两具毫无生气的躯壳。
盛宴西面无表情地缓步走近,最终稳稳停在二人身前。那几个人见状,立刻低垂下头,恭敬地问候。盛宴西微微颔首,以此作为回应。
他声音冰冷的对着这几个人吩咐道。
盛宴西将他们两个人嘴里的东西拿掉,我有话要问他们。
见状,那看似领头的人物立刻上前,利落地取走了陈峰与吴勇嘴里的布团。重获自由的瞬间,陈峰便迫不及待地开口求饶,声音中满是惶恐与不安。
陈峰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放了我们吧。我们要钱没钱,就只有一条烂命而已。抓我们,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吴勇赶紧点头附和。
吴勇是啊!是啊!我们要钱没钱的,这条烂命就更不值钱了。
盛宴西冷哼一声,浑身冰冷的气息越发浓厚。就是这样的两个垃圾,居然将陆瑜伤害成那样。
盛宴西这你们就说错了,在我看来你们这条烂命还真值点东西。
说完,盛宴西冷冷一笑,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地问道。
盛宴西你们那个是陈峰?
陈峰听到一愣,还没来的急说话,就被旁边的吴勇抢先开口。
吴勇他是陈峰,你要找的是他,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盛宴西凝视着吴勇,目光如寒潭深邃,冷意逼人。他转向那几人,低沉而有力地吩咐道:
盛宴西将说话的这个人的家伙事儿废了,顺便再断他一条胳膊,一条腿。让他以后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