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西想了两天,觉得自己没必要跟一个结了婚的秘书置气。
因此,他决定一到公司就让陆瑜来办公室,将事情讲清楚。然而,从早上一直到中午他都没有见到人。
这让盛宴西心生疑惑,接连拨打陆瑜的电话两次,都没有人接听。无奈之下,他只能将电话打到人事询问情况。
当得知陆瑜竟然请了一周的假,盛宴西不禁露出一丝诧异。他清楚地记得,陆瑜的简历上明确记载着他是孤儿的身份。
因此,当听到陆瑜声称家中有事需要请假一周时,盛宴西心中顿生疑虑——这所谓的“家事”,恐怕并不如表面那般简单,极有可能只是个谎言。
他突然想到上次陆瑜身上的伤,心里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再次拨通陆瑜的电话,好在这次接通了。
盛宴西你在哪?
陆瑜我在家。
盛宴西人事说你请假了,请的事假,发生了什么事吗?
陆瑜没有,就是家里出了一点事而已。
盛宴西为什么不跟我说,反而打到人事请假?
陆瑜昨天有点晚了,怕打扰你工作,所以没有问过你。
盛宴西既然家里有事,那你先忙吧!其他事等回来上班再说。
挂断电话后,盛宴西心中的预感愈发强烈。他几乎可以肯定,陆瑜刚才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一个谎言。
他站起身,毫不犹豫地走出公司,径直上车。从人事那里索要了陆瑜的确切住址后,他心中已然有了方向。
上次虽曾送陆瑜回过家,却只停留在楼下,并不知道他具体在哪一层、哪一户。而今天,他决心亲自前往看看,究竟陆瑜家中发生了什么事。
盛宴西从没有如此关心过一个人,心中全然没有考虑过,自己这么急切地前往是否妥当。他只知道,倘若今天见不到陆瑜,他的担忧恐怕真会将自己吞噬殆尽。
他疾驰而至,将车猛然停在陆瑜家楼下,已经顾不上他丈夫在不在家。盛宴西疾步上楼,站在陆瑜家门前,心头不禁微微一颤,迟疑片刻后,还是毅然抬手敲响了那扇门。
陆瑜躺在床上看着手机,犹豫要不要给盛宴西再发个信息解释一下。忽然听到敲门声响起,他微微一愣,以为是陈峰出门没带钥匙。他缓缓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门边将门打开。一瞬间,他楞在原地。门外赫然站着的是盛宴西。
门打开的一瞬间,盛宴西就看了过去,当看到陆瑜的瞬间,他也楞了,那白皙的脸上明显的红肿印记清晰可见。人还没有进门,冰冷的声音先传进屋内。
盛宴西这就是你说的家里有事?
陆瑜回过神来,震惊的慌忙向后退去,却不料因腿部的伤痛一个踉跄,险些跌倒。盛宴西眼疾手快,大步流星跨入屋内,及时伸出双臂将他稳稳扶住,揽入怀中。
那高大而坚实的胸膛仿佛一道温暖的港湾,刹那间给予陆瑜前所未有的安心感,让他的眼眶不自觉地泛起了泪光。待站稳身形,陆瑜便轻轻地从盛宴西的怀抱中抽身而出,声音虽仍有些许颤抖,却已经恢复了几分镇定。
陆瑜盛总怎么会来?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吗?
盛宴西深吸一口气,看着陆瑜的眼神很复杂。他没有说话,转身将门关上,才走到陆瑜身边,打横将他抱起,走进卧室将他放在床上。语气有些不好的开口。
盛宴西你不要告诉我,你身上的伤又是你自己摔的?
陆瑜忍住不让自己掉眼泪,低着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陆瑜我已经请过假了,盛总为什么要来。
盛宴西轻轻阖上双眼,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驱使着他过来。看着陆瑜,心头涌起的微微疼痛让他有些受不了,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最终,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温柔满是疼惜地落在陆瑜身上。
盛宴西我就想来看看,你撒谎的原因是什么。
陆瑜不在说话,低着头楞楞的僵在哪里。
盛宴西坐到他身边,伸出手扶上陆瑜受伤的脸颊,那上面的手指印依旧清晰。
盛宴西伤的很重吗?需不需要我带你去医院?
陆瑜轻摇着头,泪水终究是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他不敢抬眼直视盛宴西,每当面对他时,内心深处总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自卑感,让他感到自己是如此卑微而渺小。
陆瑜不用了,我有涂药。
盛宴西轻轻抬手,拭去他脸颊上的泪痕,心头的疼痛却如同潮水般涌来,难以平息。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忍心伤害性格温润乖巧的陆瑜。那个本应守护陆瑜、给予他幸福的丈夫,究竟为什么如此残忍无情?
盛宴西是他打的吗?为什么?
陆瑜感到喉头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实在不愿让盛宴西知道那晚所承受的屈辱,只能微微摇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的意味,仿佛是在乞求盛宴西不要再追问下去。
陆瑜不是他,盛总还是别问了,我不会说的。
盛宴西冷笑一声,明显有些生气了。
盛宴西那是谁?能让你这么护着他?伤成这样还不知道报警,你为什么就学不会好好保护自己呢?
陆瑜不说话,低头保持沉默。盛宴西叹口气,语气生硬不容拒绝。
盛宴西把衣服脱了,别让我亲自动手。
陆瑜犹豫片刻,尽管内心深处他并不希望盛宴西见到自己身上的伤痕,但他知道盛宴西向来说到做到,所以不敢轻易拒绝。
陆瑜缓缓卸掉一身衣物,那一身的伤,将盛宴西看的呆愣当场。他无法想象陆瑜究竟受到了什么样的对待。新伤和旧伤交织在一起,触目惊心不忍直视。盛宴西只觉喉头一紧,所有情绪涌上心头,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盛宴西你……把被子先盖上,我现在叫医生来看看。
说完,他快速起身,走到窗前,打电话给家庭医生。告诉他地址,让他快速过来。
陆瑜本想拒绝,可又一想,盛宴西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容许别人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