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烟的名字就像一团烟火,只绽放一刻的精彩就转瞬即逝。
线以跟着于烟的移动轨迹,逐渐发现其实于烟和本昼两小孩的关系,没有线以刚来时那么剑拔弩张。
在嘲讽面下还存在着更奇妙的关系,他们原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跟着于烟几个星期,就发现每一次本昼就是桌子上时不时出现的水果,零食,都是于烟提前来学校放课桌上,从没有光明正大的给,本昼也是偶尔提前来给于烟送好吃的。
本昼有时生病了,小孩也会帮买药暗暗给。
也会凑一块一起聊天,但仅限于就是只有他们两个在的时候,当有其他人在的时候,于烟就会特意远离他。
两人似乎很在意在其他同学面前表示朋友关系,都希望自己表现得像个陌生人。
然而越刻意越容易被发现,两人在聊天嬉笑时被同班同学看见,有一个人起哄,居然引来了全班的注目礼。
每个人口中一直重复两个字:早恋。
“又来了。”
异性的友情在狭小学校里,在无聊起哄的同学堆里,在不断的添油加醋,看热闹不怕事大,变成掉成绩的危机,赶紧被老师请家长去喝茶。
线以飘在两人后边,旁边坐着个不怒自威的方框眼镜老师,都在等着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开,但传来的是一阵熟悉刹车声。
接着还有撞击的破碎声,熟悉的车祸记忆又在线以脑中炸开,也在这世界炸开,头顶的天花板被撞开,三人抬头能看到天空,头顶上飘着血色红烟。
这个世界果然是个主观世界,奇奇怪怪。
没有见到家长。
本昼照常回家。
如往常般回家就喊本昼吃饭的父亲声音取而代之母亲声音。
桌子上少了黑脸男人,只有本昼和母亲。
“学校的撞击声,没来的家长,饭桌的缺席,本昼的父亲难道发生车祸了?”
“正常来说发生车祸,应该打电话到学校,但是本昼和往常一样回家吃饭,家里也很平静,平静过头了,没有人去医院,所有人都还在平常般过日子。”
“本昼究竟在想什么?”
晚饭后,本昼开始刷黑脸歌手的舞台视频,拿着手机当话筒,在房间里踱步,仿佛在舞台上和台下万人打招呼,拍子到了就进拍开唱。
本昼一下课就回家,从不在外逗留,也不在周末出门,都是呆家里……唱歌。
唯一的朋友就是于烟,学校外两人没有交集空间,只有在学校,两个才时不时搭话。
本昼唱歌技术也跟着天数不断增进,甚至开始上网学习演唱技术。
某天,她跑回家。
“小昼,吃晚饭了。”
“妈妈,我想考颜华音乐学院。”
中年女人抬起头了,原本清晰的五官变成黑影,如当初的黑影脸父亲一样,想找出半点表情表示的信息都找不到。
“知道了,妈妈。”
玻璃缸里的金鱼到处迷惑地游,随意且有方向,只有自己知道,旁人不知它想游的轨迹。
眼睛一眨,线以眼里不再是本昼家,耳边尽是万人的叫喊,都是一个名字,男男女女呼叫激昂交织。
……
“本昼,本昼,本昼,本昼……”
线以顺着声音,发现音源从四面八方而来,几万人身处紫灯海洋下,浓郁的紫包裹着几万颗寂寞孤独却渴望同频共振的热闹山海。
舞台上歌手还未登台,初始是吉他手的个人表演,无影手的摆动,身体跟随着台下观众的喧嚣,乐感晃动。
“本——昼——,上班了!”
“本昼,上——班——了!”
鼓手和吉他手相互配合,奏出规律有节奏的现场,观众跟着节奏开始后行表演歌手催上班曲。
歌手还未上,又上来名吉他手,接着奏。
“本昼,上班了,在不上班就请客。”
“在不上班就扣钱。”
观众的热情不断被点起。
乐手们的前戏结束,安静三秒,舞台周边的音响像喇叭花由闭状态到绽开,都是因为一个人话筒声音的注入。
“舞台上的光
绚丽又多变
我看不透那变换
但你眼中的坚定
是我们相遇的首次
你看着我,我透着你
远方大路我们条条通啊”
台上刚出场眼带星光绚丽的歌手充满着蓬勃的朝气,能量撒向台下几万匮乏的灵魂。
张驰有力的音色如海妖般抚慰现实生活中的不如意,不甘心,平凡但不甘于平庸的隐藏都在此刻点燃人们的热情。
观众的振臂一挥,不知名的狂热,舞美灯光扫向周围,不断变换长短,色彩。
线以内心有会上下伸缩的巨石柱在急促的来回伸缩,甚至左右摇晃。
线以整个人一会飘去主舞台,一会飘去后台,最终把自己控制在观众席,这声音有种收割感,听到的人就好像灵魂在动荡,要脱离身体的深刻。
这就是本昼想法吗?
用音乐和观众共频,对话,在她的世界钩织出虚拟的,仅有她主宰的紫海王国。
以声为媒,带着“团队”,召唤五湖四海,在角落里蜷缩着,在孤独世界流浪的人们。
线以看向观众席,里头的人们却不像自己那般有收割感,而是孤独灵魂得以安放感,脸上皆带着满足惬意,情动处忍不住站起来蹦迪。
看她(他)挥舞着荧光棒,声嘶力竭的不带着把自己抽干力气的狠劲,线以瞳孔逐渐涣散,眼里的高清逐渐失去了像素,眼里的风景变为低像素,现在只想找张柔软的床舒服的躺去。
哪怕把自己埋了现在只想找一个平平的地方躺下,观众席的座位真的很不舒服,旁边还有几个蹦迪嗨爆的高分贝女粉在高喊。
“昼姐,看这里,你老婆在这里。”
“姐姐,你是我的神!行走的人形CD机,太牛了这现场。”
“老公,我爱你!”
有个男粉直接脱下外套,露出应援短袖。
“昼姐撞地球,我是跟着你炸开的陨石碎片!”
“该死,这歌声难道克阿飘不成?我站都站不稳。”
线以紧紧握拳,想要让自己清醒,
本昼声音一开唱,线以自己有种被剥夺的累。
线以受不住了,晕了!
凭着阿飘的身,坚定的心,在本昼声音下累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