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子哥拓子哥,猜叔让你去找他!!!”栈桥对面,细狗抻着脖子喊,最近但拓起的越来越晚,也不知道和沈星那个小崽子在鼓捣什么。
但拓睁开眼睛,日上三竿,他好久没睡过这么舒服又踏实的觉了,转头,沈星枕着他的胳膊四仰八叉,像个小猪,细狗的聒噪丝毫没影响他的睡眠。
但拓把手轻轻的抽出来,穿上外套走出去,示意细狗闭嘴。
但拓来到猜叔的会客室的时候,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是磨矿山的吴海山,房间里气氛有点压抑。
“猜叔”但拓往那一站就是兵。
“唉呀,但拓兄弟,你快劝劝猜叔吧,这这这,三方得利的事…”吴海山客套着上前和但拓握手,但拓无视他,目光看着猜叔。
吴海山尴尬的笑笑。“沈星的舅舅找到了,在洲彬的伐木场。”
猜叔揉了揉眉心,半晌。“过江龙手下叛变,杀了过江龙,夺了伐木场,抓了陈会长的外甥毛攀,还有兰波和孤儿队其他两个孩子,其中有一个是艾梭的私生子。”
“噶?”一时间的消息量太大,但拓的脑子还有点转不过来。
“是这样的但拓兄弟,沈星的舅舅呢,自从猜叔放出消息,我们就在找,好不容易找到让洲彬从过江龙的地盘上接出来,正准备往回赶,就被叛军袭击了。”吴海山避重就轻,先打感情牌。“陈会长也是很重视他的外甥的,这不是来商量怎么营救吗?”
“那兰波是咋个回事?他咋能也被抓到呢?”
“伐木场和麻牛镇的路正在交涉合作,我之前和你说过,还差一步板上钉钉毛攀就着急走货,在路上和兰波起了冲突,绑了兰波,回到伐木场直接就被扣下了。”猜叔又拍了拍后脖颈,沈星的舅舅倒是无关紧要的,但是陈会长和艾梭的事情让他头疼,才將了艾梭一军这次不帮他不好看,陈会长那里是他接下来要走的一步棋,这次的忙他们达班怎么也得掺和一脚。
“猜叔,那我们咋个办?沈星舅舅得救噶!”但拓心急上前,猜叔闻言,抬头看了下但拓,怎么一提到沈星的事这个但拓就跟个火药桶一点就炸呢!这是沈星舅舅被困,这要是沈星被困,这小子还不得抓着他的脖领子吼他去救啊。真是养不熟的狼崽子。
“对呀对呀,猜叔,沈星兄弟的舅舅得救啊”吴海山搓手上前,有门儿有门儿。
“这样,吴经理,你先回去让陈会长准备好人,我稍后给艾梭长官去个电话,但拓,你等我消息,不能擅自行动。”
“唉唉,好的好的我这就去我这就去。”吴海山点头哈腰的撤退。
“但拓,这个事情,别告诉沈星,我怕他添乱。”
“知道噶猜叔。”
“但拓你要想好,如果沈星舅舅回来了,沈星还会不会就在三边坡就是个未知数了。”猜叔拍了拍但拓的肩膀,然后踱步回了房间。
但拓有些怔住,这个问题他没想过,他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过于安逸的生活让他忘记了三边坡本就是个吃人的地方,沈星这个误入狼群的小白兔几次死里逃生,是为了找舅舅才留下的,舅舅找到了,他是不是就要走了。昨晚耳边的呢喃还言犹在耳,沈星说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会吗?
沈星睡醒已经中午了,但拓不在,他顶着鸡窝似的乱发,晃晃悠悠的走到餐厅,细狗和小柴刀狼吞虎咽的在吃饭。
“星哥,来吃饭噶”小柴刀喊他
“拓子哥呢?”
“出去了,你找他有事噻?”
“没啥,想蹭他车去工地看看,算了,一会儿我自己开车去吧”沈星低头耙饭,今天的工作量依然巨大。
沈星先回了工地,半年没开工的工地,地上的草已经长了半米高,显得有些荒芜。后面沈星又去了提潘经理的材料站好一顿寒暄。本来对提潘经理就有点不好意思,这次材料必须还得找他订。
都忙完回到蓝房子已经半夜,天上下起了小雨,沈星看木屋没亮灯,心想,拓子哥还没回来?
简单洗漱一下倒头就睡。
窗外的树林下,但拓不知道已经站在那里多久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淋湿了但拓的衣服,雨水顺着脸淌下来,但拓看到沈星开车进了门,看到沈星在桥边洗脸,看到沈星哼着歌步伐轻快的在房间踱步,看到灯灭了,看到他的星星躺在他买的大床上,安稳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