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吗?我还以为自己隐瞒的多天衣无缝,却不想诸位早就看出我的异样了。哈,也是,你们有千百年的阅历,随便一个拿出来都是各行人中龙凤,怎会这点眼力都没有?还是我自己愚蠢,竟天天担心你们瞧出异样会担心,会难过。”
伊木清捂着脸,沙哑的嗓音从指缝间传来,空桑和宴仙坛双方的人听着心里都是五味杂陈,易牙都难得的放弃了这个嘲讽伊木清犯蠢的机会。
“罢了,不耽误时间,我在这里把话说清楚,我现在的样子诸君都看到了,不良于行的废人已无法再为空桑效力。诸位还是赶紧回去照顾少主为重,以后切莫再错把我当成少主了,我不配。”伊木清说完就转身准备回屋,没办法,食神大人踢断的肋骨还没好,再待下去一定会被完全无法沟通交流的食魂气的当场疼死。
“你做啥,你站到!”麻婆豆腐看着留给自己背影,风风火火的性子再也忍不住,在伊木清对自己的呼喊置若罔闻后心里突然涌起了恐慌,当场冲上去拽住伊木清没拄拐杖的右手就要往这边拉。
伊木清被胸腹的突然尖锐的疼痛刺激到快昏死,拐杖掉在地上,人在倒下之前在宴仙坛愤怒的声讨中被陆槐方扶住。
“你们干什么?你们非要他死吗!”一直沉默的陆槐方终于忍不住怒吼起来,宴仙坛的其他人也围了上来,个个满面怒容准备打群架的架势。
被推开的麻婆豆腐没有时间怼回去,就看到伊木清左手捂着肋骨疼的满脸苍白满头大汗的模样,也意识到自己好像闯祸了。
锅包肉赶紧示意麻婆豆腐先退下,不顾射来死亡视线的易牙和宴仙坛食魂,忙上前问道:“少……这是怎么了?”
他突然有些后悔,怎么就任由饺子和屠苏酒全部留在小少主那里了,好歹叫一个过来,才知道少主是真的很严重还是为了跟他们赌气故意为之。
“我耳朵没问题吧?你问我他怎么了?”易牙虽然自认不是个正人君子,但也早就被空桑的吃相恶心的要死,不再顾及伊木清刚醒来时不要告诉家人自己伤势的请求,“郭保友,他们那时候不在场就算了,你可是全部都看见了的,伊挚那一脚有多重你不会真的心里一点逼数都没有吧?他的亲生父亲对他右手做过什么你不会全都忘记了吧?啊——也是,你要是有心就不会为个见面没一年毫无长处的丫头这么糟蹋你从小看大的小孩了!”
锅包肉想辩驳他不是没看见也不是没记得,只是真的没想到少主伤的这么重,但他看着伊木清在左手捂着肋骨时仍无力的垂着的右手,嘴张了半晌也只是难堪的低下头,他其实记得,记得很清楚,那天食神大人怒气未消急匆匆的去看望女儿时,他独自留下来严厉的说教了一番少主,当时少主就脸色苍白的被罚跪在雪地里一言不发,他认为是少主执拗不肯认错,又在像往常一样夸大自己的不适来逃避,失望的想留他吃点苦头记住教训,却不想那时候原来少主的情况真的这么糟糕了。
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的少主还是那个温柔又坚强的,所有苦难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从来舍不得家人有一丝难过的少主。
看着伊木清口气难得充满了哀伤:“您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