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平迅速分析当前的形势并且给出了良国栋目前最需要的东西,这让他惊叹自己的小儿子在自己从没有关注过的角落里,成长得如此迅速。
“那你就着手去办吧,既然已经成了婚,你去找许臻也更名正言顺一些,我会通知修齐让他不用管这些事。”良国栋吩咐道。
良平应声后,便打算开门离开。
身后突然又传来了良国栋的声音:“良平,你,回家看看吧!你母亲失去了一个儿子,她不能再失去另一个了。”
良平拉着门把手,有些不知作何反应,愣了一会儿后,这才推门离开。
研究所内今天依旧繁忙,在寻求了各方专家,汇集了专家的意见之后,许臻同杨采撷三人已经可以确定,番蜜锤瓜中的某种物质可以起到有效抑制X调节器的神秘物质。那么直接注射信息素核的这条路就已经看到了目的地,现在只要抓紧调派组成一个攻坚小组,来完成番蜜锤瓜中物质的提取再合成到生息当中,光明工程的70%的路就已经走完了。
剩下的就是如何减轻注射时的疼痛感,还要减弱注射时持续疼痛感的时间,就能申请专利,开放绿色通道进行生产制作。还有番蜜锤瓜也需要寻找一个地方进行广泛优质的种植,提取需要的用量恐怕不止一点,靠进口来生产犹恐机密泄露,变成卡脖子的一道关隘。
不过这些不用许臻去劳心劳力的费神,传达给需要知道的高层领导,自然会有人前去代劳。
攻坚小组的人选良平只调了杨采撷过去,她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而且也很细心,本科就是生物制取专业的学生。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再加上她本身就是光明工程核心的人员,有自己人过去盯着许臻也会放心一些。
“许研究员,有访客来找您!”实验室的内置传达机器传来了门口保安的通知。
“是谁?”许臻现在不想搭理一些无关人员,要好的朋友也都在此期间谢绝来访,特别是现在还是工作时间。
“他说他是承业集团的,名字叫赵修齐。”
赵修齐?许臻心下狐疑,在这种时候赵修齐怎么来找他。而且,他听说赵修齐之前不是被调往了B市吗?
“你问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我?需要多长时间?”许臻又问。
“他说找您的事情需要安静的环境,并且比较重要,需要您空出一个小时的时间。”
一个小时。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重要的时刻,许臻一点都不想出去见他。正在想有什么托词能够拒绝见面,一时半会儿又没主意的许臻面露烦躁之色。一旁的方宝玉见了,插话道:“许研究员,我想您还是见一见比较好,承业的人诶!”
许臻脸上不快的神色愈发明显:“承业的人又怎么了,除了良澄,没有人是我必须要见的吧!”
方宝玉脸上闪过犹豫的神色,还是决定继续劝说:“许研究员,良澄先生的遗愿就是要帮您完成光明工程,现在马上就要看到胜利的曙光。我认为,与承业那边做好良好的沟通还是有必要性的。就算您不喜欢他们,但是为了良澄先生,我想您还是需要耐着性子周旋一番才行。”
“喂!许先生!我这边要怎么回复?”
保安的催促声传来,许臻急转的脑子在方宝玉的话之后,稍稍冷静了一点。
“请他到不远处的咖啡馆等我,我马上就过去。”许臻对着传达机说完以后,又勉励了方宝玉两人,“我出去一个小时,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你们……”
话还没说完,方宝玉抢着回答:“放心吧许研究员,我们都清楚,脑子里的那根弦都绷着呢!”
在分析各项数据的吴榕也抽空转过身来,对着许臻点了点头。自己带着的人心里还是清楚的,许臻也就不再啰里啰嗦,出了实验室的门脱了白大褂口罩等东西,往咖啡馆那边走去。
进了咖啡馆的门,示意服务生带着前往赵修齐坐的位子走去。赵修齐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四周只有一张空无一人的桌子挨着,旁边就是挂着装饰画的墙壁。
见到许臻走了过来,赵修齐手一伸,请许臻在他的对面坐下。
“我记得你的口味是喝惯的馥芮白,我帮你点了。”
许臻单刀直入,并不想客套:“这个时候你找我,是承业的事,还是良澄的事。”
赵修齐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眉尾一挑:“是承业的事,也是良平的事。”
许臻扶了一下鼻梁上滑落的镜框,淡淡地问:“他能有什么事?”
赵修齐呵呵一笑,笑声中是可见的讽刺和悲凉:“我指的当然不是他,而是你!”说着他双手不再呈放松的状态,而是向前伸,曲臂抵在桌子一边,“良澄爱你爱到骨子里,你却在他离开了没有几个月就把他遗忘,转而投向了良平的怀抱。我当初劝良澄不要和你在一起,他却死活不听。”
“他为了你公然违抗他父亲的命令,为了你把所有的钱投入到光明工程当中,为了你他可以和所有的董事翻脸,为了你他甘愿放弃前往T国深造。”
“难道,得到了他这么多感情和全部的你,竟然能够无动于衷到这种地步!甚至!你还与他的弟弟在一起了!你浑身上下哪一点对得起他!”
面对赵修齐目眦欲裂的面孔,许臻叹了口气,摘下眼镜从怀里掏出眼镜布细细擦拭。
“你不用把我说得同什么祸国妖妃一样,我没有红颜祸水的长相,他们良家也不是富可敌国的程度。”轻呼了一口气,许臻继续说:“如果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骂我的话,那我想我没有必要听下去了。我和良澄之间的感情以及关系,应该和你没有任何有所牵连的地方。”
“你能够进入承业帮他扛起那些重如泰山的压力,我很感谢你,谢谢你能够在我不能陪在他身边的时候陪着他。”许臻眼神却开始变得柔和,“我明白你对他的感情同我是一样的,我不歧视也不排斥。你同他有缘无分,我同他同样也是有缘无分。”
“我不想说什么悲伤痛苦的情绪,只是,我希望你能意识到,我和你,在他离开的那段时间是一样的痛彻心扉。”
许臻重新戴上被擦拭干净的眼镜,被镜片遮挡,赵修齐有些看不分明他的眸色。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