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觉得对不起俞浅,因为他是我朋友,最好的。我承认,一开始对他是有些好感,可是后来我发现有一个人始终无法取代他,你知道是谁么?”
“林夏,我......”
你知道么?你就像我心里的烙印,清晰完整,刻骨铭心,可这个烙印带给我的却只有一次次的疼痛。
“林夏。”
简林夏厌恶的甩开阮以宁的手,皱着眉道:“别叫我名字,恶心。”
“对不起跟我回家吧,我不该胡思乱想。”
“放开!”
“我那时候并不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我以为你一直都是喜欢俞浅的,我不想看你待在我身边痛苦......”阮以宁抓着简林夏的手腕,嘴里不停解释。他生怕一个不注意,人就溜走了,他这辈子再也抓不住了。
“你耳朵聋了吗,放开!”
“你去哪儿。”
“我去找我爸!”
“你爸已经走了,你醒醒吧。”
“啪!”
简林夏转身毫不犹豫的给了阮以宁一巴掌,阮以宁愣了几秒,上前紧紧将人搂在怀里,冰凉的吻从额头蔓延到脸颊再到嘴角。
“我爱你。”
我爱你,但我只能冷若冰霜,因为我怕你爱的人不是我。我恨你,但我只能饮鸩止渴,因为我中的毒早已深入骨髓。所以,时光荏苒,你不言,我不语。
“我也爱你,但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因为在你眼里,我是个物件,你跟俞浅我谁都不选,以后,我只爱我自己。”
冰凉的泪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进嘴里,简林夏终于尝到了心里那份苦涩。
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
阮以宁最终眼睁睁看着简林夏的背影走远,他一步也挪不动,他没勇气再上前了。
回去后他给简林夏发过去一大笔钱,想着等她这几天在外面玩玩,气消了再去找她。
没想到,这一等,等来的是简林夏跳楼的消息。
秦羽在学校找到他的时候,二话不说就往他脸上挥拳,一开始阮以宁还反抗,但当他听到秦羽嘴里说的什么时,瞬间放下了拳头。
“你说什么?简林夏死了?”他呆愣在原地,看着愤怒的秦羽,难以置信的问。
“对,你他妈怎么给我们看的人!”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身体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仿佛有一道雷在头顶炸响,世界瞬间陷入死寂。
他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秦羽揪住他的领子,拳头一下接一下的砸向他的脸。
阮以宁眼神空洞绝望,三魂没了七魄,完全不抵抗。
分开当晚,简林夏就找了家酒店住。九点多的时候,监控拍到她穿了一身白裙子坐电梯去了顶楼。那条裙子是她为数不多的,温柔规矩不像痞子的衣服。
因为那天维修人员去顶楼修热水器,所以没有当时落锁。
阮以宁吐出嘴里的血,抓着秦羽的衣袖含混不清地问:“她的遗言呢?”
“什么遗言,她连一封信都没留下!阮以宁,你个狗东西,我们放心把林夏给你照顾,你就是这么照顾的!我他妈今天打死你给林夏陪葬!”
秦羽咬牙切齿,再次挥拳,被李淼拦了下来。
“秦羽,冷静点,林夏应该也不想再看到他了。”李淼推了推眼镜,瞪着趴在地上被打的有进气没出气的阮以宁,“我们走吧,刚才那么多人喊,肯定有人去找老师了。”
“阮以宁我告诉你,简林夏的葬礼你别想来参加,她的遗物你一件也别想拿走!”
“不,不。”阮以宁趴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胸口,仿佛这样就能缓解那股如刀绞般的疼痛,“留一件给我,求你,我不能没有她,求你。”
泪水模糊了视线,周围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只剩下那残酷的死讯在脑海中不断回荡。赶来的同学老师好一顿拉扯,才拦住了要跳楼的他。
在那个凄冷的夜,阮以宁永失所爱,俞浅再也没有能支撑他在狱中待下去的指望,秦羽他们失去了十几年的患难好友。
看到林夏的那些衣服用品,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他们像被人从身上活生生剜掉一块肉,哭的几乎喘不过气。
而简林夏,她走上楼顶爬上围墙,几乎没有一秒犹豫的从十八楼跳了下去,带着笑结束了这荒诞可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