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那么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可还没来得及抓住,他就消失了。
就像,风起了,风又止。
简林夏坐在公交车上,路两边斑驳的树影不断投射进她的眼中。她默默闭上了眼,无言的拒绝了洋溢着鲜活生命的世界和阳光。
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反正到了终点后,曾经的世界也就和自己绝缘了。
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毫不犹豫按了拒接。前面一直在滔滔不绝谈论某集团近期股票跌停的大叔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去和旁边的大妈讨论起来。
“你说现在的女孩打扮怎么都这么怪啊,跟个小痞子一样,父母怎么教的。”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都追赶时髦嘛,我们这些人落伍咯。”
“追赶什么时髦啊,我看啊,说不定就是从事不正经工作的。”
“你小点儿声,别让她听见。”
已经听见了好么。
简林夏十分无语的看着那个没身材更没脑子的大叔,把腿伸直了直接躺在后排的座位上,还顺带的踹了他的座位一脚。
大叔回过头张口就要说,被旁边大妈拉了回去。
“行了行了,少惹事。”
不光简林夏听到了,后半部分车厢的人都听到了,他们都纷纷放下手机,朝那个“不正经工作”的女孩看。
简林夏不屑地捋了捋头发,翘起了二郎腿,直面上那些视线,将他们一个个瞪了回去。
手机又在兜里响了起来,她拿出来直接关了机。
真是好笑,明明自己都选择不打扰他了,他还打电话干什么。
“下一站,南中北路站,要下车的乘客请带好随身物品,做好下车准备。Next stop, South Zhongbei Road. Passengers who want to get off ......”
公交车在站牌前停了下来,看来这站人挺少。简临夏瞄了眼车门,烦躁的翻了个身。
“这位小姐,请你让一下好么。”
“哦。”
简林夏哑着嗓子应了声,又无奈的坐了起来,抬头看清来人,她万分后悔刚才起身让座的举动。
“你来干什么。”简林夏没好气道。
还有人在上车,公交还没驶离站点,阮以宁坐在她旁边,伸手想去弄落在她发间的花瓣。
简林夏毫不留情推开他,走到了车门边“师傅,下车。”
“简林夏,你要去哪儿?”
“不用你管。”
“对不起,我后悔了。”
车门一打开,简林夏头也不回的窜下了车,阮以宁跟在他后面,继续解释。
“你能不能听我说,我错了,你听我解释。”
她转过身淡漠的看着他,试图在他的眼里捕捉到一点儿开玩笑的情绪。
“对不起。”阮以宁沉默良久,“我后悔了,那件事是我和俞浅的一个赌约。”
赌约?!
“从那天晚上你和他在KTV我给你打电话起,赌约就开始了。那场赌约我赢了,赌注就是你。可后来我把赌约条件改了,因为有一次我去你们班送东西,听到你和许蕾说你喜欢俞浅。”
“阮以宁,你拿我当什么。案板上任你宰割的鱼肉还是你想扔就扔想捡就捡的破烂。”简林夏柳眉倒竖,声音微微颤抖,话语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每一个字都带着尖锐的刺,显然被气到了极点。
“我那样做是有原因的,俞浅进去那天我去送他了。他哭了,我跟他认识那么多年没见他哭过。他跟我说他爱你,等他出来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去争你。林夏,虽然我也很爱你,但那时......”
“那时你就想出一个办法毫不费力的把我赶到俞浅身边是么?”
风扬起了她的发丝,路上行人络绎不绝。这一刻耳边的喧嚣,城市的繁华,一切的一切都与她完全绝缘。
怪不得他总是会对自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怪不得他一直对自己若即若离。原来他一直以为自己不爱他,原来自己早就进了他设好的圈套。
“阮以宁,你爱过我么?”
“爱过,并且会一直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