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应研从地上爬了起来胡乱捋了捋挡住她视线的头发尖叫着朝简林夏冲了过去,疯了似得扯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指甲在简林夏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划到了她的脸上,留下了三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简林夏一把推开她,脸上火辣辣的痛,一股滑腻的液体从她脸上流了下来,她用手一抹全是鲜红的血。
她看到旁边有女生捂着脸尖叫,却没有人敢上前劝架。教室出奇的静,全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屏气凝神的看着她们。
这让简林夏有种错觉,就好像她跟徐应研是角斗场供人观赏、欢呼、压注的角逐者。那种眼神让她想起了当年那个软弱的自己被众人戳着脊梁骨骂小Y种,可是她不能再露出畏惧退却的表情。
以前有阮以宁,现在只有她自己。
“徐应研,你行啊。”
她一把揪住徐应研的衣领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然后又把她推倒在地铆足劲踹了几脚。
做完这些,简林夏回到座位上拎起书包就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来上课的老师。那老师看到她们俩的样子当即就懵了,随后就拎着俩人去了教务主任办公室,一块来的还有阮以宁和学生会长。
因为徐应研是班长,她犯了事比一般人处罚要严重。光头主任一开始嚷嚷着不光要撤了她的职还要开除她。不过她抹了几把眼泪,让班里人给她做了假证,装了装“无辜良民”留下的结果就是撤了职务回家反省一个月,然后就被打发走了。
“你,简林夏。”
光头主任扶了扶他的眼镜,神情严肃。
“第三次大家,前两次还不算严重,这一次我看你是要造反啊。再加上旷的四节课,顶撞老师,不遵守校规校纪。我看真应该把你开除。”
“对不起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简林夏知道他不会开除自己,因为秦羽他爸和自己爸爸是好朋友,他爸在这个学校占有30%的股份。每次她打架、旷课也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跟老师服个软就成。
“嗯,你知错就好。”光头果然放软了口气“简林夏啊,你现在才十七啊,这么大好的年纪不要整天光顾着玩,要专心学习,向阮以宁和纪文天学学......”
简林夏看了一眼站在她旁边的阮以宁,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柠檬味儿。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味道,他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才能感到舒心。
阳光透进窗户打在他的侧脸,衬得他皮肤更加白皙。这样的他干净、美好,不像自己堕落、阴暗。这或许就是他们注定不是一路人的理由,她和他在一起迟早会把他的美好撕得粉碎。
“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再犯了。”
“谢谢老师,一定没有下次了。”
“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儿上,我就不叫家长了。你跟你们班长一样回家反省一个月。等会儿去医务室处理完伤口就收拾收拾回家吧。”
“嗯。”光头扫了一眼简林夏旁边两位大神,道:“你们两个也走吧,这次的事当给你们个警告,学生会要会处理事情,这么大的动静闹起来你们别装没听见。”
一路无言,阮以宁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简林夏,直到纪文天回了自己的班级,他才开口。
“简林夏,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啊,就只是打了一架而已。”
“你刚回来就打架,还想不想念了!”他一把拽住继续往前走的简林夏,控制不住吼了出来。
“她说我是个y种,说我父母离异都是因为我,我难道不该打她吗?!”简林夏攥紧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眼泪又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流了出来,撒到伤口上刺激的生疼。
“你阮以宁是我什么人啊,凭什么这么跟我说啊,凭什么要管我,我们很熟吗?”
“因为我喜欢你!”
他的吼声最终飘散在了风中,又起风了,明明刚才天气还很好。简林夏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抬头看了看被乌云遮住的天空。
学校的街道总是冷冷清清的,原来花坛里开的正艳的花早就掉光了,那写着“厚德励志”四个大字的铁牌子被风吹得“吱呀吱呀”响。
眼泪最终还是被风吹干了。
“你说什么?刚才我走神了没听到。”
“林夏,你别装了。我搬家,转学都是为了你,不然我还从加拿大回来干什么。我知道你喜欢俞浅,没关系,但我不能容忍你学着他的样子自甘堕落。林夏,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到底怎么了?”
“跟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