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监视

程以清觉得自己缓不过来了，发情期的的波涛已经贯穿他的身体，靠着清醒才能勉强直起身子来，指尖都是酥软的，翻开自己的大衣口袋从里面扣出来一层塑料膜，将里面装的白色药粒压进喉中，没有水，硬生生吞下去。

父亲说过他只能在兜里装一颗药，他发病时不会数数字，也认不清那药瓶，所以只能在兜里装好，慎防万一。

但幻觉不会因为他的蜷缩和求饶而回避。

他还是很绝望地看见了那群令自己毛骨悚然的人，那时的程以清被几种强烈的Alpha信息素骚扰，出于无奈最后跑向小树林，却被堵到正着，任凭他的呼喊，求饶，释放信息素，什么都没有用。

什么都没有用。

他真的绝望了，他明明还在想回家的路上买些老婆饼带给简亓，他知道简亓为他的成人礼办了好多好多事情，简亓都还没有****他，这群人却乐此不疲，这不公平。

他甚至想把这刻骨铭心的疼痛想象成自己的爱人，可简亓不会这样粗暴，他也不会掉这么多眼泪。

眼泪蜂拥而至，自尊在粘稠发酵的空气中支离破碎，被指尖研磨的腺体不受控地溢出更多信息素来。又是潮湿和糜烂的腐朽味道。

恍惚的幻觉中他看到许多事物，现在的程以清和过去的程以清遥遥对望着，站在一片废墟般的丛林之中淋着雨，一个攥紧了床单，一个咬破了唇瓣。

他抱住了自己，感受到紧贴在大臂处的仪器震了震。

是父亲买给他的心研手环，紧贴在他上臂处的米白色仪器，用于监测他的身体状态。皮肤温度，心理压力，采集脉搏，父亲要求他全天二十四小时不允摘下，以确保他的安全。

在监测到身体异常时，仪器会发出强烈震动并将信息传递到终端，将危险信号传递过去。

父亲会生气的。

在他从海外归来的第一周，重返课堂的首日，仅仅是因为与简亓的重逢，那已平稳三年的旧疾竟再次复发。

他母亲早逝，父亲只有他一个孩子，生了病固然疼爱有加，无微不至到有些夸张。

此时的程以清抽出修长沾红的手指抓挠着红肿的腺体，力道之大，扯破一层红润的皮肤，露出鲜红的液体，触目惊心。

他蹂躏着唇肉，有些干裂的嘴皮被他强烈的举动搓得红肿，下颌处染上指尖的血。

好难受，好痒，信息素……

腺体好难受。

父亲，你别怪我好不好，我太疼了。

我不会再见简亓了。

我的腺体好痛……

简亓。

看我一眼好不好，我不要你的信息素。

程以清意识迷乱地迷喃，完全未曾注意到角落处的监控亮起了小小的红色圆孔。

然后是一道声音，自他头顶而下。他身子猛地一缩，是父亲的声音。

万能龙套“不要重蹈覆辙，程以清。”

TBC.

作者掉渣心研手环全称心研多模态手环，是为了群体情绪和心理状态实时分析与动态监测而设计的科研产品。内容摘取自现实，文章中有可能会存在小改动。